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平生又是一腳踢在他的臉頰。
噗。
鮮血混著兩顆牙齒飛出去,劉兆年噴了一大口的血沫,看得人心驚肉跳。
“好啊,送我進去免費食宿,但我爸欠你們的三百萬……一分錢都彆想要回去。”楚平生冷笑道:“時代不同了,欠錢的才是大爺。”
劉兆年在地上滾了兩下就不動了,倒不是死了,而是發現對方說得很有道理,真要報警,不說警察會不會追究他攜帶刀具的責任,曹阿四一旦進去,誰來還發根欠的債?
如果不報警,那身上的傷,這頓暴打不是白挨了?
肩頭的刀傷出現在曹阿四承諾為父還債前,還罷了,剛才這狠到踢碎他後槽牙的一腳,確實是他咎由自取。
“滾吧。”
楚平生走過去把門打開。
馮麗珠將承諾書塞進包包,話也不說,起身就往外走,王明剛也攙起嚇得幾近虛脫的孫波踉踉蹌蹌離開客廳。
劉兆年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剛要動身,楚平生指指茶幾上的煙灰缸。
“給我把地上的煙頭一個一個舔起來。”
“阿四。”張金環想要勸他得饒人處且饒人。
豈知楚平生一腳過去把門關了。
“如果舔不乾淨,那你就在這裡等死吧。”
常言道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劉兆年跟他對視幾秒,確定站在對麵的是個不要命的家夥,隻能屈辱地低下頭,伸出沾著血水的舌頭,把丟在地上的煙頭一個一個舔到茶幾的煙灰缸裡。
十五分鐘後,劉兆年捂著還在溢血的傷口跌跌撞撞下樓了。
張金環這才放鬆下來,看著去拿拖把,準備把地上的血跡清理乾淨的楚平生,衝上去將人按住。
“阿四啊,你怎麼這麼傻?那可是三百萬,你爸在的時候咱家也沒那麼多錢,你就會開個車,一年……一年時間你去哪裡弄這三百萬?”
她一邊說一邊抹淚。
老公死了,兒子差點去蹲大獄,好不容易出來了,殘疾也鬼使神差的好了,本來想著搬回鄉下,那些
人要一陣子錢,見她實在拿不出來,應該不會過於為難她,挺個兩三年,讓兒子學門手藝,再娶個實在媳婦兒,日子會一天一天好起來,誰知道他居然把發根的債攬到自己頭上。
現代社會哪還有什麼父債子償,這不是做傻事,白白葬送自己的人生嘛。
“我知道你跟你爸感情好,可是再好,現在人沒了,你也要為自己以後的路想一想啊。”
楚平生看著眼前的農村婦女,去年見彆人都燙頭,她也去燙了個小卷,夏天的時候還費心思打理,睡覺都小心翼翼的,如今幾乎成了柴草垛,還有這張臉,消瘦了一圈,得虧體質好,換個身子弱一點的女人,隻怕早就病倒了。
“媽,放心吧,這件事我有分寸。”
說完,他過去把窗戶打開換氣,然後開始拖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