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晉江獨發(二合一)(1 / 2)

津木真弓壓抑了許久的火氣有點起來了:……你朝我開槍就算了, 就當你是戰鬥民族式救援了,還不讓彆人給我正規地治療包紮??

她“砰”一下蓋上桌上的醫療箱,沒有管琴酒的話, 抬頭看向諸伏景光。

[可以回房嗎?]

諸伏景光楞了一下,隨即伸手從她手中接過醫療箱, 柔了聲色。

“可以,我回房給你包紮。”說著他走過來扶住津木真弓。

眼看著兩人的身影已經要離開, 琴酒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冷凝異常。

“我讓你走了嗎?”

津木真弓拳頭都硬了,轉頭就想說什麼,卻被諸伏景光攔住。

他伸手扶住她, 也壓著不讓她朝琴酒開口,轉而綿裡藏針地回頭, 自己和琴酒對峙了起來。

“琴酒, 如果她還有用, 好好包紮傷口是必要的,如果她沒有了用……”

他後半句話頓了頓,琴酒卻好似明白了他的意思,當即冷笑一聲。

“看不出來,你也是個會耽於美色的廢物。”

諸伏景光也不惱, 隻是微笑了一下。

“這話不該你來說,琴酒。組織中現在都在傳, 你帶著一個撿來的女人一起出任務。我那半句話說都沒有說完,你卻好像立刻知道了我想說什麼——按照你慣常的風格,那句話不該接‘沒有了用直接殺掉’更符合你的作風?還是說……你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諸伏景光的語調還帶著笑意,卻莫名顯得鋒利異常,“你覺得, 誰會被當做‘耽於美色’的人?”

說完這句話,他就扶著津木真弓出了門。

一直到回了房間,他才歎了口氣。

“……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敢和琴酒頂嘴。”

她剛剛在醫療室的那副樣子,居然真的是想對著琴酒頂回去,還好及時被他攔了下來。

看上去柔柔弱弱的——至少表現,或者說,裝出了“柔弱膽小”的樣子,居然是這麼剛的性格嗎?

津木真弓在桌子前坐下。

[我肩膀上的傷口,就是他開槍打的。]

諸伏景光愣了一下:“……琴酒開的槍?”

他隻知道琴酒今夜帶著她去執行了任務,晚上就看到她受傷回來……他還想著誰有本事在琴酒眼皮底下傷人,結果居然就是琴酒自己動的手嗎?

他沉默了一下,“方便問一下……是因為什麼原因嗎?”

說實話,他不難想象琴酒會動手,但很難想象琴酒沒有下死手。

在他的概念裡,還沒有人能在琴酒的槍|口前活下來。

津木真弓用儘量簡短的語言解釋。

[我被人挾持了,他開|槍打穿了我的肩膀和後麵那人的心臟。]

諸伏景光:……行吧,這很琴酒。

他沒有說話,拿出藥箱裡的見到剪開她肩膀上的衣服,開始觀察她的傷口。

“……沒有傷到要緊地方,我現在幫你擦血、消毒,會有點疼,你忍一下。”

津木真弓傷口處的痛覺感官已經關掉了,仿佛打了麻藥一般的感覺,隻能感受到諸伏景光的動作在皮膚上擦過的遲鈍酥麻感。

她搖搖頭:[沒事。]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邊幫她處理傷口邊放柔了聲音。

“如果之後還要和他一起出去……保護好自己。”

津木真弓:[……是他把我往對方麵前推的。]

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麼隻是碰一下琴酒就會讓他那麼應激,和觸電似的把她往屍體堆裡推。

諸伏景光搖搖頭,“總之……彆再有下次了。”

津木真弓:……這話和她說沒什麼用,要說也該去和琴酒說。

但諸伏景光也是好言相勸,她也不會遷怒他。

她隻是靜靜等他給自己包紮完,隨即笑了笑,[謝謝。]

諸伏景光收起桌上的藥箱,叮囑了兩句,“這兩天不要有太大的動作,不要撕裂傷口……之後我每晚來幫你換藥。”

津木真弓抬頭看他,[沒關係,我自己來。]

諸伏景光:“……你會包紮?”

津木真弓指了指藥箱,[你剛剛給我包紮了呀,我都記住了。]

她笑了笑,想要安撫他,[你應該很忙吧?就不要在無關緊要的事上……]

諸伏景光驀然打斷她:“你不是無關緊要的事。”

津木真弓呆了一下:[……?]

諸伏景光慢吞吞地收拾著東西,“……我是說,你的傷口……這兩天很緊要,不好好處理的話容易發炎。”

津木真弓垂了眸,隻好換個說法。

[我還是想要自己包紮……我是說,之後我肯定還會碰到這種情況,總不能一直不學這些東西,對不對?]

