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羅旺斯洗浴被查封的消息上了晚間新聞,老百姓在家裡看到了老喬家三閨女喬春燕的身影,看熱鬨吃瓜永遠都是老百姓喜聞樂見的事情,尤其是喬春燕家在光字片兒的名聲還不大好,所以看完新聞後,立馬就有一群吃瓜群眾拎著小馬紮子坐在門口開始議論吐槽了起來。
光字片兒的住戶在電視機上看到喬春燕的身影,頓時炸開了鍋,這是他們光字片兒最聲名遠播的一個人了,就連當初的周家三兄妹都沒得到這份殊榮,隻不過這名不是什麼好名聲,可臭名遠揚她也是出名了啊!
“嗬,我就知道老喬家那三閨女不是啥正經人,最早在國營浴池的時候我親眼看到她給男人捏腳的時候,和那些小痞子眉來眼去的,她還衝那男人笑呢,說彪不彪,說傻不傻的玩意兒!”
“可彆提那小蹄子了,我從來都讓我家孩子離她遠一點,唯恐跟她在一起學壞,你知道她最大的理想是什麼嗎?把愛灑向全世界,她把自己當成蒲公英了,這特麼還能有好?!聽聽她說的那叫人話嗎?”
“嗬嗬,上梁不正下梁歪,你瞅她媽還看不出她啥德性嗎?整天張家長李家短的,是咱們胡同出了名的大喇叭,背地裡春燕媽指不定背著老喬乾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兒呢,老喬的腦袋瓜子早就綠油油的一片了,喬春燕也跟著有樣學樣,要不然指啥住市裡的小樓去?”
“打小就把自家姑娘往彆人家塞,那還能有個好了?我聽說她當初勾搭的那小子,記恨周家老三當初把他送進苦窯,前陣子拿刀去捅周家老三,讓周秉昆給弄死了,瞧瞧這家人多坑人啊,活生生的把人坑死了!”
喬春燕作為第一個從光字片兒搬出去的人,甚至比周家人搬出去的時間都早,所以一直是人們羨慕嫉妒的對象,再加上這一家的四個女人一個比一個得瑟,成天在那塊兒顯擺個不停,所以在街坊四鄰這裡,早就把仇恨值給拉滿了,一聽說喬春燕出了這種事兒,立馬就有無數的碎嘴子聚在胡同裡說三道四,而且還越說越起勁。
老喬家的大女兒喬春梅和二女兒喬春枝打胡同路過的時候,聽到鄰居們的議論,把頭恨不得插在褲襠裡裝鴕鳥,沒有比這更丟人的事情了,鄰居們的議論讓她們姐倆想要反駁都做不到。
還沒等喬春燕的大姐二姐回到家中,遠遠的就聽到喬家傳來了一陣熟悉的,穿破雲霄的慘嚎:
“孩他爸,你這是咋了?你可彆嚇我啊,春燕出事了你再病倒,這可讓我怎麼活啊?!”
喬春梅和喬春枝聽到家裡傳來的動靜,頓時臉色一變,再顧不上裝鴕鳥,小腿兒緊著往家裡倒騰,推門進屋才發現,自己的親媽摟著父親老喬跌坐在地上,老喬此時已經間歇性的抽搐,口中已經泛起了白沫,此情此景嚇得姐倆連忙上前,從地上把老兩口攙扶起來。
大姐比較有主意,急忙跑去外頭借了個板兒車,鄰居們雖然嘴損的一比,但是見到這種情況,還是不好駁麵子,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兒,真要是因為拒絕耽誤了治療,自己良心都會受到譴責,人名大過天。
那家的鄰居將板兒車借了出去,隻見姐倆在前麵拉著板兒車就往胡同外走去,至於春燕媽則是在後頭幫忙攙扶著。直到她們一家消失在了胡同口,胡同裡的議論聲再一次的響起:
“這就叫天作孽尤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老天都看不過這一家人了,從上到下一家都爛到根兒了!”
“誰說不是呢,以後可得離她們家遠點兒,要不然把黴運都給沾到家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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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春燕被帶回分局的時候,態度還囂張到不行,對押解她的民警嘰嘰歪歪的嚷嚷:
“龔維則呢?你讓他來見我,艸,收錢的時候比誰都痛快,結果光收錢不辦事兒,我進來了你也彆想好,我要舉報你和秦守德之間有不正當的交易!”
正在這時,就見龔維則從審訊室外進來,似笑非笑的看著喬春燕,然後展開心理攻勢說道:
“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還好我收到禮盒的時候,發現裡麵彆有洞天的時候,立刻把東西交給了紀檢部門,要不然我今天可就成了黃泥抹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成了屎了。
喬春燕,作為從小看著你長大的鄰居,我奉勸你端正自己的態度,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切實的證據,要不然也不會把你帶到這裡來,老實交代你的問題才是你最後的出路。
要知道你和秦守德可是一起被抓進來的,你要是負隅頑抗的話,被秦守德搶了先交代了罪行,那對於你來說,局麵可是非常不利的!”
