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現在的組長阮左是幾天前剛調過來的。”許康樂說道:“他是鄭副處長的人,是鄭副處長借著咱們在咖啡廳的誘捕行動失利強行安插進行動科的。科長正看他不順眼呢,那咱們向阮組彙報豈不是給科長上眼藥了。”
“是這樣......”
顧子安倒是在杭州的時候就聽餘樂幸隱約提到了現在特務處裡的情況。
作為開創者,同時又深受委座信任的處座一定是一枝獨大啊。但同時,還有以鄭副處長為首的一派一直起著鉗製處座的作用。
鄭副處長出身軍旅,據說是受了軍中大佬的指派才來到特務處和處座角力。
原因自然是因為特務處的職責——監管軍警。
就現在軍中派係林立的局麵,誰也不想看到一個有著監管權力的單位壓在自己頭上。
更重要的是,現在軍隊裡可沒幾個乾淨的,真要被這個特務處查出來點什麼,難免拔出蘿卜帶出泥。
所以鄭副處長就存在也就很容易可以理解了。
“那你出身軍旅,豈不應該是鄭副處長手下的人。”顧子安衝許康樂挑了挑眉:“怎麼還會向著處座呢。”
“嘿嘿,俺老許在軍中的時候可不起眼。”許康樂回道:“是科長親自從軍隊裡把我選了出來,這遠近親疏我還是能分得清的。”
“成吧。”
了解了這一番後顧子安也沒多想。
他出身杭州特訓班,從進入鎮雄樓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被打上了處座的烙印,就是現在投過去,鄭副處長也必然多是提防。
而且知道這場鬥爭勝者的顧子安也不會蠢到去做自找苦吃的事情。
兩人聊罷,整理了一下從電話局那邊拿回來的通話記錄,又將處裡畫像師畫出的杜慶的畫像拿了一份,這才向著科長嚴休的辦公室走去。
咚咚咚!
正在執筆書寫的嚴休筆鋒一頓,紙麵上頓時出現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藍色墨點。
“進來。”
隨著嚴休聲音落下,許康樂和顧子安一前一後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是你們倆。”嚴休笑了笑:“是旗樂咖啡廳的槍擊案查清楚了?還是找我有什麼事?”
“科長真是神機妙算,我們就是來向您彙報旗樂咖啡廳的情況的。”許康樂不著痕跡地拍了個馬屁。
“噢,還真有情況了。”嚴休臉上的笑容一滯,合上鋼筆,起身來到沙發旁坐下:“把情況細細地和我說一遍。”
嚴休一開始看到兩人的時候,本能地就想到旗樂咖啡廳的事情。可轉念一想,又覺著有些不可能。
他知道處座特調顧子安來南京就是為了查清旗樂咖啡廳的事情。
可過去幾天處裡上上下下都對這件事一籌莫展,一個許康樂和一個剛從特訓班畢業的學員在兩三天裡又能搞出什麼動靜來。
所以嚴休理所當然地認為兩人聯袂前來是為了在他這尋求一定的幫助,可卻沒想到兩人竟然給他來了這麼大的一個驚喜。
得到了嚴休的許可,許康樂說道:“科長,還是讓老顧說吧,整個過程中都是老顧發現的端倪,他來講也能講清楚點。”
聽得許康樂的話,嚴休這才將更多的目光投在顧子安身上。
顧子安在特訓班的成績他是有見過的,除開行動能力兩項外其他都是很不錯的。據說在杭州的時候還抓出了特訓班的一個潛伏的日諜。
初次見麵的時候他也對這個新下屬的聰明有了印象。
但他還是沒想到,這一次先於整個特務處所有人發現端倪的竟然真的會是這個剛入行沒多久的新手特務。
以他對許康樂的了解,若不是顧子安真的發揮了巨大作用,他可不會這麼服氣的。
“那就子安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