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迎清拉開門,外麵站著個男人,對方看見她,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詫異。
顧迎清勉強朝對方揚了個還算友好的笑,走了。
秦宗誠打量她走到眼光下的背影,緞麵魚尾裙漾起波紋,底下一雙腳腕都是細白的。
想起和她打照麵時的臉色,有些兒心不在焉的壓抑。
顧迎清上了接駁車,秦宗誠這才進去。
程越生站在窗邊抽煙,秦宗誠想起他接電話時的語氣,顯然當時被人惹惱,正在氣頭上,除了剛才出去那個女人,也再無其他人了。
「一個女的能把你氣成這樣?」秦宗誠拉開冰箱,從裡麵拿出瓶冰水,灌了一口。
程越生依舊就著窗外山海景色抽著煙,不搭茬。
他越是沉默,秦宗誠越有挖下去的興趣,倚著沙發背,問他:「她說什麼還是做什麼了?」
程越生手裡夾著煙轉身,秦宗誠才發現他冷眉冷眼,鬱結之氣縈繞在眉心,整張臉看著都寫著倆字:不爽。
程越生不冷不熱地一笑:「說什麼?人家說喜歡我。」
秦宗誠頓了兩秒,竟是哈哈大笑:「我來給你補充下一句:還他媽不如不說。」
程越生涼涼瞧他一眼,到沙發上坐下。
看反應,秦宗誠就知道自己猜中,悠然道:「一個女人,能把‘我喜歡你四個字,說成‘我要氣死你的意思,你應該反思自己。」
程越生有一會兒沒講話,吸了兩口煙後,有點好笑地說:「有的女的,一邊嘴上承認喜歡,一邊還能理智地說跟你不可能。」
見慣了欲擒故縱、欲迎還拒的小把戲,從行為學上來講,他覺得顧迎清就是她話裡說的字麵意思。
秦宗誠分析道:「要麼是她太有自知之明,要麼你對人太壞,讓人不敢對你有更多的想法,要麼就是你分量不夠,不值得她冒險唄。人一看就是良家,跟你這樣的人扯上關係,得多強大的抗壓能力?」
程越生不以為然地嗤了聲,心說這人懂什麼?
想到什麼,又皺了下眉,重新將煙擱回唇間。
秦宗誠又道:「你如果隻是玩玩,何必在乎人家喜不喜歡?圖的就是個樂子,把人逼太緊,等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倒黴的是你。」
見程越生久不答話,秦宗誠又道:「如果你不是玩玩?那又有幾分認真?足夠認真到讓你放棄跟沈紓紜結婚?你先想清楚,再決定要不要強求彆人的感情。」
程越生心煩意亂地斜瞥對方一眼。
程越生這麼些年,也就跟他聯係得多,秦宗誠對他大致要做的事,都心中有數。
之前說要給他立衣冠塚的事,純屬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