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候的夢境被驚擾,她是哭著醒過來的。
清晨的陽光斜映入窗,許棉穿上涼拖,打著嗬欠走到衛生間洗漱。紅腫的雙眼讓她看上去整個人的精神都不大好。
她趕緊洗了把臉,給自己畫了個淡妝。
今天有個試鏡,讓導演看到自己這幅模樣,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恐怕又要打水飄。
出房間的時候,她似乎想起來什麼,回身從床頭櫃底層抽屜裡,拿出一盒藥。
避孕藥。
她打開瓶蓋,倒出一顆正要吞下去的瞬間,突然鬼使神差地想。
如果有個孩子,他們之間,會不會好一點。
那時候天真的許棉哪裡知道,用孩子來挽救婚姻,挽回一個絕情丈夫的心,無異於飲鴆止渴,多麼愚蠢。
她將藥片吐了出來,用紙巾包好,扔到了垃圾桶。
打扮得體之後,她走下旋轉樓梯,看到景城坐在餐廳的長桌主位。
他穿著潔白的休閒襯衣,陽光透過落地窗傾灑在他的絕美的側臉龐,隔著洋洋灑灑的塵埃望向他,他宛若神祗,不可侵犯。
英國籍的管家西蒙挺拔地立在他身邊,莊嚴肅穆。
她走到他正對麵,坐在了專屬於女主人的位置。傭人送上早點,她優雅用餐。
許棉出身豪門貴胄之家,即使家道中落,但淑女的禮儀,這麼多年她從不敢遺忘,因為她知道,將來有一天,她要與對麵那個近乎完美的男人相配。
然而,對麵的那個男人饒有意味地欣賞完她用餐之後,鋒銳的薄唇卻隻吐了兩個字。
“裝x。”
“叮咚”一聲,許棉手裡的銀質餐具掉落,但很快,她重新拿起來,若無其事地繼續用餐,保持名媛淑女的良好教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