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偷天換日(1 / 2)

關宏峰看著在自己麵前晃動的槍管,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眼前這個叫做高遠的快遞員被葉晨給刺激的情緒極不穩定,手部劇烈的顫抖,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扣動扳機,到時候自己直接就“嗝屁”了。

關宏峰用力的咽下了唾沫,然後開口說道:

“高遠,你燒紙都燒錯墳了,你求他幫你脫罪管什麼用?他自己都一屁股屎沒擦乾淨呢,因為他才是關宏宇,我是關宏峰!”

高遠聞言就是一愣,眼睛迅速的左右打量著葉晨和關宏峰,葉晨自然知道關宏峰言語挑唆的意思,知道他在禍水東引,隻不過現在才琢磨過味兒來已經晚了,葉晨迅速的朝著高遠走來,高遠連忙把槍管對準葉晨,就要扣動扳機,卻沒想到葉晨順勢一扒拉,直接把槍管瞄準了關宏峰,手指不由自主的近距離扣動了扳機。

高遠的土槍屬於自己製作的那種,裡麵填裝的是鐵砂和鋼珠,為了防止傷到自己,所以他才會在槍管填充彈藥的接合處纏上了布,以防止鐵砂濺到自己。此刻的關宏峰,臉上已經遍布了飛濺在上麵的鐵砂,鋼珠直接將他的頭骨擊穿,當時就沒了動靜。

葉晨這邊趁著高遠扣動扳機的時候,已經近身一個貼靠,直接把高遠擊飛出去,高遠撞在了牆上,整個人骨頭感覺都散了架,葉晨這邊也沒留情,對他展開了一連串的暴擊,直接把他打的昏厥了過去,然後找出消毒手套戴上,從地上撿起了那把土槍。

葉晨來到了關宏峰的麵前,摸了摸他的頸動脈,發現他此時已經沒了氣息,葉晨抓過了關宏峰的兩隻手擺放在了一起,然後再一次的扣動扳機,兩隻手頓時被打的血肉模糊。

葉晨拎著高遠來到了陽台邊,把著他帶著頭盔的的腦袋在玻璃上就是連續不斷的撞擊,玻璃“嘩”的被撞的粉碎,葉晨拎著高遠的腦袋直接砸向了窗框,窗框上的一拍碎玻璃直接插穿了高遠的喉嚨,這窮凶極惡的殺人狂,沒想到自己會遇到一個比自己還心狠手辣的家夥,連一聲慘呼都來不及發出,就結束了自己的可笑的一生。

當以周巡為首的探組趕到關宏峰位於和光小區的住處時,還沒來的及打開車門,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這讓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緊接著又是“砰”的一聲槍響,周巡氣急敗壞的從車上跳下來就要朝著樓棟裡跑,結果剛進摟棟,就聽到“砰”的一聲巨響,高遠的屍體狠狠地砸在了周巡的牧羊人上,整個前擋風玻璃都給砸的全是裂紋,鮮血四濺,順著車玻璃向下滑落。

周巡看了眼滾落在地上的屍體,又看了眼樓上,瞬間無語。當周巡帶著手下的探組趕到樓上的時候,周巡一眼就看到了關宏峰的屍體,他的雙眼瞬間眯成了一條縫,這時高亞楠也帶領著技術隊的乾警開始搬運屍體了,當她看到關宏峰的屍體的時候,不禁渾身一陣癱軟。

高亞楠深呼吸了幾下,平複了一下心情,俯下身來,隱晦的不著痕跡的觀察著關宏峰身上的個人特征,她立馬就意識到了這不是自己愛人的屍體。不得不佩服高亞楠的訓練有素,她沒有第一時間把目光看向正在跟周巡彙報情況的葉晨。https://

此時周巡仔細觀察著葉晨的表情,然後開口說道:

“老關,我就覺著你肯定和關宏宇還保持著聯係,你膽子也夠大的,直接就把關宏宇給藏在了家裡。”

此時的葉晨則是一臉悲痛,隻見他開口說道:

