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理解地看向他。
程越生斜倚著牆,手裡捏著根煙,垂在身側,神情不顯地看
著她,眉目之間攜著淡淡懶意。
他下巴朝身側空出來的走道揚了揚,「走那邊。」
聲調低沉舒緩,似心情不錯的樣子。
顧迎清想也沒想,腳步朝左一挪,他也跟著挪,將她堵得死死的。
「你喝酒了?」顧迎清沒好氣。
他不答,目光順著她頭頂光源的方向,從頭打量她化著濃妝的臉,吃飯時擦掉了口紅的嘴,又地一點點往下。
最後停在她內搭的領口那裡。
他眼神不懷好意,甚至有幾分邪氣,嵌他那張萬事不驚的臉上,竟不顯得猥瑣。
顧迎清不知道他又玩什麼花招,憋著一口氣沒再他說話。
程越生忽然抬手,她下意識倒退一步。
他的手僵在半空,等她站定,他揮了揮手,將她披在肩上的頭發半彈半撥地弄到耳朵後麵。
十分漫不經心地動作,深而興味盎然的眼神。
「怎麼沒穿那一身?」他操著緩慢的語調問了句。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依舊不端正地在她唇與衣領之間的地帶遊移。
「因為我虛榮。」顧迎清看向窗外,晚風驅動桐葉掃著窗沿,傳來簌簌聲。
她說著,目光越過他肩去看有沒有人來。
好一會兒沒人說話。
程越生從容不迫地靠在那兒,似要跟她僵持下去。
顧迎清卻總擔心有人過來,更因為被他粘黏的眼神勾起了一個多月前已經被她沉埋心裡的記憶。
不知不覺,他的眼神好像真的化成一雙手,有溫度,有觸感,有力度。
她為此感到焦慮,急切。
呼吸也跟著不暢。
顧迎清眼神沒有焦距地盯進夜色裡,眼睛眨了一下,又一下,胸膛因呼吸起伏的弧度變得一緊一慢,很不規律。
拿包的手垂在一邊,捏著包包手柄的手指也不自覺屈起,指甲摳著細細的線縫。
她的所有反應都落入他眼裡。
餘光察覺他靠近,顧迎清後退了半步,驚覺腿軟。
他再靠近,她睫毛不安地顫了顫,沒有再動。
他指間繞起來的煙,被窗外掠過的風卷走,顫顫巍巍消散在空氣中。
兩人之間隻剩不過半臂距離,他的氣息早已侵入她的社交安全範圍。
程越生半低下頭,顧迎清腦子一糊塗,像被人奪去了理智一般,遲疑著將臉朝他的方向抬了抬。
下一秒,男人的大掌探入她西裝外套,隔著絲滑的吊帶麵料摟住她的腰,將人往身前帶。
雙唇相貼的刹那,在急切的呼吸中,不約而同發出兩聲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