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生指著自己身後幾人,依次介紹過去。
鄧榮濤隻正眼瞧了譚令和項目部經理,至於顧迎清和那位男助於符,隻是朝他們籠統地笑著點了下頭。
順理成章地,程越生坐在了鄧榮濤身旁早早為他留下的位。
剩下的「嘍囉們」也憑借自身眼力見,各尋己位。
人多桌大,顧迎清本想坐到最邊的位置,於符卻十分有目的性地,徑直將她推至靠近鄧榮濤那一側的某個空位上。
顧迎清看著左邊安坐的中年男子,朝對方禮貌笑笑。
於符擋在她右邊,笑得有幾分諂媚,「廖部,這是顧迎清,許總的助理。」
顧迎清想笑,這些人介紹她的身份時,總是這麼是虛偽。
上回程越生說她是許安融跟前的紅人,這回於符說她是許安融的助理。
在內,許安融巴不得她滾,在外又成了她的親信。
顧迎清點了下頭,大方禮貌地跟打招呼:「廖部,您好。」
「你好。」廖誌忠臉上略微發腮的國字臉掛著距離合適的笑。
他人到中年,皮膚有些浮腫鬆弛,神情看似和善,眼神卻十分犀利。
那位鄧也是差不多麵相,但看起來比這人穩重許多,加上身材高大不少,周身透著常年身居高位發號施令的壓迫感,連笑都不減威嚴。
而程越生與他們又都不同。
身上沒有常年玩弄權術的精明圓滑,既年輕,還能不被權重者壓住氣勢,表麵謙遜穩重,可言行中都透著談笑間定生死的強悍。
實際除了鄧,其餘人也得禮讓他三分。
在她心下快速打量比較間,她麵前的酒杯已經被斟滿了酒,於符也在她右側坐了下來。
意思不言自明。
估計是為了把她釘在這位子上。
顧迎清從容笑道:「我坐這裡是不是不太合適,不如讓董經理坐這裡來,你們二位喝得會更儘興。」
廖誌忠發話:「你酒量如何?」
「肯定沒法跟您比。」顧迎清把話說在前頭,想抵消彆人灌她酒的念頭,也不想讓人知道她實際酒量。
廖誌忠嗬嗬笑道:「沒關係,慢慢喝,我很照顧女士的。」
男人的聲線有種中年人的厚重。
他說著就掂起十毫升的茅台杯,衝顧迎清微抬。
顧迎清微笑,也執起同樣的酒杯,一手托著酒杯底座,一手捏著杯口,尾指無處可放地輕輕翹起。
她抿了一口,辣意直衝天靈蓋。
她喉頭滾動,難以忍受地皺起臉,這還是她極力控製的反應。
顧迎清和程越生之間隔著三個人,除了鄧和廖,還剩一個極年輕的女孩,坐在鄧榮濤身邊。
女孩安安靜靜的,模樣嬌美,穿戴不菲。脖子上戴著條項鏈,金色滿鑽的墜子搭在胸口,顯得皮膚又白又細。.q.
女孩兒時不時用公筷夾了菜到鄧碗中,細膩的嗓音關心道:「您吃點菜,免得傷胃。」
鄧榮濤很是受用,目光慈愛地看她一眼,也為她布菜,「你也吃。」
因那女孩過分年輕,而鄧看著又十分靠譜,兩人也沒有過分親密的舉動,因此顧迎清不敢把二人的關係往那方麵想。
隻猜測會不會是帶小輩出來長見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