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板咧開嘴,沉聲道:“唯一狂徒就要被殺了,庸醫你快來個主意啊!”
“庸醫?庸醫!”
楚老板叫了幾聲,這才想起來,庸醫不知所蹤。
與此同時,楚老板的耳邊也再度響起低語。
“過來……過來……過來啊……”
楚老板的豎瞳轉動,試圖尋找低語的來源,卻最終還是徒勞無功。
“到底是誰在說話?是你把庸醫帶走的嗎?庸醫去你那邊了?”
楚老板疑惑不解。
她原本以為,低語是焦油臉弄出來的,為的是乾擾夜幕眾人的行動。
可現在焦油臉已經消失,那就說明低語和焦油臉的關係不大。
低語的女聲到底是誰?又要讓夜幕的人去哪裡?
楚老板在思考。
許文抬起了頭,盯著眼前的那輛地鐵。
也在思考。
它太舊,也太破了,簡直像是一輛從末日行駛而至的報廢車。
很明顯,它絕不是真正的“下一班”地鐵。
季大龍那邊早就暫停了周遭地鐵的運營,讓本就不順暢的晚高峰更加擁堵。
既然如此,這輛地鐵到底是怎麼來的?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消失的八條地鐵線!”
淵子姐給出答案:
“這輛地鐵來自於那消失的八條地鐵線,它是那裡麵的地鐵!”
白衣人們藏身其中,帶出一輛地鐵也合情合理。
而在那輛地鐵中,有淵子姐口中的“什麼”。
是什麼?
子彈人、眼睛、手、焦油……
那些東西混雜在一起,充斥在地鐵車廂內,顯得如此擁擠且泥濘。
它們到底是“什麼”?
思索間,一道提示音響起。
叮!
地鐵門要開了。
而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楚老板結束了思考。
聰明無比的她得出一個結論:
“咱們去坐地鐵!”
楚老板興奮起來,嘻嘻笑道:“咱們衝進那輛地鐵裡,去下一站,這樣就可以去那消失的八條地鐵線裡了!”
許文下意識地反駁道:“那能行嗎?”
可頓了頓,許文卻又覺得這一結論無比合理。
他握緊手裡的刀,點了點頭。
“嘿嘿,好哎!”
淵子姐同樣興奮無比。
她看著地鐵裡的那些眼睛,那些眼睛也在看著她。
【深淵】因此而興奮。
“準備好!”
淵子姐大吼一聲,喉嚨裡噴出大量黑色焦油。
黑色焦油落在地上,被淵子姐抓起,從中抽出一麵漆黑的騎士大盾。
厚重無比!
淵子姐的體型本就大,一身現代機能風的裝扮,卻抬著一麵中世紀風格的騎士大盾。
更顯得厚重無比!
“跟緊我,我說我說啊,跟緊【深淵】!”
淵子姐大吼道。
楚老板在左,許文在右。
兩人站在【深淵】的兩邊,嚴陣以待。
下一秒,地鐵門徹底打開,大量黑色焦油湧出,宛如海浪!
淵子姐站定原地,用焦油大盾抵禦住第一波衝擊。
隨之而來的,是那些半溶解的子彈人們!
它們朝著三人衝來,撞在焦油大盾上,腦袋碎了個稀巴爛。
兩波衝擊過罷,三人卻沒有絲毫放鬆,因為更多子彈人依舊在地鐵內!
想要坐上這班地鐵,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但反過來想,子彈人們想要阻攔夜幕三人坐地鐵,同樣無比困難!
淵子姐持盾衝鋒,撞開幾個子彈人,率先進入地鐵車廂內。
更多的子彈人湧來。
或許不多,但分不清楚,因為它們的肢體都和焦油融合在一起,根本分不清具體的數量。
淵子姐左右揮盾,為楚老板和許文開辟出一片空間。
楚老板和許文順勢插入。
利爪揮出,楚老板撕開了很多子彈人。
刀刃劈下,許文被更多子彈人撕開了。
血淋淋的傷口在蠕動中恢複,他再度揮刀,砍倒眼前的子彈人。
許文並沒有覺得這有多難。
他擠過地鐵,而且擠過許多次,見過比這輛地鐵更難擠的晚高峰。
滴——滴——滴——!
車廂發出警報,預示著大門即將關閉。
許文囑咐道:“擠進來點,彆夾衣服了!”
淵子姐擠得更深。
她舉盾衝钅
耳邊的低語再臨!
“過來!”
這一次的低語聲音極大,甚至讓淵子姐失神了瞬間。
也正因為這瞬間的失神,淵子姐反過來被子彈人衝走!
她被衝出地鐵大門,然後就如之前庸醫那樣,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
許文透過車廂的玻璃,卻隻能看到空空蕩蕩的站台。
楚老板見勢不妙,準備發動龍嘯。
可耳邊的低語卻越發劇烈,甚至影響到了楚老板的神經。
“過來!”
楚老板一個沒站穩,同樣被子彈人們給衝了出去。
許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楚老板的手,勉強拉住對方的身體。
楚老板的身體就這樣暴露在車廂外。
許文眉頭緊皺,低吼道:“我都抓住了,你再沒一個試試看!”
聞言,楚老板剛準備應和,抬頭卻忽然露出一副詫異的表情。
“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話未說完,車廂大門便猛地關閉。
兩扇大門好似兩把閘刀,直接切斷了許文的手。
楚老板拿著許文的手,表情依舊錯愕,隨即消失無蹤。
突然的消失。
就仿佛視頻剪輯,突然切換到下一段,根本沒有絲毫反應的時間!
劇痛在許文的手腕處爆發。
許文麵目猙獰,卻不是因為痛,而是因為楚老板就這樣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你到底要我去哪?”
許文大吼著,身影逐漸被子彈人淹沒。
“你到底要我去哪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