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顧子安來到審訊室的時候,曾興昌早就已經將兩名被抓的日諜綁好了。
曾興昌和顧子安也是老熟人了,看到顧子安進門,曾興昌也從椅子上站起。這段時間合作下來,他也知道這位年輕的隊長的做事風格絕沒有一點拖泥帶水的。
所以他也開門見山地問道:“顧隊長,這回要快的還是慢的?”
慢的,就是從一些較簡單的基礎手法開始,逐步觸及犯人的心理防線,從而達到好的審訊效果。這樣做可以對犯人的生命體征有很好的把握,不至於搞成不可收拾的局麵。
快的,就是一上來就用大刑,意在用強烈的刺激迅速打破犯人的心理防線,以保證能在最短的時間裡獲得口供。
“上快的……不要用電椅,要風險小一點的,得保證他還能說話。”顧子安沉吟片刻,說道。
返程路上,顧子安總覺著方圓齋老板選擇的死亡方式太過“耀眼”。
就好像是想要通過手雷爆炸的動靜來達到提醒彆人的目的。
因為在方圓齋老板被手雷炸死之後,行動隊的隊員們在他身上找到了一把手槍。
以當時的情況來看,方圓齋老板是有機會吞槍自殺,甚至是拔槍和行動隊員們完成一輪對射之後再吞槍自殺的。
可他偏偏選擇了引爆身上的手雷。
從日諜的角度來看,他甚至都沒拉上一個墊背的。
再加上顧子安在夫子廟街口看到的那道熟悉人影,就不由得他不多想。
所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突破這兩個扮作夥計日諜的心理防線,好儘快掌握方圓齋老板到底是想向誰發出提醒警告。
聽著顧隊長這有些刁難似的要求,曾興昌卻是嘿嘿一笑。
剛好上次找來的玩意還沒用上呢,這回倒是有機會了。
上次和石原健一硬熬的時候,曾興昌忽地就想到了一個新手法。於是就讓手下隊員立刻去收集家夥,結果等到東西收攏起的時候,石原健一都已經快沒氣了。
所以心灰意冷的曾興昌隻好就家夥什收起,等著下一個有緣人。
還好顧隊長沒有讓他失望……
“放心,我有辦法。”曾興昌拍了拍胸脯,保證道。
說罷,他就轉身,跟幾個刑訊科隊員吩咐道:“去我辦公室把抽屜的東西拿來,你們把他綁在老虎凳上,把褲腿弄起來。”
遲疑了一下,他又說道:“把隔壁那個也弄過來,讓他看著這個。”
顧子安很明顯地注意到,幾個刑訊隊員聽到曾興昌的吩咐後打了個顫。
然後都擠過方圓齋的夥計旁邊,隻有那個行動最慢,在最外圍的刑訊隊員苦著臉到曾興昌辦公室去取他口中的“東西”了。
不過這份好奇倒是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顧子安看到了刑訊隊員拿回來的兩個玻璃罐子。
一個圓鼓鼓的罐子裡裝的是黃燦燦的蜂蜜,另一個就有些讓人感到不適了……是裝著密密麻麻螞蟻的罐子。
罐子裡的螞蟻一層一層的,幾乎都要疊在一塊。
也不知道是曾興昌從哪裡搞來這麼多。
等到將手中的兩個罐子都交到曾興昌手裡的時候,那個隊員還在曾興昌看不到的角度上微微的甩了甩手掌。
與此同時,留在審訊室裡的隊員們已經將方圓齋裡那個後進門的夥計綁在了老虎凳上,並把他的褲腿從腳踝處向上推到了大腿根。
而方圓齋的另一名夥計則是被綁在了旁邊的凳子上,睜著眼睛看著曾興昌的所作所為。
“要不你先問一句?”曾興昌扭過身子問道。
“不用了,這兩個應該都是特高課的硬漢,我就不白費口舌了。”顧子安擺了擺手。
“那我開始了,顧隊長?”
“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