“我本以為找出事情的真相,遲早可以還他一個清白,沒想到最後他卻因為保護我,而被喪心病狂的高遠給殺害了。”

周巡沒能從葉晨臉上找出任何的破綻,他被葉晨骨灰級的演技給蒙蔽了,周巡拍了拍葉晨的肩膀,然後說道:

“老關啊,節哀,虧的你還沒忘了警校學的那兩招,這事兒都怪我,我應該一直安排人策應你安全。”

這時高亞楠已經指揮技術隊的人,把關宏峰的屍體運走,高亞楠來到葉晨麵前,克製著自己身體的衝動,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開口說道:

“關隊,來法醫隊縫個針吧,或者我陪你去趟醫院!”

葉晨的臉上儘顯疲憊,隻見他對高亞楠說道:

“晚點兒再說吧,我這傷也沒多嚴重,你先把宏宇這邊的事兒給處理好!”

高亞楠幾乎是秒懂了葉晨的意思,這是讓她利用工作的便利,儘快的幫他處理好屍體的首尾,彆讓外人發現破綻,戀人長久以來的默契,讓高亞楠給了葉晨一個放心的眼神。

手底下的人處理完現場,周巡帶著探組撤離了,葉晨打量著淩亂不堪的住所,簡單的拾掇了一下,換了套衣服,就直接出門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肯定是沒法再住了,明天讓保潔打掃乾淨再說吧。

周巡回到支隊以後,去了趟法醫室,看到高亞楠後,直接詢問道:

“怎麼樣?能確認死者的身份嗎?”

周巡總感覺今天的事事有蹊蹺,破獲高遠案的同時,沒想到居然會讓自己摸到一個大瓜,高遠居然把關宏宇給弄死了。

隻見高亞楠嘴角露出一絲嗤笑,然後回道:

“頭部和手部因為土槍的射擊,已經血肉模糊,無法識彆有效特征,我已經進行了DNA采樣,送去檢測中心了,現在也在等著檢測結果呢。”

周巡目光凝重的看向了高亞楠,也沒再多說什麼,直接起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了。周巡一屁股坐在辦公桌後麵,放鬆了心情,伸了個懶腰,他在桌子後坐了一會兒,拉開抽屜,拿出一疊案卷。燈光下,最上麵一頁赫然寫著:2·13滅門案。

他草草翻了幾篇,很快看到了關宏宇的照片,又翻過去。翻著翻著,他的手突然停住了,來回翻看著其中兩頁卷宗,裡麵似乎缺了一頁。

周巡吃了一驚,打起精神,正襟危坐,又將卷宗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前一頁是9,後一頁已經是11頁,第10頁,去了哪裡?周巡的臉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葉晨簡單的對付了一口晚飯,然後洗了個澡就直接出了門,他來到了音素酒吧,此時時間已經接近午夜,葉晨隨意的找了張桌坐下,沒過多一會兒,一個長相青春靚麗的女人拿著一張酒水單來到了他的跟前,遞給了葉晨,然後麵帶笑容的開口問道:

“先生,喝點什麼?”

葉晨打量了一眼劉音,有些慵懶的說道:

“有格蘭菲迪吧?一杯,不加冰。”

劉音心領神會的笑了笑,然後轉身離去。格蘭菲迪作為一款單一純麥威士忌,和那些調和威士忌是不同的,老酒客都懂不加冰的梗。在酒吧點麥芽酒有一套不成文的規則,首先,請不要說給我來一杯蘇格蘭威士忌,要麼說威士忌,要麼說麥芽酒;其次,要是不想被人嘲笑,就不要點加冰麥芽酒,冰塊會麻痹您的舌頭,而且融化得特彆快。

您要麼喝純威士忌,要麼加一點水讓酒香蔓延開來,隻有在喝調和威士忌或者外麵天氣特彆熱的時候,才可以選擇威士忌加冰。劉音沒過一會兒就把酒給端了過來,遞給了葉晨,葉晨剛喝了沒兩口,高亞楠就出現了,看見他就徑直走了過來,盯住他手裡的酒杯,顯出些疑惑來:

“我不知道原來你還喝酒。”

葉晨沒好氣的瞥了她一眼,然後說道:

“行了,彆跟我在這兒試探了,我是關宏宇。”

高亞楠捂著嘴偷笑,隨即她好像想起什麼似的,低聲問道:

“宏宇,你和關隊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都快被你們給搞糊塗了!”

