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她話裡的不對勁,程越生的表情也逐漸不對勁。
顧迎清又說:「其實,如果趙南川沒死,換成他,我應該也會喜歡。他一樣擁有財富和地位,並且處事溫和,我和他是法定夫妻,不存在買賣一說,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更不必擔心我對孩子好是想糾纏著他不放。」
「所以呢?」程越生麵無表情。
顧迎清彎唇,不以為意地笑了下:「所以就算我真說了我喜歡你,你也不必太當真,
就隻是一種單純的短暫的,肉|體關係存續期的情緒而已。如果床上翻雲覆雨,下了床卻不滋生任何情緒,那也太割裂了,是吧?」
程越生沉默不說話,她的呼吸也跟著緊張,又補充了一句話作為收尾:「而且,我現在已經冷靜了,我發現這種喜歡的‘情緒也在隨時間逐漸淡化。所以你不必擔心,我不會為此纏著你,要你負責。」
顧迎清說了一大段,想儘量淡化「喜歡」二字的意義和分量。
結果程越生的反應,看起來不如預期那般鬆一口氣,隻拿那雙冷沉陰鷙的眼盯著她,讓她產生一種「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無力感。
一旦無力感開始失控,她就想冒火,麵對他時也逐漸沒有耐心,無法維持強裝的冷靜。
程越生臉色很難看,顧迎清覺得他應該想罵人,或者像以前那樣,拿話羞辱她。
「肉|體關係存續期的情緒是吧?」程越生笑起來。
顧迎清分不清他此時是冷笑,還是氣笑,總之不是調情的笑,也不是真心實意的笑。
笑裡帶著一股冷漠強勢,讓人覺得接下來要為先前所作所為買單,心裡產生畏懼。
顧迎清心有預感,倒退了一步,程越生驀地扯住她手臂拖進懷裡,一手掐住她的臉親上去。
顧迎清想到什麼,立刻掙紮起來,剛掙開來含糊罵了句「混蛋」,立刻又叫人堵住。
程越生將她口腔掃了個遍,吮到她舌根發麻,直到她滿是他的痕跡氣息,這才鬆開她。
顧迎清裝不下去,使勁抹了把嘴巴,冷冷盯著他:「我應該沒答應你,你跟沈紓紜在一起之後,還願意繼續跟你接吻上床吧?」
他沒什麼情緒地說:「沒有。」
顧迎清懶得繞彎子,向他確認:「你跟沈紓紜接吻了?」
「是。」
「你跟她在一起了?」
「是。」
顧迎清看著他,想到剛才那個吻,忍不住眼圈泛紅說:「惡心,惡心死了。」
她想甩開他,偏偏力氣不如人,在他掌心裡扭來扭去,就是擺脫不了。
程越生由她鬨了幾下,一把收緊力氣,將人撈到麵前來,又氣又好笑:「你自己想,你現在的反應,再想想你之前說的話,是不是口不對心?是不是言不由衷?是不是前後相悖?」
顧迎清被人逼問至此,快要崩潰:「你們這些有錢人,是不是特喜歡玩弄彆人啊?玩人不夠,得玩感情才帶勁,才有滿足感?」
程越生見情況越來越不對,立馬皺眉打斷她:「我沒跟沈紓紜在一起。」
顧迎清措手不及,被人一打斷,話全都堵在嗓子眼。
「也沒接吻。」他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