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小姑娘:“?”
她聽不懂。
不隻是她,機艙的蠕動暫停一瞬,就連【飛機】也沒想到許文會這麼說!
什麼意思?
許文看著茫然的狂徒小姑娘,認真道:
“你說我是劍靈,而是你手握的是聖劍,對吧?”
“沒錯。”
狂徒小姑娘點點頭。
許文卻皺眉道:“但你不止一次稱呼我為‘聖劍’,是不是有點不太嚴謹?”
狂徒小姑娘:“……”
狂徒小姑娘:“?”
她更加迷茫了。
但順著許文的話來想,似乎真的有地方不對勁。
“聖劍、劍靈……”
“對哦!”
狂徒小姑娘恍然大悟,“我為什麼要稱呼劍靈為聖劍?”
“難道說?!”
她看看手裡的刀,又看看許文。
“……”
事已至此,許文也沒必要補充什麼了。
他回望向機艙,牙齒座椅猶如絞肉機刀片,正奔湧襲來!
【飛機】要分勝負!
許文啐出血沫,呲牙道:“【妄想】在發酵,她要懂了!”
“我懂了!”
狂徒小姑娘一聲低吼,震得周圍空間一顫。
她手握許文的刀,興奮道:
“我稱呼劍靈為聖劍,並不是我叫錯了,而是聖劍給我的提示!”
“劍靈就是聖劍,聖劍就是劍靈,兩者不分彼此!”
“之前的一切都是考驗。”
“隻有當劍靈回歸聖劍,我才能發揮聖劍的真正力量!”
那一刻,狂徒小姑娘開始行動。
她手握許文的刀,一刀插入許文腹中,將刀柄用力向上推。
噗嗤!
刀刃切開許文身體,沒入其中。
就此,聖劍與劍靈合為一體!
鮮血混雜焦油,帶著根根斷骨,黏連在刀刃周圍。
紅的、黑的、粉的,一齊噴發!
許文的脊骨被抽出,好似刀鞘般插入刀刃,將單手刀延伸幾十厘米。
黑、紅、白三色夾雜在一起,構建成一把雙手血肉大劍——
許文脊髓·唯一聖劍!
哢!
狂徒小姑娘架起雙手大劍,對準前方洶湧而來的魔龍牙齒。
“聖劍,我們上!”
“好!”
劍柄處有一張嘴,嘴裡發出許文的聲音。
老實說,他也搞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但【妄想】的力量的確在扭曲這一刻的現實!
頌!
狂徒小姑娘踏步前衝,血肉大劍撕裂開前方一切,直衝向【飛機】駕駛艙。
她要刺穿大魔龍的腦袋!
隨著狂徒小姑娘步步逼近,整個機艙都開始劇烈震顫。
勝負隻在一瞬!
下一秒——
噗!
【飛機】機艙忽然傾斜,黑色焦油猶如潮水,將體內的一切噴吐出去。
無論是許文的殘肢斷臂,亦或是狂徒小姑娘和血肉大劍。
嘩啦啦啦……
狂徒小姑娘隻覺得眼前天旋地轉。
等到落地,再睜眼一看,瞧見一片深邃的夜空。
四周都是高樓大廈,不遠處是地鐵站,以及破了個大洞的瀝青馬路。
滿地都是黑色焦油,彙聚成個薄薄的淺池,夾雜血肉與機械零件,顯得淩亂不堪。
“唔……”
狂徒小姑娘從地上爬起,用劍撐住身體。
“大魔龍把我們吐出來了?”
“……”
回應狂徒小姑娘的,是來自身後的幾道腳步聲。
庸醫、楚老板、淵子姐。
三人與機長鏖戰許久,最終也因【飛機】的躁動,被吐回現實。
庸醫看著眼前的小小人影,嘿嘿一笑。
“唯一狂徒……”
果然,強子哥跟唯一狂徒在一起!
但還沒等庸醫說話,周圍地麵便開始震顫。
巨大的血肉機械拔地而起,出現在眾人眼前!
它比地鐵車廂更粗大,兩側帶有鋒利的鋼鐵雙翼,其上鏽跡斑斑,緩緩伸展開來。
血肉觸手刺破表皮縫隙,彌漫在白色鐵皮周圍,肆意舞動。
“機長”一躍而起,跳到那台血肉機械上,下半身與飛機融合,顯得異常且恐怖。
庸醫眉頭緊皺。
機長本就棘手,現在又來一頭未知的血肉機械?
但……
庸醫轉念一想,頓感輕鬆不少。
血肉機械一定是解決不掉唯一狂徒,這才選擇和機長聯手!
狂徒小姑娘瞥了眼身後三人,將血肉大劍扛在肩上。
她昂首挺胸道:
“聖劍的守護者們,辛苦你們幫忙牽製大魔王。”
“多虧你們,我已經掌握了聖劍的真正力量!”
“……”
這話很突然,讓庸醫等人有點沒辦法接。
另一邊,一道血肉模糊的人影從焦油地裡爬起。
殘破的軀體蠕動再生,逐漸變回許文。
他走到狂徒小姑娘身邊,撕下劍柄上的嘴,貼在自己臉上。
“來吧!”
許文仰頭望向巨大的【飛機】,邁步上前,背後是嚴陣以待的四人。
他站在最前,自信笑道:
“勇者小隊集結完畢,該討伐大魔王了!”
這一言,何等豪情壯誌!
這一語,何等熱血激昂!
但楚老板還是沒忍住,豎瞳盯著許文,附耳庸醫道:
“哎,他為什麼沒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