眼下這個社會環境,由不得他們任性,尊嚴是在性命能夠得到保全的前提下,才能擁有,何況宿家並沒有歧視傅家,相反,還給了傅家最起碼的尊重,這就足夠了!
因此,薛一梅在李壯話音剛落,就笑道“李莊頭,不要這樣嘛,我們畢竟初來乍到,大家有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後又對宿致遠說“宿先生,你也不要生氣,人皆有私心,我也不例外,換做是我,也會掂量一下兩個東家的家世背景,畢竟人活著總想活的更好才是。”
宿致遠知道自己不能多說什麼,因為七屯以後是薛一梅的東家,因此,宿致遠看了李壯一眼,對傅鬆和薛一梅說“那好,我就不多打攪了,你們和佃戶先接觸一下,最後不管留下多少佃戶,我都會給你們調節好,仍然補充到十戶。”
傅家怎麼想的他自然能猜測一二,但宿致遠自然有他的考量,這個地方可不允許外人進入,就是佃戶也得查清楚才會雇傭,不知底細的人他怎麼敢放進來?何況是那些不知根底的流民?
傅鬆和薛一梅互相看了一眼,他們不知道宿致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但既然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他們也不好執意的去外麵招佃戶,隻好點點頭,認可了他的建議。
但薛一梅想到自己對大哥他們的承諾,在同意不從外麵征招佃戶之時,也拒絕了宿致遠另外補充佃戶的打算“那行,我們就不從外麵招人了,不過,宿先生,但也不用再補充人了,剩下的地我想讓我大哥他們打理就行了。”
二百多畝地,十戶人家,每戶二十多畝地,怎麼也能種的過來,就算走幾戶,大哥他們種植也不是太困難的。
想到眼前這個莊子以後就是自己的了,薛一梅激動的兩眼放光。
隻要莊子的所有權是自己的,其他事情都不是問題。
“那好,就這樣定了吧。”宿致遠見他們夫婦沒有異議,暗自鬆了口氣,他先看了有些興奮的薛一梅一眼,然後看向一臉平靜的傅鬆,問道,“明天我會安排人去辦地契房契,戶主是傅先生嗎?”
薛一梅剛想開口,卻被傅鬆搶先一步,說“不,這個莊子戶主是薛一梅。”
目前,整個傅家等於是薛一梅在養活著,說實話,這讓傅鬆心裡很不是滋味,也很羞愧。
薛一梅掙錢的本事,他就算使出渾身的本事也拍馬難及,這一點他不承認都不行。
這個莊子是怎麼來的,在場之人除了那些佃戶和護衛,恐怕誰都一清二楚,傅鬆又怎麼可能在宿致遠什麼都知道的情況下,讓莊子的戶主寫自己呢?那自己尊嚴何在?那不成了吃軟飯的了?雖然事實如此。
薛一梅當年雖然沒多少嫁妝,婚後賺的錢也等於是傅家的,但傅鬆還沒有那麼貪婪和厚臉皮,那麼沒有風度,做些明顯授人以柄的事,尤其是在宿致遠看向自己的時候,他幾乎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了。
畢竟這個莊子是用薛一梅的火藥配方換來的,給了薛一梅又怎樣?以後還不都是傅家的財產?何況眼下薛一梅手裡還有五千兩銀子,家裡的錢也還有不少,這些錢她肯定要花在傅家,自己何必爭這個小莊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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