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歡被他這說的一怔,順著目光看去,從半開的車窗中,瞧見了祁北楊的臉。
她還未說什麼,另一旁的李明維開了口:“那是餘同學的叔叔。”
被蒙在鼓裡的袋鼠兄誇讚:“餘同學家中基因真好啊。”
餘歡不清楚祁北楊這是做什麼,頻頻回望,瞧見這人的車一直跟著她;袋鼠兄和小金毛住學生公寓,餘歡讓司機先去送他們回去,再送完李明維,最後才回自己的公寓。送完小金毛他們之後,餘歡回頭,已經瞧不見祁北楊的車子了。
要麼是被喬給逼停,要麼是這人主動離開了。
餘歡希望是後者。
采訪的事情算是解決完了,等到寫稿子的時候,幾個人倒是對不到一塊去;袋鼠兄倒還好,小金毛完美繼承了母國的脾性,三天兩頭找不到人。宋悠悠有心無力,俄語實在不行,連即時錄音都聽不清楚,更彆說整理潤色了。
基本上是李明維和袋鼠兄兩人整理,餘歡負責後期的潤色和修改,在圖書館連續度過了一個周末,總算是把稿子按時交了上去。
老師給了這組的評價是優秀。
餘歡始終覺著那晚在酒吧與祁北楊遇見是個意外——韓青青不是說他都要訂婚了嗎?怎麼可能千裡迢迢再跑到俄羅斯來。
祁家的手再長,也伸不到俄羅斯這裡來;祁北楊那人,雖然沒有日理萬機吧,但工作起來也是個加班狂魔,怎麼會獨自來到聖彼得堡。
餘歡想了幾天,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後來的兩三天沒瞧見這人,她也就把心思全放在了即將來臨的考核上——
雖然尚未正式隨本土的學生一起上舞蹈課,但在學習語言的同時,她們的訓練也沒有停止。大概是考慮到這批學生的差異,現在的訓練幅度其實還挺小的,這一屆的考核也彆出心裁,與往常不同。
聖彼得堡大大小小的劇院不少,有一個小劇院正麵臨著經營不善即將倒閉的窘境。劇院老板酷愛芭蕾舞劇,想要在即將倒閉前再演一場,隻可惜名氣大的他請不來,能請來的他又有些瞧不上。
劇院老板與餘歡如今的老師伊萬是好友,在一次酒後,伊萬拍著胸膛保證替劇院老板找到合適的人選,不過不能保證演完整的舞劇,而是片段競演,劇場老板同意了。
校方那邊也很快批準了伊萬更改考核方式的申請,餘歡他們也得知了此次考核的新方式——
觀眾購票入場的同時可以獲得劇場所贈送的玫瑰花,此次接受考核的共十三人,每人一個舞蹈片段,獲得玫瑰花數量最多的一人將會獲得滿分,再往下數五名是優秀,而剩下的,再由伊萬老師根據舞台現場表現而判定成績,但最多也隻能拿到良好了。
宋悠悠瘋狂朝餘歡吐槽:“這不就是國內的微信點讚批皮嗎?”
唯一慶幸的是這還不是國內,大部分孤身前來,異國他鄉,沒那麼容易拉動親友過來投票。
再加上購票的限製,想刷也不是那麼容易。
餘歡同孟老太爺的每周例行通話中,老老實實彙報了自己現在的情況,當然,還有見過祁北楊一麵的事情,也沒瞞著外公。
就算她想瞞也瞞不住,喬可不是吃乾飯的。
孟老太爺眉頭緊鎖:“這家夥怎麼又跑過去了?臭老頭子,倔脾氣,又把我話當耳旁風了。”
……不是都告訴祁老爺子了嗎?叫他趕緊安排好自己孫子的終身大事,彆見天兒惦記著他的寶貝桑桑。
因為祁北楊的事情,孟老太爺罕見地和自己的老友翻了臉。
他如今也不在霞照市,琢磨著要不要來俄羅斯瞧瞧餘歡,或者叫孟植打聽一下祁家的近況。
餘歡安撫了他好久,才總算把孟老太爺的火氣給消了下去。
這個周末,宋悠悠發現隔壁一直空置的公寓似是賣出去了,來了不少人來來回回地折騰家具,大概是要重新裝修,霹靂乒乓響了一下午。宋悠悠脾氣爆,好好的午休被吵醒,直衝衝地敲上了門叫那邊安靜一點,結果與雄壯的戰鬥民族大叔麵麵相覷,一個俄語太爛一個英語太差,兩人比手畫腳交流半天,最終宣布告終。
宋悠悠無比憂愁:“你說隔壁大叔會不會在家中養些奇奇怪怪的寵物啊?比如說熊啊,蛇啊之類的……”
餘歡說:“這倒不至於,我記得俄羅斯法律禁止養熊。”
“萬一大叔不遵紀守法呢……”
宋悠悠惆悵不已。
而周五下課後回家,餘歡吃驚地發現,自己公寓舞蹈房那一麵與隔壁公寓相連的牆,破出了一個大洞——
她驚了。
這是在裝修,還是在拆遷啊?
傭人過來訴苦,說今天中午裝修的聲音格外地大,他們起初還沒放在心上,後來敲門準備提醒這新搬來的鄰居,結果敲到一半發現,舞蹈房的牆壁被破出了洞。
可以供一個七八歲小孩自由出入了。
餘歡皺起了眉,喬悄無聲息地進來,問她:“南桑小姐,您想怎麼解決?需要我去聯係一些朋友嗎?”
喬口中的朋友,自然不是善類。
餘歡說:“你跟著我去拜訪下這位新鄰居。”
不管怎麼樣,餘歡都覺著隔壁鄰居這一招,像是故意的。
不然,誰家裝修還逮著一棟牆猛敲的?
她敲了沒兩下,新鄰居就開了門。
熟悉的臉龐,熟悉的微笑。
不是戰鬥民族大叔,而是矜貴俊美的男人,氣勢淩人。
宋悠悠呆住了:“祁叔叔?”
呦嗬真的是狗血氣息滿滿呢。
宋悠悠下意識腦補出了一部嬌俏侄女出逃霸道叔叔鍥而不舍跟上來不惜砸破牆也要吸引她注意力的戲碼。
噫歡歡會怎麼做呢?是毫不留情甩祁北楊一個耳光哽咽著說你太過分了,還是邪魅狂狷地笑著捏起祁北楊下巴說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宋悠悠莫名其妙地有些期待。
而餘歡微微眯了眯眼睛,開口:“等下我的人會來同您商談賠償金額。”
宋悠悠一臉懵逼。
歡歡怎麼這麼平靜?難道是憋著後招?
祁北楊麵不改色:“這你不用擔心,我會賠償所有損失,隻是這牆破了,正好又是你的練舞房,會不會耽誤練習進度?我這邊恰好也有一個,是上任主人留下來的,還沒有動,不如——”
宋悠悠聽得直了眼——我艸叔叔段位真是高啊,既能引起歡歡注意力還能半同居,他這是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不用了,謝謝,”餘歡截斷他的話,禮貌道謝,隨後抬起臉來,淡淡地吩咐喬,“喬,去把上次看的那個公寓尾款付了吧,咱們明天搬家。”
目瞪口呆的宋悠悠:……歡歡果真不按套路出牌,有錢就是任性啊。
作者有話要說: 來自昔日金絲雀的反殺:南桑小姐可不是那麼好追的!
慣常以錢權壓人的二哥,終於嘗到了(壓不動)被人壓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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