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同尋常的捉奸(1 / 2)

當晚下班回到家裡,葉晨和梅姐吃過飯客廳裡喝茶,葉晨開口說道:

“梅姐,我有點事情要你幫忙。”

梅姐原名粟慧佳,阿梅是她的閨名,葉晨平日裡和她相處的時候,習慣性的尊稱她為梅姐,一來二去之下,葉晨的手下以及手下的各位太太也都這麼稱呼她了。

梅姐用有些奇怪的眼神看向了葉晨,天津這個地界,葉晨可謂是一言九鼎,即便是軍方那邊,對他都多有忌憚,不肯輕易招惹他這個活閻王,今天他回來,卻說有事情需要自己的幫助,這實是太奇怪了。梅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後說道:

“敬中,我就是個婦道人家,論起打麻將,扯閒篇兒,這我是絕對的行家裡手,我能幫你什麼忙啊?”

葉晨知道梅姐這是謙虛之辭,潛伏的世界裡,要說哪個人活的最通透,梅姐絕對是當仁不讓,這個女人是有大智慧的。葉晨輕呷了一口茶,然後對梅姐說道:

“我想請你明天陪我唱一出捉奸的戲碼。”

梅姐哂笑了一聲,然後對著葉晨說道:

“當初東北的時候,你跟那些鶯鶯燕燕胡搞瞎搞我都沒當回事兒,現讓我去捉奸,你是怎麼想到的?我是那種拎不清的妒婦嗎?”

葉晨長歎了一口氣,然後對著梅姐說道:

“上午的時候,我和陸橋山去車站接了李涯回來,這個王八蛋剛一回來就不消停,直接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

罕見葉晨吃癟,梅姐表現的饒有興致,對著葉晨問道:

“哦?說說看是怎麼回事兒?我還是頭一次聽說能讓上司為難的下屬呢。”

既然想祭出梅姐這杆旗來,葉晨也沒想著對她有所隱瞞,就把上午自己辦公室裡發生的一幕說了出來,梅姐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凝重,這時就見葉晨說道:

“我敢肯定,這個王八蛋從陝西回來的那一刻,就去重慶見過了毛齊五,以他的聰明,自然是發現了老毛對我的不待見,所以他才有了掀翻牌桌的勇氣,讓我不得不同意他這個陰險的計劃。”

梅姐端起了桌上的茶壺,幫葉晨續了茶,然後說道:

“早就聽說這些軍統的外勤,心都臟得很,如今一看,還真是這樣。這個李涯一邊讓你不得不同意他的計劃,一邊又對餘則成和那個軍調代表左藍,設下了陰陽局,看來這個家夥對於副站長的位置有所覬覦啊。”

葉晨點了點頭,然後對著梅姐說道:

“他知道陸橋山的背後站著鄭耀全,而餘則成則不一樣,背後沒靠山不說,還跟那個左藍不清不楚,所以自然要撿軟柿子去捏。直到發現我對則成有所回護,這才冒著得罪我的風險,也要促成他的計劃,因為他篤定我跟則成之間有上不得台麵的交易,更加篤定我絕不想老毛知道這件事。”

梅姐輕輕吹了吹自己的茶水,然後小口啜飲了一口,開口說道:

“這個李涯的鬼心眼兒太多,心術不正,絕不是副站長的最佳人選。真要是按照他的計劃行事,則成和這個左藍,必須是要死一個才能過關,他的計劃過於陰毒了。”

葉晨讚賞的看了眼梅姐,知道她看出了李涯的用心險惡,對她開口說道:

“是啊,這陰陽局哪有不死人的?要麼餘則成加重自己通紅的嫌疑,如此一來李涯的目的就達到了,他可以就勢踩著餘則成上位,染指副站長的寶座;要麼為了圓馬奎是“峨眉峰”的那個謊,左藍私下與馬太太見麵,如此一來,李涯就可以給紅黨那邊扣上一頂私自從事地下活動的罪名,照樣能給李涯增添自己的功勞,他是怎麼都不會虧本的。”

梅姐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葉晨回道:

