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才不把你當哥哥, ”小白一邊哽咽一邊說,“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拿這樣的爛理由來搪塞我……”
周肅爾怔住了。
在他眼中, 小白一直都是個孩子。
兩人差了十歲, 快一輪屬相了;他之前從未把她當做是同年代人來看, 潛意識中,一直把她當成小妹妹。
這樣一個還不到他胸口的小姑娘, 現在流著眼淚說從來都沒有把他當做是哥哥。
周肅爾開始懷疑,自己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出了問題。
旁邊的劉越已經嚇懵了,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看著這劍拔弩張的兩人。
他輕輕咳了一聲,上來生疏地勸阻:“小白啊,你彆和你哥哥吵架呀;那個,哥,您也消消氣,小白年紀小,犯了錯您回去好好說, 彆動手,成嗎?”
劉越還以為周肅爾要打小白,站在她麵前, 護著。
像是護崽的老母雞。
小白眼圈發紅,忽而轉身就跑。
周肅爾沒有同劉越說話,陰沉著一張臉, 追了上去。
小白走得快,但也架不住周肅爾腿長;轉彎處,牆上爬滿茂密的碧綠色的爬山虎,周肅爾拽著她的領子,生生把她困住,低頭,麵色不善:“你去哪?”
小白低著頭:“……我出去吹吹風,一會就回家。”
周肅爾擰著眉頭,一言不發,像扛麻袋一樣直接把她扛在肩膀上。
小白驚住了,捶打他:“你乾什麼?”
“彆鬨,”周肅爾說,“我晚上還有事,你乖乖回家。”
夏天衣服清涼,小白俯在他的肩膀上,因為害怕掉下來,兩隻手都死死地揪著他的襯衫。
離的這樣近,她能聞到周肅爾身上淡淡的雪鬆氣息,夾雜著香根草。
防止她滑落,周肅爾的胳膊箍著她;兩人是如此的貼近,近到令小白有些喘不過氣來。
被他觸碰的地方,像是被放在太陽底下炙燒。
她被周肅爾毫不留情麵地丟進了副駕駛座,強硬地扣上安全帶。
小白喘著粗氣,氣惱地叫他:“周肅爾!”
周肅爾不怒反笑:“行了啊,有出息了,對你哥都敢大呼小叫了。”
車子發動,空調裡吹出淡淡的涼風,小白盯著前麵的玻璃看,一聲不吭。
“其他的事情我不管,你不能早戀,”周肅爾聲音嚴厲,“等你考上了大學,我絕對不會再管你。”
“誰要你管。”
小白嘟囔了一聲。
最終還是忍不住,借著後視鏡,偷偷地觀察著周肅爾。
他麵容冷靜,仿佛剛剛的失態隻是她的臆想;還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模樣。
永遠都是這個樣子,無欲無求的,仿佛他的一顆心是石頭做的,怎麼也暖不熱。
小白更難過了。
小白和周肅爾鬨矛盾的事情,過了兩天,周母才察覺到了。
她私下裡偷偷地問周肅爾:“你怎麼和你妹妹吵架了?”
周母已經潛意識中把小白當做自己的家人來看待了,因著小白一直以來乖巧的表現,理所當然地認為是自己兒子做了錯事。
周肅爾皺眉:“沒有。”
周母狐疑地看著他,隔了一陣,歎氣:“都這麼大年紀了,你也該讓著妹妹。”
周肅爾“唔”了一聲。
心不在焉。
他主意大,周母說不動他。
小白學業緊張,閒暇時間基本上也都在練習舞蹈;周母心疼她,特意從南影大請來了一位姓趙的老師,指點著她。
小白的目標也是南影大。
劉越隻以為那天連累她被哥哥教訓,愧疚不已,卻也不敢再約她出來。
小白同學的哥哥看起來了也可怕了吧,實在是惹不起啊惹不起。
蘇早看出來了小白這兩日的垂頭喪氣,心知多半又是在周肅爾那邊碰了硬釘子。看著眼前的傻姑娘,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才好。
恰好林定高價拍賣回來了一瓶酒,在蘇早麵前炫耀花了多少多少錢;蘇早對酒不感興趣,可架不住林定說的次數多,動了心,軟磨硬泡,從他那裡厚著臉皮把剩下的小半瓶討要了過來。
秉著“好東西要一起分享”“一醉解千愁”的目標,蘇早悄咪咪地帶著這瓶酒敲開了小白的房門,要和她一起喝酒罵男人。
小白先前沒有沾過一點酒,她也厭惡酒——舅舅喝多了就喜歡打人,她一直都是那個挨打的對象。
但在蘇早的慫恿下,她忍不住偷偷地嘗了一口。
辣意在舌尖上蔓延開,嗓子也痛,小白隻嘗了一口,就放下杯子;忙不迭地端起牛奶就喝,總算是把那股火辣辣的感覺給壓了下去。
蘇早豪氣地給她斟滿一整杯:“再來!”
小白知道這酒的來曆,心想著要是林定要是看到了蘇早此時這樣浪費,一定會捶胸頓足懊惱不已。
她說:“我喝不多。”
蘇早非要灌她,一來二去,你推我阻,不小心把那杯酒灑到了小白身上。
小白隻好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