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希望的火花(1 / 2)

厚墩子雖說在謝廣順的邀請下,來到了主桌就餐,可是主桌上的座次還是有區彆的,謝廣順的旁邊坐著的不是彆人,正是葉晨,他在礦區的老人眼中無疑是個生麵孔,這時有人笑著對謝廣順問道:

“老謝,你身邊的這位兄弟有些麵生啊,你不給大家夥介紹介紹?”

正式宴會一般大都會排席位,也可能隻排部分客人的席位,其它人隻排桌次或自由入座。主家事先一般都會在請柬上注明桌次,現場還要有人引導,以免出現混亂。桌次高低以離主桌位置遠近而定,右高左低。桌數較多時,要擺桌次排。

同一桌上,席位高低以主人的座位遠近而定。如果夫人出席,通常把女方排在一起,即主賓坐男主人右上方,主賓夫人坐女主人右上方。如果遇到主賓身份高於主人,為表示尊重,可以把主賓擺在主人的位置上,而主人則坐在主賓位置上,第二主人坐在主賓的左側,但也可以按常規安排。

謝廣順剛才入座的時候,就要把葉晨給讓到主位上去,因為在他眼裡,葉晨對於他們老謝家簡直就是再造之恩,如果不是葉晨,恐怕他們老謝家在他這裡真是要絕了後了,百年之後,他都無顏去麵對列祖列宗。

葉晨自然是第一時間拒絕了,喧賓奪主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做,因為這不是朋友之間的相處之道,如果給朋友分出個主次來,那友情可就徹底的變了味兒了。

然而葉晨和謝廣順互相謙讓的場景,卻被一個桌上的賓客看了個一清二楚,跟謝廣順交好的人自然很好奇,葉晨何德何能可以讓謝廣順如此的尊重。坐在一旁的厚墩子看了都感覺不可思議,因為沒人比他更清楚兩人之間的淵源,這倆人當初可是結了死仇的,這是什麼情況?

謝廣順笑了笑,然後摟著以誠待人肩膀對著眾人說道:

“這是我兄弟,也是我兒子的乾爹,可以說我媳婦能懷上孩子,都是我兄弟幫忙牽線搭橋,聯係的北京那邊的醫院,和國外的醫生。他叫劉洪昌,以前是咱們寧州市裡國營二食堂的炒菜師傅,八零年的時候考上了北大,是當時咱們省的高考狀元!”

能坐在這桌上的,對於謝廣順都是知根知底,知道因為他妻子身體的緣故,兩人一直都沒能要上孩子,後來據說領養了一個,還被人家出爾反爾給要回去了,在知道老謝媳婦能懷上孩子,都是葉晨幫忙操持的結果,眾人立刻變得熱情了起來。有人笑著端起了酒杯,開口說道:

“哎呀,我們這群土財主,終於能跟文化人坐在一桌上喝酒了,這可不容易,我必須敬洪昌兄弟一杯!”

敬酒的人絕對不是在瞎客氣,在八三年,大學生的地位不是一般的高,即便是大專生在畢業之後,專科學曆也是非常的金貴,相當於現在普通一本院校的學曆。

並且專科生在那時候也是非常吃苦耐勞,中國八十年代的本科生大多數都成為精英階層,那麼中下層的崗位就非常的空缺,也因此專科在那時候找工作是非常容易,並且找的工作還非常的不錯。