“所以,你現需要一個攪局的人出現,而且這個人的身份不能太低,要讓李涯對於這個意外能為力,而我疑就是最好的人選。因為李涯可以跟你撕破臉,卻不能為難我,你有把柄攥他的手裡,我卻沒什麼忌憚,一旦把我給惹毛了,他絕對會鬨得灰頭土臉。

行吧,明天我讓司機去把翠萍接過來,我會唱好這出戲的。畢竟跟翠萍一起打了這麼久的麻將,而且她還蠻合我的眼緣的,我不能見死不救,讓她真成了寡婦。”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有這點好處,因為你起個頭,她就會明白你是什麼意思,甚至會幫你完善計劃,葉晨剛才根本就沒提翠萍這一茬,而梅姐卻想到了這件事不能直接去跟餘則成說,翠萍疑就是最好的傳話筒,這個女人實是太聰明了……

第二天一早,葉晨自己辦公室的窗戶外,看到洪秘書雷打不動的去了周根娣那裡,這才給餘則成打了電話,讓他去商券會館,做策反左藍的工作。同時葉晨也給梅姐打去了電話,通知了她一聲。做完了這一切,葉晨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叫上自己的司機,也出了門。

此時的餘則成還不知道前方已經給他布下了一個深坑,正等著他去踩,來到了商券會館後,他跟門口的警衛打了聲招呼,然後就門口等待著警衛去裡麵傳話。

因為天津的軍調已經進入了尾聲,所以鄧銘需要去北平那邊幫忙,臨走前叮囑左藍,讓她把要銷毀的文件全部銷毀此時左藍正核對文件,然後進行銷毀,突然有一名負責警衛的戰士,來到左藍跟前,跟她小聲地說了幾句,左藍勃然色變,直接說道:

“這不可能!”

“主任,他現就門口等待呢!”戰士回道。

左藍思索了片刻,讓戰士把餘則成給帶了進來,左藍將餘則成引進了屋裡,然後把負責警戒的戰士打發走,這才對著餘則成問道:

“你怎麼……”

沒等左藍的話說完,餘則成就接過了話頭,笑嗬嗬的對左藍說道:

“我今天可以堂而皇之地來見你,是天津站裡的安排。”

事出反常必有妖,天津站是不會緣故安排餘則成來跟自己見麵的,這會不會是對他新一次的甄彆?左藍打量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對著餘則成小聲問道:

“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餘則成看著坐自己對麵的左藍,輕聲說道:

佛龕”到天津站了,頂了馬奎的缺,剛到就出了個餿主意,讓我策反你。他們不是早就知道我們過去的關係嘛,可能還抱有什麼幻想吧。”

“那你有危險嗎?”左藍總感覺哪裡不對勁,但是說不上來。

看著許久未見的戀人,餘則成笑得很燦爛,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危險正一步步的逼近,隻見他語氣溫柔的對左藍說道:

“還好,我給他們打過預防針了,很難爭取你。但是借這個機會跟你見一麵,不是很好嗎?”

梅姐這邊,接到葉晨的電話後,就讓司機去了餘則成家,把翠萍給接到了自己府上,二人閒扯了幾句家常,梅姐不著痕跡的把話題轉到了馬太太的身上,翠萍仿佛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梅姐說道:

“對了梅姐,上次打麻將,我還欠了馬太太一些錢,可是眼下這種情況,我又不敢拿去還給她,你說她會是紅黨嗎?”

梅姐撇了撇嘴,然後帶著一絲不屑的說道:

“彆鬨了,她才不會是呢,你看她那個嬌滴滴的樣子吧。雖說平時啊我不太喜歡她,可是這幾天不見她啊,我還挺惦記的,這個該死的馬奎,作孽啊!”

翠萍嗬嗬笑了笑,然後對著梅姐問道:

“馬奎都被送去重慶了,她怎麼不回上海啊?呆這兒乾嘛啊?”

“還能因為什麼?為的是看看能不能以她地下黨家屬的身份,釣出什麼大魚來唄,廢物利用!”梅姐解釋道。

“那她可太可憐了。”翠萍一臉憐憫的說道。

梅姐看到鋪墊的差不多了,應聲附和道:

“是啊,真可憐。要不,我們去看看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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