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窯頭土坯未經水火(2 / 2)

這才走上前去,撿起那團臉盆大,入手冰寒,極為沉重,不下數十斤,好事冰晶般的物件兒。

艱難的轉身朝著青兕所臥的方向走去。

“當心!”青兕突然輕喝提醒。

唰!身後數十丈有如芒刺背的灼熱感飛速。

紀緣並未驚慌,轉過頭去,一團丈許火光,在距離他還有十幾丈處,悄然泯滅。

而那長髯道人則坐在地上,麵色青黑一片,眼中帶著驚詫、難以置信之色:“好毒的蟲子…”

話音未落,人便仰麵倒地。

“好異蟲,真有些玄妙,竟連煉氣士法力,亦不能擋。”青兕稱讚。

紀緣也有些意外,這蟲豸自孕育劇毒以來,以前也毒過熊羆、老虎一類。

但不管何種猛獸凶禽,都是被咬破皮瞬間血液逆亂而死。

這道人,竟然還能撐著坐起,並施展法術,著實厲害。

紀緣艱難的抱著數十斤重的【寒魄玉髓】走到青兕十幾丈外。

“放心吧,我現在傷不了你,將寒髓丟給我就行。”青兕小山般腦袋嗡聲說罷,張開大口。

紀緣沒再猶疑,直接大步走上前,將那團寒魄玉髓,丟入青兕口中,被青兕一口含著,吞入腹中。

數十息後,青兕睜開雙眼,聲音竟似乎恢複了一絲中氣:“好小子,算你守信,我徹底信你了。”

青兕將它的元丹確定給了紀緣,但它也並非沒有反製紀緣的手段。

若紀緣貪圖至寶【寒魄玉髓】,那粒元丹就會炸裂開來。

紀緣將屍骨無存,青兕將道行儘失。

“接下來該怎麼做?”

“那道人中了你的蟲毒,但他依舊未死,你趕緊去找根藤子,把那道人捆了,喂給我吃。”青兕再次說。

但這次,紀緣沒有再拒絕,利落的拿著背簍中的柴刀,從山崖上砍下一根擀麵杖粗的葛藤。

用葛藤將道人捆了,再將另一頭藤子,喂到青兕嘴裡。

“我力氣不足,搬不動他,隻能靠前輩用舌頭牙齒卷他過來了。”

青兕很是無語,但也沒其它辦法,舌頭卷住藤子,張口一吸,反複數次,才將那道人拉入口中。

“啯啅!啯啅!”咀嚼人肉骨骼聲響起。

“我聽聞這數月來,臥龍嶺屢有采藥人、砍樵者入山一去不返,莫非皆被前輩吃了?”紀緣平靜說著,心頭殺機浮現。

“哈哈,笑話,我未得道時,吃的是草皮樹葉;道成之後,修得一縷清氣,豈會食人?”

“那前輩號稱能知萬裡事物,可知這是何故?”

“南山有頭斑斕虎,此獠生性凶頑,最喜食人,近幾十年,倒讓它借此成了氣候,修成一些道行,能禦倀鬼。”

“你現在的本事,不是它的對手,最好莫想著去招惹它。”

紀緣聞言半信半疑,暫時按下心頭殺意,見青兕閉上雙目不願多說,就沒再這事兒上多糾纏。

又過數個時辰,青兕恢複了一絲力氣,能勉力抬起頭來:“不久之後,就有仇人能算到我的蹤跡,我傳你些法兒,你煉來強身。”

“前輩不是說,修煉了你的妖法,會壞我根基麼?”

“確實如此,但我可傳你一些修煉肉身鬥戰的法兒,也就是你們人族所說的‘武藝’。”

“武藝?前輩的仇敵,當都是仙流中人,我學武藝,比之法術孰強?”

“不然,施展法術都要時間的,這鬥戰之術極高,則可貼身近戰,使人沒機會施展法術;太古神魔,練得不死之身,戰天鬥地橫掃無敵,便是此法。所以又叫‘神魔武學’,肉身煉到極致,亦是大道。”

“喔?那這般大道,可得長生麼?”

“好似窯頭土坯。”

“怎麼說?”

“土坯是泥沙捏就,雖然成形,有模有樣;但終究未經水火煆成青磚,不能如青磚般真正長久堅固,一朝大雨滂沱,土坯必然朽壞,散為泥沙。”

“那前輩的‘神魔武學’要多久能練成?”

“正常人類,天資極高者要三十年入門;能從軍效力邊疆,力抵萬軍;而要練到大成,能對抗仙聖妖魔,少說得幾百上千年了,乃至永無可能真正大成。”

“那我有多少時間練?”

“一天。”

“啊?莫非我天賦屬於冠絕古今那一流?前輩認為我一天能練成?”

“不然,你的軀殼氣血虧空,屬於差到極點了。但我有辦法,隻要你不拉胯,按我所說,取得了那件靈物,一天之內,便有所成。”

“一天時間,不敢說讓你將‘神魔武學’大成;卻可練至入門階段,有力抵八方,披靡縱橫萬軍之能。”

“並且,還能徹底補完你的根基和氣血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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