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葉晨經過這麼多諸天世界的洗禮,現在活過的歲月,已經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老妖精了,可是他還是會不自覺的擁有這種矛盾複雜的心情,也不知道這是他魂穿的宿主本體對他精神上的影響,還是其他的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
整個監倉的人都看出了葉晨的不對頭來,這天放風的時候,焦濤悄悄的對著傅國生問道:
“老大,葉晨這貨什麼毛病?我瞅他這兩天有些不對勁啊?”
傅國生笑了笑,然後對著自己的保鏢說道:
“他這是快要出去了,自然是抓心撓肝的,這些天你沒事彆去招惹他。”
“他外麵不是沒人管嗎?票昌這種事情雖說可大可小,可以他這種沒人管的,最輕不也得教養個一年兩年的啊?更何況他還溜冰來著呢?”焦濤有些疑惑的問道。
傅國生哂笑了一聲,然後對著焦濤說道:
“那你把他也看的太簡單了,你沒看到晚葉晨進來的那兩個扒手,現在已經被升級去了一看了嗎?這是正式批捕的路數,可按照他們原本犯下的事兒,頂多就是個勞教。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們身上的事兒響了,這可都是出自葉晨的手筆。而且他還讓管教放出這兩個人在監倉裡互咬的事情,這導致整個二看的扒手都沒消停,接二連三的被往樓上的一看送。與這些桉子相比,你覺得葉晨的事情算個屁啊?”
遠處葉晨正和彆人有說有笑,跟監倉裡的人相處了這麼久,他也和大家沒了當初的疏遠,這群人裡雖說人渣占了大多數,可是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身上多少還帶著那麼點人性的閃光點,這是不能一概抹殺掉的。
正在這時,前屋內的監倉突然傳來了鐵門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管教的聲音響起:
“零零二二,收拾東西。”
葉晨明顯愣了下神,到現在他都沒大習慣被人用黃馬甲上的編號來代替自己的名字。這時身邊有犯人提醒他:
“哥,彆發愣了,你出去了!”
這裡收拾東西代表的隻有三種可能,一是被送去勞教,可是那都是攢一批人,一起送走,而且上批勞教的,剛被送走沒幾天。第二種可能就是升級,可是這種情況,管教都會當麵說清。那就隻剩下最後這一種可能了,那就是被無罪釋放了。
彆看平時在一個監倉的時候,大家偶爾還有些小心思,彼此之間勾心鬥角,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犯隔應,可是到了這種時候,大家隻會從心底裡發自內心的為被釋放的人感到開心和羨慕。
葉晨也露出來久違的開心笑容,他將身上的黃馬甲脫下來,把兜裡藏著的半包煙塞到了當初被他撅手指的馬四手裡,然後說道:
“剛進來的時候,把你禍害的不輕,這回算是還你的了!”
老傅沒想到葉晨走得這麼突然,和葉晨擁抱了一下,然後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個地址,接著說道:
“出去了之後好好的,遇到了難處想著來找我,咱們都不是外人。”
葉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心說我肯定會去找你的,你可是我通關的二BOSS。不過葉晨的嘴上不能這麼說,他知道傅國生是個生性多疑的人,如果自己這麼說了,他反而會對自己的身份產生懷疑。隻見他輕聲說道:
“老傅啊,你是好心這我知道,可是我希望咱們倆出去之後,最好還是彆照麵兒,我這也是好意!”
說罷葉晨起身衝著眾人揮了揮手,然後大踏步的跟著管教出了監倉。過了兩道大鐵門後,葉晨出了看守所,鼠標開著一輛白色的SUV來接的他,見了麵兩兄弟相視一笑,鼠標將手裡的車鑰匙扔給了他,因為他知道葉晨在裡麵憋悶了這麼久,不管怎麼進來的,胸中肯定會有著鬱氣要發泄。
白雲山看守所位於石井西洲中路171號,這裡位置偏僻,距離市區還有好長一段的距離,上了高速之後,即便是葉晨車速稍快,也不擔心會出什麼意外。
鼠標帶著葉晨來到了煤炭大廈的賓館,看得出來早就在自己開好了房間。而許平秋卻一直都沒露麵。葉晨心裡卻沒任何不安的情緒,因為他知道老許是不會就這麼晾著自己的,他作為省刑偵處的處長,肯定有很多的事情要進行協調。
葉晨出去和鼠標買了幾身衣服,剩下的時間就是在賓館的健身房裡進行恢複訓練。在看守所裡呆了這麼久,他感覺自己身上的骨節都有些鏽住了,以這個狀態去接特勤任務,那純粹是給自己添堵。
鼠標這兩天卻表現的很喪,他本打算趁著自己這次來到羊城,打聽一下細妹子的下落,結果去二人以前租住的地方,卻已經是人去樓空了,當初的電話號碼也停了機,他甚至都懷疑自己當初是不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一切都煙消雲散。
葉晨當然知道鼠標神思恍忽的原因,可是他還是當做沒看到,熟知劇情的他深知這兩人早晚都會再次碰到的,自己就不去惹那個嫌了,畢竟眼前還有著一堆事等著自己去做呢。
這天鼠標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他收起了愁眉苦臉,一本正經的對葉晨說道:
“餘兒,走吧,家裡來人了!”
葉晨和鼠標來到了同一棟大廈的幺七零四號房,敲了敲門,進到了裡麵,鼠標則是沒有進屋,守在了門口,將房門幫忙關上。葉晨在書房見到了許平秋,他穿著一件灰色的半截袖坐在那裡,桌子上擺著一個精致的銀色手提箱。
葉晨來到了他對麵,拉過了椅子坐了下來。許平秋打量了一眼葉晨,然後說道:
“歡迎回來!”
葉晨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了一盒香煙,給自己點上一根,然後將煙盒和打火機朝著許平秋的方向滑了過去。許平秋有些出神的看著他,然後問道:
“你這家夥就沒擔心過自己進去了,我這邊沒再理會嗎?”
葉晨哂笑了一聲,吐出了一個煙圈兒,然後說道:
“其實不隻是你在選特勤,我也得給自己物色一個差不多的領導,因為領導要是太拉胯,我很可能就成了可有可無的墊腳石或者是背鍋俠,我兩樣都不想當,所以自然是要試探一下你對自己手下身上有汙點是什麼看法了。”
從事臥底這個行當,勢必要和自己的敵人打成一片,徹底的融入進去,這時候跟他他們同流合汙,簡直就成了一件必然的事情,要不然敵人是不會對你信任的,這種情況下,自己的生命安全就會受到威脅。
所以說選擇是雙向的,不光是許平秋在找給自己乾活兒的人,葉晨也想看看自己的這個領導,可不可以信賴,如果不可信賴,他情願任務失敗,受到係統的懲罰,也不會去進一步的接觸傅國生和沉嘉文的團夥,畢竟天大地大,都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許平秋的目光裡流露出了一絲讚賞,他輕輕的鼓了鼓掌,然後說道:
“你的優秀和成熟老練,甚至是遠遠超出了我的預期。我之所以會把你們全帶到陌生的城市,來一個身無分文的訓練,其實我就是想找一個,敢於蔑視規則的人,事實證明我沒看錯人,你們中絕大多數都敢,但做得最好的,最優秀的卻是你,你簡直都不是身邊的這群同齡人能比的,步步為營,甚至這次哪怕是我沒去撈你,隻憑你自己,也能從那裡麵堂而皇之的走出來,不得不說這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