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是你,要是我,再給十天我也想不到這一層。”回到特務處裡的許康樂猛猛灌下兩口茶水。
“也是剛好碰到淩群這麼個怪胎,不然沒注意到電話這一茬我也想不到這。”顧子安說道。
這次要不是淩群湊巧聽到了電話裡的蹊蹺,恐怕他想破腦袋都想不到這一層的關係。
許康樂擺擺手:“就是沒這一茬,你也有彆的法子。”
經由這一遭,許康樂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顧子安這家夥就是天生的情報材料。
不然怎麼彆人都發現不了的情況偏偏能被他覺察出異樣。
從剛來到南京,一上手這個槍擊案,顧子安就提出了和所有人不同的想法。
要不是顧子安,現在許康樂還應該在行動隊內部調查呢。怎麼會發現電話裡的異樣,從而查到杜慶身上。
“不過日諜倒是謹慎,用了這麼久的身份出了一次問題就毫不留戀地拋棄了,很是果斷啊。”顧子安感慨道。
根據周圍領居的詢問才知道杜慶自從槍擊案發生那天之後就沒再見過,想來是當時就逃走了,現在說不準都已經離開南京城了。
但其實當時特務處還完全沒有抓到這條線索呢。
“沒事,總有一天把他抓回來。”許康樂隻當是年輕人因為沒抓到日諜有些懊惱,安慰道:“現在先把畫像發到各個警察局,萬一這家夥還沒跑出去呢。”
顧子安何嘗聽不出來這是安慰,那家夥既然這麼謹慎,懂得當時就拋棄看起來安全的觀察屋,那這幾天很可能早就跑出南京城了,哪還有等著被抓的道理。
“就是有些可惜了。”顧子安說道。
許康樂不置可否,一個日諜,三隻鼴鼠以及可能抓獲一個諜報小組負責人的功勞瞬間變得空空如也,說不可惜那是假的。
但總歸是比之前無功有過的狀態好了不少。
“許隊,我們是不是向上麵把情況彙報用一下。”顧子安提議道。
剛來報道的時候,嚴休就對這個槍擊案表示了高度的重視,而且據餘樂幸所說,顧子安的檔案室處座親自要去的,足見處座對這件事也很是關注。
所以顧子安才想到向上麵彙報一下案情的事情。
許康樂一拍大腿:“對!要不是你提醒我都忘了。準備一下,咱倆去見科長。”
“我們直接見科長嗎?”顧子安對許康樂的安排有些不解。
特務處行動科的編製是科—組—隊的形式。
也就是說嚴休是他們的最高長官。這件事最終會報告給嚴休,並由他向處座彙報這個流程也是沒錯的。
可問題就在於,許康樂和顧子安隻是行動三隊的正副隊長。
應該由他們向行動三組的組長先行彙報,然後由組長向嚴休彙報這才是正常的。
可現在許康樂卻直接要拉著顧子安去找嚴休,那豈不就成了越級彙報。
在官場上越級彙報可是一個大忌。
固然彙報得當了能獲得頂頭長官的上司,說不準就有進入大領導眼中的機會。
可老話說得好,縣官不如現管。
這番操作若是讓行動三組的組長知道了,那兩人以後的小鞋怕就是要穿不儘了。
按理來說,許康樂也是特務處的老資格了。而且他之前也是在軍中任職的,算是個官場上的老油子了,怎麼會出現這種低級的問題。
若不是許康樂也要一同前去,顧子安都要擔心這家夥是不是想給他暗下使絆子了。
看著顧子安迷惑的眼神,許康樂爽朗一笑:“忘了和老弟你說了,在咱們組,組長不管事的。”
不管事?
“這話從何說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