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麵對審判一般,灰原哀跟在源槐峪身後,步子無比沉重地走進了彆墅中。
“休息一下吧。要見的那個人暫時還不會來,估計得等上一會兒。”
源槐峪將臟兮兮的外套脫下拿在手中,指了指自己支離破碎的長褲,示意自己先去換一身衣服。
灰原哀有些茫然地在沙發上坐下,下意識地伸手向邊上的茶幾上探去。
直到手中傳來熟悉的時尚雜誌的觸感,她才猛然驚覺,身體一僵,發現自己在這個家裡麵幾乎已經形成了無數細微之處的習慣。
她木然地拿起一本雜誌翻看著,但上麵的文字卻是一丁點也沒有看進去。
樓梯處傳來腳步聲,她身體輕顫一下,猶如受驚的小兔一般看向那個方向。
源槐峪已經換上了一身貼身的便服,從樓梯上下來後,徑直走向廚房邊上的儲藏室,從裡麵拿了一瓶酒和一瓶果汁,走到了客廳裡。
“”總想著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總得喝點什麼。你現在算未成年人,還是不要喝酒的好,喝點果汁吧。”
他拿起灰原哀的杯子,給她倒上了一杯果汁,還不忘囑咐道:“對了,晚上記得還要刷牙。”
灰原哀的注意力卻完全放在了源槐峪放在一旁的那一瓶酒上。
雪莉酒,同時也是她在組織中的代號。
源槐峪給自己倒滿一杯琥珀色的酒液,端著酒杯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灰原哀一口一口喝著果汁,同樣也是看著前方,怔怔出神。
時間似乎過得很快,又似乎漫長無比。
“哢擦……”
不知道過了多久,彆墅的大門從外麵被打開,本來在發呆的灰原哀霍然看向了門口處。
一個身穿黑色男式西服,臉上戴著麵具的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張麵具是一張沒有五官的人臉,隻有眼睛的位置有兩條微不可查的細縫。
“回來了?”源槐峪睜開眼睛,扭頭看著來人。
“回來了。派對上果然發生了案件,幽靈船返航後躲避警察還花了些時間。”
這位無麵人走到沙發邊,眼神瞬間粘在了灰原哀的身上,身體也開始微微打顫。
而坐著的灰原哀則難以置信地看著麵前這個外表打扮有些驚悚的人,手一鬆,拿在手上的玻璃杯便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但她完全沒有心思再去管這些了。
這個熟悉的聲音讓她的靈魂仿佛都開始了戰栗,心臟劇烈地跳動著,視線也模糊了。
“姐……姐?”
灰原哀呢喃著。
無麵人抬起手,緩緩摘下自己臉上的麵具,麵具下的那張俏臉上,已經滿是淚痕。
“誌保,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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