說完龔維則沒再理會喬春燕,而是轉過身來對著坐在審訊席上的同事說道:
“小陳,我和她是鄰居,所以需要避嫌,她的審訊工作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說罷,龔維則直接退出了審訊室,沒再看喬春燕一眼。
喬春燕被龔維則這麼一頓心理攻勢,瞬間就好像是被針戳破的氣球,再沒了剛才的囂張,她現在擔心的是秦守德會把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她的頭上,讓自己成為替罪的羔羊,那到時候可就熱鬨了,要知道他們可不止一條容留婦女MY,還有行hui的罪名,真要是自己背鍋的話,那自己將要麵臨的可就是把牢底坐穿了。
當喬春燕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跟辦案人員交代普羅旺斯從事的非法生意的時候,春燕媽正和家裡的老大老二把老喬往家裡攙,老喬因為這次的事情,直接被氣到中風了,導致的最直接後果就是偏癱半身不遂,走路必須有人攙扶。
喬家四口人剛到家門口,卻發現喬春燕的丈夫老陳,正帶著兒子牛牛站在門口,春燕媽看到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打心眼兒裡看不上這個吃軟飯的,如果不是當初閨女的肚子一天天的變大,她說什麼都不會同意這門親事,春燕媽一臉嫌棄的對著老陳說道:
“你來這兒乾嘛?咋滴,吃不著軟飯了,還惦記著泡在我們家繼續?做你的春秋大夢,趕緊麻利兒的給我滾遠點兒,看見你就不煩彆人!”
老陳也沒動氣,從打倒插門的那天,他就深知自己的丈母娘是個啥揍性,跟她生氣的話,自己恐怕早就氣死了,隻見他不急不緩的說道:
“區婦聯把喬春燕的房子給收回去了,限令一周之內必須把房子給騰出來,你們啥時候有空啥時候過去搬吧,鑰匙我放在牛牛那裡了,我會在喬春燕判決下來允許接見的時候,去跟她把離婚手續辦了,至於牛牛,就隻能歸你們喬家照料了,我是不會照料他的,畢竟也不是我的種,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我該說的也說完了,沒事兒我就先走了。”
春燕媽被老陳風輕雲淡的話語氣的直哆嗦,直接指著老陳的鼻子開口怒罵:
“姓陳的,你就是個王八蛋,春燕這邊一出了事兒,你撒丫子比誰躲得都快,就憑你你配叫個男人?喬春燕跟你過了這麼些年,一直都是她在外麵張羅養著你,你有啥資格提出離婚,再者說了,牛牛分明是你的孩子,到哪兒說理孩子都得歸你管,你想撒手走個乾淨,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春燕媽本身就是個大嗓門,尤其是在撒潑的時候,音量更是會不受控製的放大,鄰居聽到她在外頭破馬張飛的咋咋呼呼,都跑出來吃瓜看熱鬨,這時就見老陳一臉冷笑的說道:
“您可彆這麼說,當初我之所以會娶她,是因為她給我拿了二百塊錢,要不是我急等著用錢給我媽辦喪事,倒找我錢都不會娶這麼個人嫌狗憎的貨,我倆純粹是公平交易,自然也就談不上誰虧欠誰。
至於你說牛牛是我孩子,那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娶了你們家喬春燕不到五個月,她肚子裡的孩子就出世了,就算是早產,時間上都說不過去。而且我和牛牛根本就不是一個血型,我是A型血,他是B型血,喬春燕也是A型血,我倆根本就不可能生出一個B型血的孩子,孩子他爹是誰,我相信你們家喬春燕自己可能都搞不清楚,憑啥讓我來背這口黑鍋?嗬嗬,你們真的是想多了!”
說完老陳沒再理會目瞪口呆的喬家人,直接推著自行車瀟灑的離去,步履間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輕鬆。收拾屋子的時候,發現家裡的存折上還有個四五千塊錢,他趁著亂作一團沒人顧及到的時候,早就把錢給提了出來,至於說喬春燕,她愛死哪死哪去,伺候她的日子爺過夠了!
光字片兒的一種街坊今天吃到這樣的大瓜都有點目瞪口呆,因為這裡麵包含的信息量有點太大了,女人嫁給男人,一般來說都是男方出彩禮,花錢,沒想到到了喬家這裡,掉了個了,喬春燕居然是花了二百塊錢才把自己嫁出去的,這不得不說是個新聞了。
此時春燕媽的臉上好像吃了屎一樣的難看,長久以來老陳給她的印象都是軟弱可欺,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實在沒想到他居然會有這麼硬氣的一天。
這個場景有點似曾相識,喬家上次當著街坊的麵兒現這麼大的眼,還是十多年前在周家大門口,毫無疑問,這次喬家再一次的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已經可以預見,今天的事情絕對會再一次的成為街坊四鄰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時候喬春梅和喬春枝早就把父親老喬扶進了屋,要不是實在沒地方落腳,她們也想離這裡遠遠的,每天被人指著脊梁骨議論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春燕媽看著一臉平靜看著自己的外孫,心裡憋悶的火全都朝著他撒去,凶巴巴的怒斥道:
“不進去還在這兒杵著乾啥?難不成還等我抬你進去啊?”
說罷,春燕媽頭也不回的進了屋,牛牛低著頭跟在身後,他此刻的心裡有些惶恐,不知道即將迎接自己的是怎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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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晨在和孫趕超聽電話的時候,從他那裡得知,喬春燕作為普羅旺斯洗浴那起案子的隨從,最後因行hui罪和容留婦女MY數罪並罰,被判處六年的有期徒刑,並被開除公職和D籍。
聽到這個消息後,葉晨並沒感到意外,這純粹是她自作自受,在原世界裡,如果不是曹德寶拿住了龔維則的把柄,喬春燕絕對會比現在還慘,現在曹德寶沒了,也沒人替她在外麵奔走張羅,龔維則更是跟他們這夥人劃清了界限,所以她會享受到牢獄之災簡直就是毋庸置疑的。https://
葉晨原本以為春燕媽會想法設法的聯係母親李素華,請大哥出麵幫忙斡旋,結果春燕媽出乎意料的沒來聯係,這讓葉晨有些詫異,從趕超的口中得知了春燕入獄後,喬家的一係列雞毛蒜皮,原來現在根本沒人會顧得上搭理喬春燕了,恨她都恨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