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開局審訊室(1 / 2)

“快走!”

顧子安大致猜到了自己身處何處,不過想明白之後倒讓他心中不由得苦笑。

“這個人就交給你了,務必要讓他儘快開口,我先去向組長彙報情況。”審訊室外,劉澱對著手下說道。

“沒問題,隊長你就儘管放心吧。”一個膀大腰圓的壯漢拍著胸脯向劉隊長擔保道。

“嗯......”劉隊長點了點頭,他手下的這個趙聰原先是本就是上海灘的一個青皮混混,跟著他乾些勒索錢財,替人收賬的事情維持生計。這家夥腦子轉的慢,所以劉澱就讓他做些簡單的體力活,就比如毆打欠債人。而他也就在持續不斷的追債過程中練了一手折磨人的本事。

後來公共租界組成立的時候組長提到了需要一個會審訊的人,劉澱就第一時間想到了趙聰。

有這家夥在,要撬開裡麵那個長的細皮嫩肉的公子的嘴想來是沒有問題的。

隻要撬開了這個顧子安的嘴,到時候等南京的嘉獎一到他就能晉升為這公共租界組的副組長了,一想到這劉澱的心頭就有些火熱。

吱呀~

鐵門發出了令人牙酸的響聲,隨後顧子安就聽到一道很是沉重的腳步和呼吸聲。

罩在頭上的麵罩被一把拽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昏黃的燈光。顧子安不由得眯起了眼睛,等了約莫有半分鐘才打量起周遭的環境。

這是一間並不大的房子,陽光從開在牆麵上部的小窗射進來,卻沒帶來一絲暖意,整個監牢反倒透著一種彆樣的陰冷。

他的身體已經被牢牢地綁在的凳子上,使用的皮帶上還有斑駁的褐色印記,頗為敏銳的他甚至不需要聞就知道那是血液凝固之後的結果,距離他約有一步遠的桌子上還橫七豎八地擺著幾條鞭子,上麵暗紅的血跡以及微微豎起的倒刺讓人不寒而栗。

“也看夠了吧,知道我們這是什麼地方了?”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的趙聰赤裸著上半身甕聲甕氣地說道:“我呢不喜歡動手,儂老老實實地交代,對儂對我都是好事。”

趙聰說罷,看到麵前的公子哥似乎沒有要講話的意圖,眉頭不禁擰緊了。

又是一個不識相的。

“既然好話不聽......”

“不用說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交代。”已經想通了一些關節所在的顧子安立刻說道。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穩住麵前這個傻大個,等待大姐帶人來救他或者是尋求自救的辦法。

要是真被上了刑打個半死,到時候就是想逃都沒力氣逃了。

“很好!你這個日諜倒是挺識相的。”趙聰得意一笑:“先說說你的真實身份。”

“我是......日本特高課特工鬆原......三井。”顧子安試探著說道。

果然是日諜!

趙聰示意一邊的審訊記錄員記下內容:“鬆原三井?你們日本人的名字還真奇怪。”

“你來中國的目的是什麼?”

“嗯......策反!策反中國政府官員為我們提供情報。”顧子安的眼珠子轉得飛快。

“都記下,一個字也不要漏。”趙聰吩咐道。

......

“什麼?子安沒回家來?”顧亦凝瞪大了眼睛:“華叔你確定嗎?”

“哎呦大小姐,我是老了,可這老眼還沒昏花呢,二少爺要是回來了我能不知道嗎?”華叔回道。

“許是去找朋友去了?”站在一旁的王元亮說道。

“不可能,我們搬來上海的時候子安就已經去了東京,他的同學朋友大多在南京,怎麼可能下了船不先回家反倒跑去找什麼朋友。”顧亦凝一想到弟弟下落不明,頓時有點著急起來。

“那難不成......”王元亮突然像想到了什麼,快步朝著停在外麵的小轎車走去:“你在家裡麵等我電話。”

“開車,去大慶戲院。”

車子緩緩發動,朝著大慶劇院的方向駛去。

“您覺得是青幫做的?”坐在駕駛位上的司機問道:“那要不要給老爺子打個電話。”

王元亮搖了搖頭:“事情還沒確定呢,用不著勞煩老爺子。要論輩分,我和他夏德榮都算平輩,這點事他應該不會推辭。”

司機想了想點了點頭,雖然王家老爺子最近幾年聲名好似沒有以前那麼響亮了,可誰也不能忽視王家的人脈和關係。畢竟王老爺子可是和楊司令、黃老板拜把子的交情,這輩分在上海灘也是頂頂大的。

雪佛蘭轎車很快來到位於太平橋附近的大慶劇院,王元亮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劇院裡麵人不少,台上的老生正唱著《搜孤救孤》。王元亮沒看大堂,而是徑直朝著上二樓的樓梯走去,二樓是劇院專門給一些喜好安靜的客人安排的單獨包廂。而這裡麵的一號包廂則常年被人包著,讓人不由地驚歎其財力雄厚。

“站住,這是私人包廂。”

當王元亮要靠近的時候,兩個身穿粗布短打的男子從一旁閃了出來攔住了他。

“讓他進來吧。”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包廂裡麵傳了出來。

兩名短打男子對望了一眼,隨後讓開了通道。

王元亮走進包廂,最先映入臉簾的就是一個正對門倚坐著的中年男子,他麵白無須,整個人罩了一身素青色的馬褂,正看著下麵台上的老生,嘴裡還不住地跟著哼出兩句。不過讓王元亮有些驚訝的是包廂裡麵除了夏德榮還坐著另外一人,他可是知道夏德榮的這個私密包廂可不是誰都能進來的。

“剛剛你上樓我就看著了。來,小亮,坐下嘗嘗我這上好的六安瓜片。”

夏德榮招呼著王元亮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

“不瞞夏師兄,我這次來是有事相求。”王元亮品了口茶,緩緩說道。

夏德榮對王元亮的話並不驚訝,好似早有準備:“說來聽聽。”

“我小舅子今天從東京到滬,我去碼頭接他的時候卻沒接到,結果他人也沒有回家,我就心想是不是咱們的兄弟們搞錯了。”王元亮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夏德榮的眉頭微微一皺:“在哪個碼頭下的船?坐的哪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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