葉晨用舌尖攪動著口腔裡的酒液,然後徐徐咽下,開口說道:

“知道2.13的案子吧?死者吳征是市局安插的一名臥底,周巡就是他的牧羊犬,他剛把調查出來的消息傳遞給周巡,就被人給滅門了,而且還順帶著給我哥栽贓嫁禍,我哥也是個人才,他為了能夠洗脫嫌疑,可以把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直接偽造了現場,又把這件事安在了我的頭上。”

高亞楠從事這個職業這麼多年,對於局裡內部的門道可以說是一清二楚,她從葉晨的話裡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來,開口問道:

“等等,吳征是市局派出的臥底,周巡是他的牧羊犬,吳征傳遞完消息之後,第一時間就被人滅了口,什麼消息會讓犯罪分子這麼狗急跳牆?吳征是臥底的消息,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葉晨不意外高亞楠的心思敏捷,他笑了笑然後答道:

“我自然是從我哥那裡得知的,還記得我哥當初的那個徒弟吧?就是叫林嘉茵的那個,她和吳征是一條線上的,所以我哥和吳征也熟識,至於吳征傳遞出來的消息,就是警隊高層,已經被黑惡勢力滲透。”

高亞楠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消息實在是太讓她感覺到意外了,她看向葉晨,然後問道:

“宏宇,那眼下你打算怎麼辦?”

葉晨用手指撫摸著杯口,然後說道:

“我哥雖然已經死了,但是我還是會繼續調查這個案子,就算為了給我自己正名,我也得這麼做,我總不能老是披著我哥的馬甲在那兒招搖撞騙吧?”

高亞楠點了點頭,然後從兜裡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葉晨,葉晨打開以後,看了一眼,發現是2.13案件裡,安騰指證自己的證詞,葉晨看了眼高亞楠,然後說道:

“這是在周巡那兒搞到的吧?亞楠,你現在懷有身孕,彆再做這麼冒險的事情,一切都交給我就好,你男人還沒死呢,還用不著你一個女人拋頭露麵。”

高亞楠從葉晨的話裡感覺到一絲甜蜜,她溫柔的點了點頭。葉晨在把高亞楠送走之後,把杯裡的酒一飲而儘,也起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迎麵正好走來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子,葉晨與對方肩膀蹭了一下,葉晨連忙道歉:

“哎喲,抱歉!”

“滾開,你特麼瞎啊你!”

葉晨的臉色一寒,隨即打量了一眼那名男子,那名男子也看清了葉晨的長相,大聲說道:

“等會兒!原來是你小子,你特麼給我過來!”說罷就拽著葉晨的脖領子朝著一條胡同走去……

同一時間,周巡坐在辦公桌後抽著煙,對麵,坐著同樣焦躁的小汪,關宏宇案的案卷就攤在兩人麵前的桌子上,很明顯缺了一頁,小汪瞪大了眼睛,然後說道:

“師父,這膽兒也太大了吧,都偷到公安局來了!”

周巡深吸了一口煙,吐出嘴裡的煙霧,然後說道:

“是賊就由露出馬腳的時候。”

小汪沉默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道:

“頭,這一看就是內賊啊,不會是關隊趁著咱們辦案的時候,偷摸進來拿走的?”

周巡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眼汪桐,,沒好氣地說道:

“老關腦子跟複印機差不多,過目不忘,沒必要搞這麼低級。再說,單扯走一張紙又不能讓關宏宇翻案,而且我跟他約法三章,他沒必要這麼乾。”

周巡歪頭看著小汪,若有所思,忽然說道:

“高亞楠,那天晚上我從檔案室取走案卷的時候,碰見了高亞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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