至於本科生就更不用說了,根本就不是這些國營廠礦能夠招募到的,因為這些人大多是選擇自主創業,或者進入正府、國企和央企的中層崗位,雙方的起點有著天壤之彆。

一個畢了業被企業瘋搶,成為一名免適應期的正式工人;一個則是直接走上領導崗位。更彆提葉晨是北大的高材生了,他一旦從學校畢了業,等待著他的肯定會是更加光明的前途。

人和人的交際,是講究圈子的,就拿厚墩子來說,彆看他今天坐上了主桌,那是主人家施舍的結果,並不是他自己都有能力,所以他在這張桌上,就隻能是端茶倒水伺候人的角色。

反觀葉晨則不同了,他坐在主賓位上,因為身份地位的緣故,這張桌上坐著的人都以能跟葉晨喝上一杯酒,結個善緣而感到榮幸。葉晨畢了業如果留在了北京,不回到寧州,那萬事皆休,可是一旦他回到寧州,有這次酒桌上的交際當做敲門磚,就能給自己積累下一份人脈。作為在社會上行走多年的老狐狸,這些人都明白這個道理。

厚墩子看向葉晨的眼神裡充滿著羨慕,這些年他也不是沒接觸過考上大學的高材生,俊玲師父的閨女何文惠就是這樣的人。可惜,家庭的緣故拖累了她,現在就隻能看著當初跟自己一起考學的學子,走上人生的巔峰……

酒席結束之後,厚墩子把該辦的事情都給辦妥了,謝科長今天本身就高興,再加上厚墩子平日裡為人還算是憨厚,雖說當初有過得罪自己的舉動,可是在喜得貴子這樣的事情麵前,往日的恩怨已經瞬間煙消雲散了。最終厚墩子以正常的價格,拿下了一塊煤炭儲量相當不錯的煤礦,足夠他吃個二十多年。

厚墩子今天在酒桌上喝的有點多,畢竟他處於食物鏈的最底層,陪好主桌上的那些領導才是他的義務。高俊玲把他攙扶回了住處,扶著他上床休息了,自己則是在幫著厚墩子拾掇完他雜亂的窩棚之後,煮了些醒酒湯放在了床頭的桌上,拽過一把椅子,坐在一旁安靜的看著自己的男人。

也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當厚墩子酒醒睜開眼,發現高俊玲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了,桌旁還放著一碗醒酒湯,他的心裡一暖,同時又有些苦澀。自己這些年除了努力的賺錢,在物質上滿足自己的女人,剩下的什麼都做不到,這一直都是深埋在他心裡的一根刺。

厚墩子喝完了醒酒湯,將高俊玲叫醒,對她輕聲說道:

“俊玲,你來床上睡吧!”

高俊玲有些迷茫的睜開眼,然後說道:

“墩子,現在幾點了?”

“半夜兩點了!”厚墩子答道。

兩口子躺在床上,此時卻是誰也睡不著了,過了許久之後,高俊玲突然對著厚墩子說道:

“墩子,我有件事要跟你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黑暗中厚墩子苦澀的一笑,心說即便是你給我帶了綠帽子,我也不會生氣的,相反,你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對於你我來說,這更是一種解脫。沉吟了片刻,厚墩子說道:

“俊玲你說吧,我聽著呢,放心,我不會生氣的。”

高俊玲沉默了片刻,好像是在內心裡坐著掙紮,過了好一會兒,這才說道:

“今天我跟謝廣順媳婦坐在一桌,她給我介紹了劉洪昌的愛人,劉洪昌你知道是誰吧?”

厚墩子突然笑了,然後對高俊玲說道:

“當然知道了,想當初文惠來礦上把文達從老謝家拐走,不就是這個家夥嘛,你怎麼突然提起他來了?”

然而高俊玲接下來的話,讓厚墩子臉上的笑容有些僵住了,隻見她說道:

“你應該也知道我跟老謝媳婦關係親近,我從她的口中得知,當初她是因為輸卵管堵塞,所以才導致沒法懷孕,就是劉洪昌幫著老謝兩口子聯係的北京那邊的醫院,還從他的留學生同學那裡,托關係請來英國那邊的專家,幫他們做的試管嬰兒,這才懷上的。

而且還不止這一例,我聽劉洪昌的媳婦楊麥香說,她大伯和大伯嫂也是多年沒懷上孩子,結果還是劉洪昌幫忙聯係的醫院,最後也懷上了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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