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和尚的瞬間,傅青舟頭腦便一陣發暈。
那與年齡不符的慈祥目光、皮膚下泛出的金光、啟合的唇齒……仿佛有某種怪異力量從其間散出,落在了傅青舟腦中。
他眼神變得模糊、腦子變得遲鈍,下意識應了一聲:“就是我。”
“善哉。”
和尚微微一笑:“那便請施主隨小僧回趟金蟬寺罷。”
“金蟬寺?!”
原本衝殺而來的眾江湖人士們紛紛刹停了腳步,麵露驚懼之色。
“膚色如金漆……是金蟬神殼功!這真是金蟬寺僧人!”有人驚呼道。
“金蟬寺也盯上了龍大悲的秘寶!”
“江南來這裡千山萬水,這麼遠都跑過來了啊?”
傅青舟頭昏腦脹,勉強保持著清醒,對著和尚乾笑一聲:“江南?這麼遠啊,你來得……挺快啊?”
僧人笑笑,沒再說話,而是對著他伸出了手。
一旁唐嬌見狀,急忙大喝了一聲。
“不準動我大哥!”
長劍出鞘,寒芒一閃,直刺向僧人那隻伸出的手。
僧人卻動也未動,隻是探出的手微微變式、雙彈輕屈一彈。
叮地一聲脆響,長劍頓時崩成了無數碎片,唐嬌本人更是不受控製地倒飛而出,摔落在了丈許之外!
“大哥!”
她痛呼一聲:“快跑!”
這一聲驚呼似乎將傅青舟拉回了幾天前那山寨門口,背後的暖流隱隱約約再次湧動起來。
但沒等他爆發戚然訣,一道淩厲掌風便橫貫而來!
這道掌風極其恐怖,隔著數丈之遠便刮得傅青舟麵皮生疼,側目望去,竟是個老者疾步推掌而來。
“金蟬寺又怎麼了!”
老者怒目道:“惡人秘寶、能者得之!”
轟地一聲,那是僧人改變了伸手方向,一掌與老者對了上去。
氣浪掀起,傅青舟被重重拋出,落在了唐嬌身邊。
“鎮山驚雲掌!”
有江湖人士認出了老者:“是武嶽老前輩!”
這名叫武嶽的老者眨眼間便已與僧人打成一團,驚人氣浪震得周邊狂風陣陣,幾與當初熊紹、荀奇峰的武道巔峰之戰不差多少。
更驚人的是,武嶽打得如癡如狂,那僧人竟卻平靜似水,僅以一隻手來往應付!
“還愣著做什麼!”
武嶽邊打邊吼:“這家夥怕是金蟬寺裡的長老!老夫一個人不是對手!能打的都來!”
但還未等到有人助拳,僧人便忽然變了招,輕飄飄一個旋身化解了武嶽的驚天一掌,沒有半點煙火氣地將其拋飛了出去。
“阿彌陀佛。”
僧人麵目依舊平靜謙和:“施主莫要再爭,待小僧帶走傅施主,武施主可至金蟬寺申領一枚金身丹。”
此話一出,原本還想再攻的武嶽一下子瞪圓了眼。
“你說真的?!”
這脾氣暴躁的老者眼睛瞬間亮了。
僧人輕笑:“出家人不打誑語。”
“好!”
武嶽竟十分光棍地一甩手:“既然如此,老夫不爭了!”
此話一出,眾江湖人士全懵逼了:“金身丹是什麼?武嶽老前輩怎麼就不爭了?”
但那武嶽卻沒有半點解釋,就這樣笑嗬嗬地衝僧人拱了拱手,仿佛之前的爭鬥全然不存在般,就這樣輕飄飄地騰身而去。
“金身丹……”人群中傳來一個沉著的女聲:“金蟬寺之秘丹,乃輔助武竅修行之神藥,一枚下肚,六境之下再無阻滯,武老前輩有了此丹,他那修行艱難的兒子便可突破六境了。”
在眾人驚訝神情中,一名婦人背著雙手走了出來,麵色沉靜:“但我修術之人,可不需要金身丹……和尚,你究竟是誰?”
僧人轉頭望向婦人,合十一禮:“原來是‘枯木渡厄’左臘梅左施主,小僧慧心,你我二十年前,有過一麵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