諸伏景光無法反駁。

她說的沒錯,都已經進了組織,以後受傷磕碰……甚至更嚴重的情況肯定更多。

他歎了口氣:“好吧,但如果有哪裡不清楚,或者不舒服的……記得一定要和我說。”

津木真弓再次笑了一下,[謝謝你……我可以問一下,怎麼稱呼你嗎?]

說起來,自從昨晚接入到這個世界,她還沒有正式“詢問”過對方的名字。

名字……

她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諸伏景光幾乎克製不住地再次想起夢境裡的……點滴場景。

嫣紅的唇染滿水光,斷斷續續地呻|吟著自己的名字。

“hiro……嗚……hiro……”

於是下一秒,津木真弓就見到諸伏景光“蹭蹭蹭”倒退三步,再次離得她遠遠的,差點絆倒在床沿邊。

津木真弓:……?

……這個世界的組織不僅祖傳精神病,還祖傳平地摔嗎??

她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不就是問了個名字嗎……

諸伏景光坐在床沿上,深吸一口氣,開始思考這個……曠世難題。

叫什麼名字?真是個好問題。

諸伏景光是肯定不行的——拋開那難以言說的條件反射,他的真名也不能告訴她。

綠川光這個假名……

“綠川先生……唔……輕點……”

諸伏景光:……不,這個也不行。

至於他的組織代號……

夢中的“真弓”也不是沒有叫過——在他偶爾但頻率不算低地進行一些比較過分的……行為時,她也會氣急敗壞地喊他的組織代號。

“……蘇格蘭!……咳咳咳……嗚……你混蛋!”

而每當這個時候,他才會模糊地意識到,夢裡的“自己”……是“蘇格蘭”。

並非他作為公安臥底扮演的組織成員,而是一個真真切切的……混蛋。

而每當這時,那個混蛋還會更加過分,一遍一遍在顫抖的她耳旁重複——

“蘇格蘭就是諸伏景光。”

她想要否認,掙紮的淚水染濕枕芯,他卻一再強調。

“你心中的那個臥底公安伏景光……從不存在。”

諸伏景光:天哪,他是不是真的該去看看醫生了?

津木真弓茫然地看著諸伏景光堪稱“羞愧”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臉,在床上縮成了沉思狀。

津木真弓:……她應該,隻是問了他一句名字吧?

這是什麼天大的難題嗎?……為什麼諸伏景光會是這幅樣子啊!?

總不會懷疑她有什麼奇怪的筆記本,寫個名字就能殺人於無形吧?——那也得是真名啊!

她猶豫了一下,走到諸伏景光旁邊,伸手戳了戳他。

他驀地抬頭,整個人觸電般一抖。

津木真弓:???

[你、你沒事吧……]

再這樣不正常下去,她真的想建議他去看看醫生了。

諸伏景光撇開目光:“沒、沒事……”

他看上去沒有給她報名字的打算——但她覺得自己還是需要他的名字,彆的不說,人家好歹算是組織裡最照顧她的人,連名字都不知道也太失禮了吧?

她於是徑自開口:[蘇格蘭……是你的名字嗎?昨天聽他們是這麼叫你的。]

諸伏景光第一次慶幸她現在不會說話。

僅僅隻是唇語……衝擊力至少沒有有聲版來得強。

他清了清嗓子:“咳……不算,和‘琴酒’一樣,是代號,但你……可以就這麼叫我。”

津木真弓於是笑開,也不多嘴問他的名字,而是叫起來代號。

[好的,蘇格蘭。]

諸伏景光不自在地站起身,往旁邊挪了挪——主要是離她挪得遠了點。

津木真弓對他各種莫名其妙的反應都適應良好,她不開口質疑,隻是指了指牆上的掛鐘。

[已經很晚了,你要不要……]

“我馬上走。”

[準備睡了?]

意識到她後半句的唇語說了什麼,諸伏景光呆了呆:“……哈?”

津木真弓也呆了呆:[不、不用監視我嗎?]

昨夜她就是在安室透的監視下度過的,雖然她進組織已經是半夜了,但今天……

她看了看房間裡的兩張床……她以為兩張床一張就是屬於監視者的啊?還是這是你們組織的什麼雙人宿舍嗎??

她是“俘虜”沒錯吧?——都不需要人看守的嗎!

諸伏景光勉強動用著驟然燒乾的腦細胞,解讀了她的意思——老實說,她這樣的“俘虜”,還真不需要“貼身監視”。

因為在監視森嚴的這座基地裡,她幾乎沒有逃出去的可能。

……但她在邀請自己同住一室……

——她在邀請自己啊!

……不不不,諸伏景光,你不能這麼墮落……

這是不對的,那一切隻是夢境……

你是個警察,看著你警察手冊上的櫻花警徽反思一下……

這是不刑的!諸伏景光!!你是個警察!!!

“好,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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