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木真弓雖然也有這樣的懷疑, 但真的被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有點……匪夷所思。
——誰能在疑似組織後台的全國第一財閥烏丸家的老宅安炸|彈啊?
疑似炸|彈爆|炸引起的小型地震隻晃了幾秒就結束,但地震再次引起了整棟宅子的停電,如今整個院落陷入了一片漆黑。
好在該舉辦的宴會已經舉辦了, 抓的犯人也已經抓了,停電的損失可以降到最小。
工藤新一也思考了一會兒:“……就算真的是炸|彈, 沒有感受到氣浪,附近也沒有火光……看上去爆|炸的地方不在宅子裡。”
烏丸宅雖然大, 但大不過尋常炸|彈的爆|炸範圍,如果真是在宅子裡某個角落安裝的炸|彈,那他們絕對不止感受到地震這麼簡單。
津木真弓放下茶杯:“走, 出去看看。”
兩人走出門, 院落中沒有絲毫光線,紛揚的大雪融於黑夜,在死寂的庭院中飄散,竟有種詭異又反常的美感。
“外麵雪下大了,你在庭院裡遮一下吧, 我出去看看。”
工藤新一帶上外套的帽子,正想衝入雪中。
“啪”的一聲, 他的手被拽住,他低頭,看到了津木真弓正抓著他的手。
“怎麼了?”他不解。
津木真弓似乎也楞了一下,隨即鬆開他的手,笑道,“……沒事沒事,就是提醒你,當心著涼。”
工藤新一也笑笑:“你剛剛在大雪裡跟蹤了一晚都沒事,我就出去看看。”
說著, 他拉上自己的帽子,走出了庭院。
津木真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壓下心中那股莫名的不詳預感——就在剛才,她幾乎是憑著本能般,下意識拽住了正要出門的工藤新一。
她甩甩頭,重新著眼於當下的爆|炸。
院子裡都有屋簷遮擋,她倒不會著涼,乾脆緊了緊外套,也在庭院中逛了起來。
說實話,烏丸瞬的院子……總是讓她有種莫名的詭異直覺。
就如同烏丸瞬這個人給她的感覺一樣。
早晨他們搜查庭院的時候,鬆成柊他們就發現他的院子構造和主院的其他院子不一樣,算起來少了一大塊空間。
她剛剛一路跟蹤古畑映枝翻牆出去找凶器,也親身感受了一下這庭院的格局異常。
比其他院子起碼小了2/3的規模,對於一個“主人”的院子而言,確實不同尋常。
而且……炸|彈如果不是放在了烏丸宅內,那會放在哪?
——這整座山上可隻有烏丸家一棟宅子……
不對!
津木真弓突然想起來,下午的時候烏丸瞬提到過,除了山頂的烏丸宅以外,山腰上還有一座電站!
而烏丸宅的電路,連通的就是那座電站。
……但,哪有一棟主人和常駐幫傭加在一起最多五十人的宅子,需要一整座電站的電力的?
下午他提到的時候,她隻覺得烏丸宅財大氣粗。
但如果……整座山上確實不止烏丸宅一棟建築呢?
津木真弓回想了一下烏丸瞬整個院子的布局,最靠近山後懸崖的……是烏丸瞬的臥室。
如今整個宅子停電,院落周圍也沒有任何人,她輕車熟路地摸到了烏丸瞬的臥室,門沒鎖。
臥室不大——當然,是指對標整座烏丸宅的豪華程度而言。
縱使不大,但設施相當齊全,標配一間衛浴與衣帽間,甚至還帶了個小型的吧台——和廚房的布局很像,隻除了沒有煤氣灶。
無論是從山上還是山下觀察,整個山上從外部看,確確實實隻有一棟烏丸宅。
那也就代表著,哪怕存在“另一棟建築”,也一定在“看不到的地方”。
哪裡是看不到的地方?
——密道、暗門。
要排查整間房間十分困難,她隻能一邊摸索著布局,一邊思考按照正常來說,暗道會開在哪裡。
……如果按照琴酒的腦回路,他的暗道開在廚房;如果是工藤新一,他多半會開在他呆的最久的書房,如果是自己……她大概會選擇出其不意地開在衛生間。
但烏丸瞬?她完全不了解烏丸瞬的個性,根本無從查起。
首先排除衛生間——雖然自己會開在衛生間,但衛生間畢竟是整棟宅子排水量和種類都最豐富的地方,一不小心和暗道的管道混了……氣味太美。
她又去廚房看了看,暫時沒有摸索出可能是暗道機關的東西——她甚至把冰箱裡的飲料都搬空了伸手進去摸,還是一切如常。
她一無所獲,走回庭院,看向其他房間。
客房肯定不可能,那就隻剩下……書房。
但書房是平常待客的地方,又是整棟院子最前麵的房間,真的會開在那裡嗎?
不管怎麼說,她還是回到了書房——回到一切最初的地方。
烏丸瞬的書房她已經來過兩次,第一次是調查案件,第二次就是剛剛,他們在這間房間裡盤問古畑映枝。
整個書房布置幾乎沒有視線死角,除了書櫃以外甚至沒有多餘的櫃子,藏品也寥寥無幾。
最終,她的目光落到了角落裡站著的樹杈式衣架上。
衣架上隻有一頂獵鹿帽孤獨地掛在某一杈枝丫上,借著昏暗的手電筒光線,她看到了獵鹿帽上的灰塵。
——在這之前,她一直以為那是毛氈的紋路,直到黑暗中上手摸了以後才發現,那是一層厚厚的灰塵。
也就是說這個帽子很久沒有被人動過了。
她伸手想拿下那頂帽子,卻發現它仿佛被粘在了衣架上一樣,紋絲不動。
津木真弓心中有了眉目,她沒有再去動那頂獵鹿帽,而是對著衣架擺弄了兩下,最終,在她順時針的旋轉下,輕微的“哢嚓”聲響起。
牆格打開了一小塊,露出了裡麵的密碼鎖。
……居然還要密碼?
四位數的數字密碼,算是最低級的密碼格式,但讓她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破譯,也隻能用窮舉法。
她四下看了看,最終目光落到了書架與密碼鎖旁的白板上。
白板上除了一些法律條文外,在角落處靠近密碼鎖的部分,用黑色的墨水寫了一個簡單的二項式公式。
津木真弓伸手擦了擦,發現那個公式並不是用普通的白板筆寫上去的,輕易擦除不掉。
密碼鎖的左邊是衣架上的獵鹿帽,右邊是白板上的二項式公式。
歸功於這個世界整天和工藤新一與偵探社那群人混在一起的經曆,她在看到獵鹿帽的第一反應就是福爾摩斯。
那二項式公式呢?
——福爾摩斯的宿敵莫裡亞蒂,就是一名數學教授,他曾在21歲時出版過一篇有關二項式理論的論文,風行歐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