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東西一言而儘。
就好像小馬過河,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存方式。
歸根結底,還是過河,上岸。
稍微平靜下來之後,範高繼續道:“其實在我看來,你們兩位對於職業道路的理解,還有當前的受眾,以及評委的喜好,都有各自的道理。
隻不過,康老哥的《流鶯》,表達還是過於下裡巴人了。
而嚴老哥的芭蕾舞女,則是過多專注於私人化的表達……”
說到這裡的時候,範高真正想說的其實是“跟青春期小男生似的”,一心營造心目當中的女神。
那些評委們可大多數都是成功人士,人生贏家,誰跟伱共情這個啊?
人家甚至都不用開口,隻一個眼神,女神就得乖乖主動掰開。
他們實在看不懂你的畫啊。
至於廣大群眾,對這股文青糾結勁就更加不感冒了。
彆人畫芭蕾舞女,好歹還有高抬腿,一字馬,鴨子坐之類的動作可以欣賞,你這畫沒甚看頭啊。
“臥槽,老弟你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踩我們?”
“行行行,筆給你,你來畫!我倒還真想看看,你能畫成什麼樣。”
兩名老哥有些惱然道。
“我正有此意。”
範高聞言自信一笑,當真拿起鉛筆,打起草稿來。
圖生圖,相似度0.95!
很快,他就先把整幅畫的大模樣勾畫出來。
康德樂和嚴波看著他照之前的《芭蕾舞女》臨摹,剛開始時還有些不以為然,因為範高隻是畫得像而已。
但漸漸的,他們就看出了這幅臨摹之作和原作的不同之處。
範高開始刻畫那張鏡子裡麵倒映出的畫麵。
那個房間內部的空間,開始出現一張高背椅子,上麵垂掛各色柔軟的絲襪,還有一雙高跟鞋散落在地上。
康德樂和嚴波見狀,頓時就是一愣。
這場景,很是曖昧。
它一下就給原本偏向於日常化的換襪場景賦予了耐人尋味的故事背景。
不愧是畫過連環畫的,都能看圖講故事了。
隨後更是見到,範高略作沉吟,把之前剛剛畫好的高跟鞋給擦掉一隻。
他重新再畫後,這雙高跟鞋就變成了八字打開,一立一倒的狀態。
這有點兒油畫名作《門閂》,兩個枕頭和床單所營造出的意境。
“妙啊老弟!”
康德樂不由得猛拍大腿。
嚴波也驟然色變。
藝術!
太藝術了!
這在構圖上麵變得更加均衡,符合黃金分割的規律,整體的觀感和故事氛圍也愈發濃厚起來。
更為不可思議的是,範高明明沒有運用到「傳奇級畫龍點睛」之類的覺醒能力,也沒有傾注什麼靈性……
隻是簡簡單單,普普通通的改變了一下構圖。
他們竟仿佛從中聞到了一股微妙的氣味,從而產生幾分身臨其境的感覺!
他的畫,會講故事!
這小子真開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