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直接調出短信給他看,上麵清楚寫著十八點。
程越生一邊開車,一邊快速瞟了眼短信,也不管看沒看清,說:“發錯了,他們定的六點,我有事,八點。”
“這是給我的考驗嗎?如果是我就忍了。”
程越生壓根沒看她,不鹹不淡反問:“不是考驗,你就不忍了?”
明知她沒得選擇,那要笑不笑看戲似的的語氣,很侮辱人。
顧迎清深吸了口氣,讓自己聲音聽起來儘量平和:“其實你要是想整我可以提前跟我說,我在這兒等你五小時都可以毫無怨言。”
至少她可以提前穿暖和點。
“那要不你在這兒下,自己回去?”程越生放慢車速,眼神指向車外。
顧迎清敢怒不敢言,抿緊了唇。
怪她不如人,怪她要求人。
顧迎清在外麵待久了,在車上被暖氣一哄,臉頰發紅發燙,人也暈暈乎乎的。
中途經過幾個岔路口,似乎通向燈火通明的地方。
幾分鐘後,程越生開進一條岔路,大約百米後,到了目的地,外觀看起來是個田園小院。
門一開才發現裡麵青瓦白牆,彆有洞天,像縮小版的中式園林。
程越生腿長步子大,顧迎清踩著細跟踝靴,噠噠噠地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抵達一間屋子,光聽聲音就知道裡麵熱鬨非凡。
程越生推開門,裡麵人立刻開始起哄,一人一句地開始調侃他。
有人問:“沈紓紜說你要帶個女人來,人呢?”
程越生往裡走,站在外麵的顧迎清沒了他身形的遮擋,也隨之出現在眾人視野中。
一屋子的陌生人。
隻有一個女人,白貂半披,露出白皙的肩頭和紅裙吊帶,眾星捧月般坐在正對門口方向的沙發中間,纖纖手指拿了個草莓在那兒咬。
本來她也隨眾人一道笑來著,看見顧迎清的瞬間卻驟變了臉色——
應該說是,她眼神如同淬了毒,攜著濃濃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