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信上說的時間是18點,在飲泉路1號。
短信上說的時間是18點,在飲泉路1號。
顧迎清花了一百三十多塊的打車費,跨越十幾公裡,才來到這漆黑的山腳下。
她麵前有條僅夠一輛車通行的緩坡路,要不是路口兩邊豎著兩根雕花石柱,上麵貼著“飲泉路1號”的標牌,她會覺得自己被程越生整了。
因是春節期間,石柱上掛著兩串燈籠,隻是此情此景怪滲人的。
顧迎清找不到方向,往裡嘍了一眼,路燈光線森冷,蜿蜒的路兩畔便是山和林,沒路標,也沒個活人。
她給程越生打電話,半天沒人接。
她決定再等二十分鐘。
可二十分鐘過去了,她又不願放棄這機會,又說服自己再等下一個二十分鐘。
期間有幾輛車開進去,但都不是程越生。
直到七點五十,一輛車標不知是馬還是牛的銀灰色SUV停在她跟前。
車窗降下來,露出程越生的臉。
顧迎清手腳已經凍僵,臉也木了,沒什麼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上車。”程越生見她這幅滿腹怨言的樣子,表情也沒好那兒去。
顧迎清上了車,用力拉上車門。
有撒氣的嫌疑。
車子轉彎,開上了小路。
程越生盯著前方路況,問她:“你有什麼意見?”
他用的是再平常不過的語氣,卻給她無形壓迫。
“你說六點,我等了你兩個小時。”顧迎清斂去情緒,陳述事實。
她不確定這是什麼場合,裡麵穿了件絲絨長裙,外麵是件灰色鬥篷大衣,在接近零度的夜晚,根本不抗凍。
本來想著出門便上車,下車又能進有暖氣的地方,也沒做保暖措施。
程越生皺眉:“什麼六點,我說的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