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瞧他們府裡竟來了這麼多人?”尤三姐性子活潑,一見了熱鬨就有些坐不住。
“人多又怎樣?你年紀小忘了咱們父親那個時候了?隻要父親一回老家,平常不來往的親戚全都上門來了,咱們家裡都坐不下,那才叫一個熱鬨呢!”尤二姐替母親重新補了妝,又拿過銅鏡來給她瞧著。對於尤府裡的熱鬨,一點也不以為意。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因為這樣,那個管著皇糧農莊的張華的父親才想著與咱們結親,當初找了十裡八鄉好多人來說和。”尤三姐說道。
“好好的日子,提他做什麼?”尤老娘搶白了一句,生怕提起來尤二姐心裡不好受。
“娘,您放心,我已經沒事了。我就不信我找不著比他更好的!”尤二姐說道。
“就是!那個張華有什麼好的,不過是家境還算殷實,要說那模樣,我以前真不好說,長著一雙蛤蟆腿,走起路來這樣,這樣的!”尤三姐說著便學了起來,逗得尤老娘和尤二姐笑得前仰後合。
“喲,兩位妹妹,說什麼笑話呢,竟笑成這樣?”尤氏走進來,見了尤老娘,行了禮,“母親,我父親讓我請你去敬酒回禮呢!”
尤二姐和尤三姐也連忙給尤氏請了安,齊聲說道:“大姐姐好。”
尤氏攙扶著尤老娘就往出走,“兩位妹妹稍坐片刻,我們一會就回來。”
尤氏和尤老娘剛到前廳一會兒,尤二姐在炕席上看見了尤老娘的紅色荷包,“壞了,母親忘了帶著打賞的銀子了,你跟我一塊給母親送過去吧?”
“回禮就回禮吧,還得預備著什麼打賞的銀錢,偏他們府上規矩多,依我看,不賞又怎樣?”尤三姐一臉的不情願。
“糊塗丫頭,咱們剛來,彆讓人家笑話。你不去,我去,你在屋裡等著我,我就回來。”
說著,就拿著荷包走出了門。尤府的院子不大,卻也收拾的規整。穿過狹長的過廊,才走到前廳。
路上正巧遇見丟了荷包過來尋找的賈璉。
賈璉一件尤二姐長得這麼標致就看呆了。
“請借過。”尤二姐說完便往前走。
“姑娘,請留步。”
尤二姐回身,不知賈璉要乾什麼。
“敢問姑娘手裡的荷包是在哪裡撿的?我因剛丟了荷包,特來此尋找。”
“你說這個?”尤二姐晃了晃手裡的荷包,那荷包翻了麵,露出一個‘喜’字,“這個荷包可不是你的,你瞧這上麵繡著‘喜’字,是我母親今日裝散碎銀子的。”
“原來是這樣,怪小生眼拙了。”賈璉還想硬聊,隻是找不出什麼理由來。
“你到彆處再好好找找,我得去前頭給我母親送這個荷包呢!”說著就要回身往前走。
“哎喲,你們兩個認識了?怎麼在這個狹長局促的巷子裡聊?”
“大姐姐。”尤二姐喚道。
“我當這麼秀麗的姑娘是誰?原來是大嫂子的妹子!失敬失敬!”
“這是賈府裡的璉二爺,我的小叔子,你珍兒哥哥最疼他。”
尤二姐察覺出賈璉一直盯著她看,便又不好意思,瞬間漲紅了臉。
“這都不是外人。”尤氏說道。
“大姐姐,我正準備給我母親送荷包去呢!”
“巧了,我也是來給母親取荷包來的。璉二爺,你還找不找荷包了?”尤氏一看眼下的狀況,頓時明白了一二,笑著問道。
“不找了,反正也都是些散碎銀子,不拘捐給哪個善人吧!”
三人說著,一齊去往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