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白的手在抖。
腿腳發軟, 她恐懼,但又暗藏的欣喜。
像是被從天而降的一大塊金子砸中,她偷偷地撿起來放在懷中;恐懼和害怕是真的, 欣喜也是真的。
猝不及防過去之後, 小白心裡隻剩下開心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 抱住了周肅爾。
她不知道周肅爾在想些什麼,這個失控的吻的原因是什麼。是他把她當做另一個人了嗎?還是說……情難自禁。
後一個念頭轉瞬即逝。
周肅爾身上的淡淡酒氣, 仿佛把她也給沾染的微醺。
小白仰著臉,費力地迎接著他的親吻。
生澀的、乾淨的一個吻。
周肅爾氣息濃烈,似乎並不滿足這樣簡單的親吻;光線明暗不定,一縷光打在他眼角, 睫毛長而動人。
手向上慢條斯理地撫摸。
小白哆嗦了一下,沒有避開。
如果這是夢的話,她祈禱永遠都不會蘇醒。
甘願沉淪。
周肅爾的唇移到她的臉頰,輕輕地在她臉頰上的軟,肉嘬了一口,仍不滿足,貼著她的耳朵, 低低叫:“小白。”
小白驚愕地睜大了眼睛,撐在他肩膀的手微微顫抖。
周肅爾知道是她。
那麼、這個親吻,是他情不自禁?周肅爾也喜歡她嗎?
周肅爾不輕不重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冷不丁的一下, 小白疼的吸了口涼氣。
一出聲,周肅爾的動作便停止了下來。
仿佛是人兜頭潑了一桶冷水,周肅爾手撐著牆, 後退兩步,聲音沙啞:“小白?”
小白低低地嗯了一聲。
周肅爾臉上是難得的慌亂,不過片刻,他便恢複鎮定,伸出手來,想要摸摸她的臉頰,最終隻是把她滑落肩膀的衣服又給拉了上去。
周肅爾聲音沙啞:“抱歉。”
“肅爾哥——”
“我今天喝的有點多,”周肅爾的語調又恢複了之前的那種平靜,“做了些糊塗事,你彆多想,回去好好睡覺。”
周遭寂靜,小白再也忍不住,踮起腳尖來,揪住了他的衣領。
周肅爾微微蹙眉:“小白,你乖一點。”
“憑什麼?”小白氣的哆嗦,“你親了人就不想負責,天底下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明明就是喜歡我,你乾嘛還這麼一副冷冰冰的模樣……”
“小白,”周肅爾無奈而堅決地握住她的手腕,“我今天喝多了。”
“喝多了才不是借口,”小白哽咽,“你就是在欺負人。”
“你年紀還小,不懂事,”周肅爾冷靜克製地說,“我得懂。”
他慢慢地一根根掰開小白的手指,摸摸她的頭發,歎口氣,走了。
小白呆呆地站在原處。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慢慢地蹲下來,小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嘴唇。
方才被觸碰過的地方似乎仍留有餘溫。
就像他還在。
晚上吃飯的時候,周母一眼看到了小白脖子上的紅痕;隻是離的遠,瞧不真切,疑惑不已地問:“你脖子上是被蚊子咬的?”
周肅爾放下筷子,停頓片刻,麵不改色地繼續吃。
小白捂著脖子,鎮定不已:“書房裡麵的窗子開了,大概是從花園裡飛過來的吧。”
周母關切不已:“吃完飯叫蘇姐給你找管藥膏摸摸,現在的蚊子毒性大,可千萬彆留下什麼包。”
她可怎麼都想不到,咬傷小白的蚊子,現在正泰然自若地坐在桌旁吃飯。
小白點頭:“我知道了。”
她還沒想好怎麼和周肅爾攤牌,周肅爾就出差了。
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天氣轉涼,小白早早地穿上了大衣,係上圍巾。
每天依照周母的囑托,穿的像隻毛絨絨的小熊——周母覺著小白越來越可愛,私下裡也偷偷同周父感歎過,這小白要真的是自己的女兒,該多好。
可憐先前吃了那麼多苦。
周父不以為意:“是不是親生的有什麼關係?隻要你待她好,那就沒什麼事。你要真喜歡她,抽個空把她戶口和我們遷到一塊去,也不費什麼事。”
周母深以為然:“你說的很對。”
她和小白提了一提這件事,小白發了會呆,便笑著說:“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