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我家老餘外麵找野女人了?”
梅姐拍了下坐身旁的翠萍大腿,輕聲說道:
“妹子,彆大驚小怪的,都過去了。”
“不是梅姐,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翠萍問道。
梅姐側靠沙發上,對著翠萍輕聲說道:
“真是過去的事兒了,那個剛剛撤離天津的紅黨軍調女代表,叫左什麼的,她過去重慶的時候啊,跟則成好過,怎麼,你不知道?”
翠萍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經過梅姐這麼一說,一切就能說的通了,掛不得得知李涯針對左藍的計劃時,餘則成會表現的那麼緊張,火急火燎的聯係自己,讓自己把左藍攔住,以防她掉進李涯的陷阱。
從自己當時攔左藍的時候,左藍表現出的態度上,也能看得出來,她極其關心餘則成這個“深海”的安危,甚至是超出了一般的同誌之情。
翠萍的心裡感覺有些酸澀,不過還是一臉誇張的表情,對著梅姐說道:
“梅姐,你可不敢胡說啊,那個左藍跟馬奎可是一夥兒的。”
梅姐沒理會翠萍自己麵前的故作姿態,繼續說道:
“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真的,你要是再生氣的話,可就小家子氣了。男人外麵乾格命啊,這都是常有的事,你家大哥以前也搞過這一套。”
要是換了彆的女人,遇到這種事情,肯定是已經炸了鍋了,此時的梅姐心中有些狐疑,她剛剛為了報複翠萍,故意拿話刺激翠萍,貌似沒起到什麼效果啊,這個女人真的這麼心大嗎?
翠萍和餘則成,本身就是上麵安排的假夫妻,而且餘則成對於翠萍的態度,一直都表現的有些冷澹,翠萍更多的是把這當成是上級安排給她的任務,雖說餘則成的精明強乾,讓翠萍不自覺的生出好感,但是也還沒達到愛慕的程度。
不過翠萍還是看出了梅姐的猜疑,心裡“咯噔”了一下,知道剛才自己的表現,有些過於平澹了,沒辦法,隻能是想辦法往回找補。
翠萍看著梅姐,一臉好奇的問道:
“梅姐,當初遇到這種事,你是咋辦的?教教我,我回去拾掇我們家老餘的時候,也用你教的辦法。”
這才對嘛,要不然我還以為你真的不乎這種事呢。梅姐對著翠萍輕聲說道:
“能咋辦?就當沒看見唄。”
“那要是他把你休了呢?”
梅姐一副頗有心得的樣子,對著翠萍說道:
“這種事情隻要你不鬨的滿城風雨,他就不會休,鬨起來了反倒是危險了,反正上頭有規定,像他們這種身份,是不能取二房的,我是名正言順的那種,至於其他的都得靠邊站。”
翠萍擔心自己沒有打消梅姐的猜疑,一臉倔強的說道:
“我不信,就老餘那個死樣子,那個左藍才不會稀罕他呢!”
梅姐看到翠萍動氣了,偷笑之餘,繼續添油加醋的說道:
“妹子,可彆這麼說啊,你家則成還是很討女人喜歡的。”
翠萍做出一副委屈的要哭的姿態,開口說道:
“不行,回去我就找他算賬去,我饒不了他!”
翠萍的問題讓餘則成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覺,跟烙餅似的地上翻來覆去的,天蒙蒙亮的時候才困的合上了眼,早上來到站裡上班,都精打采的打著哈欠。
餘則成正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閉目養神,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餘則成猛然驚醒,喊了聲“請進”,然後就看到陸橋山拿著個文件袋從外麵走了進來。
餘則成把陸橋山讓到了沙發上,起身泡了兩杯茶,放到了茶幾上。陸橋山他身邊坐下,隨手把文件袋扔了茶杯旁邊。餘則成看到文件袋的封口處寫著“絕密”二字,頓時心跳加速,陸橋山是情報處處長,他去經手的絕密文件,絕沒有小事。
陸橋山翹著二郎腿坐那裡,一臉的幸災樂禍,對著餘則成說道:
“嗬嗬,李涯才來咱們站多久啊,還沒等摸清楚情況呢,儼然一副二號人物的德性自居,結果怎麼樣?我聽說毛局長給他一通臭罵,恨不得把祖宗八代都帶上了。能讓毛局這麼生氣,肯定是老頭子把他給罵了,這個李涯活該啊!”
餘則成莞爾一笑,打開茶杯,吹了吹上麵的浮沫,然後淺嘗了一口後,開口說道:
“他人剛來,難心氣兒高,正常,咱們不聊他了,讓人倒心情,還是喝茶吧。”
背後道人是非,自然就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挑唆。餘則成當然清楚陸橋山的目的,但是他不能一上來就順著陸橋山的話說,沒有勸說就急著站位,不僅不值錢,還不足為信。經過挑撥以後的站位,才更能讓人放心。
更何況,餘則成此時的注意力壓根兒這些八卦上,茶幾上擺著的那份帶著“絕密”二字的文件,才是最吸引餘則成注意力的。餘則成斜睨著茶幾上的文件,然後問道:
“老陸啊,絕密文件就這麼帶身上啊?”
絕密文件肯定是要送去機要室存檔的,而機要室恰恰又是餘則成的一畝三分地兒,他對著陸橋山善意的提醒,陸橋山得聽,而且還得做出解釋:
“機要室打藥,一會兒就送過去。”
簡單的試探著提醒,讓餘則成明白了陸橋山為什麼會帶著這份文件到處亂跑,他開始心裡謀劃該怎麼樣將這份文件的內容,合理的竊取。而這一切陸橋山卻懵然不知,還那裡繼續著他的挑撥:
“餘主任,你說這個李涯啊,是咱們用秋掌櫃給換回來的,不然的話,他一定是光著身子帶著鐵鐐,黃土坡上挖窯洞呢,嗬嗬!”
這時候餘則成不能替李涯說話,相反,他要適當的表現出自己的不滿,用以爭取陸橋山的共鳴,更重要的是,他要借這件事來掩蓋自己對桌上的這份文件濃厚的興趣。餘則成輕哼了一聲,餘則成開口說道:
“
佛龕”,這個代號多好啊,得讓人供著啊!”
睡著陸橋山的話捧了捧臭腳,餘則成打量著陸橋山手中的文件,開始了自己的“抱怨”:
“你說現的絕密文件,特麼的都是哄小孩兒的,隨便什麼文件都得打上絕密二字。”
陸橋山附和著笑了笑,然後對餘則成說道:
“嗬嗬,是,這主要是警察局和憲兵司令部的事兒,咱們這兒就是留個檔。”
說著陸橋山將文件遞了過來,餘則成打量了一眼袋封,知道了這份文件的大致範圍,可要是想知道文件的進一步內容,還是得從陸橋山的口中繼續套話:
“
協同保障天津港物資貨運安全之協議”,嗬,你說說啊老陸,沒有這個協議,天津港的這個這個貨運安全就不用保障了?你說特麼的這不是病呻吟嗎嗎?”
餘則成問出這句話,帶著極強的誘導成分,我就說他們是病呻吟,你同不同意?不同意的話,你給我解釋清楚,這一次的貨運安全保障有何不同?你抱怨李涯的時候,我可是全程都配合,我抱怨他們病呻吟,你好意思敷衍我嗎?
陸橋山被餘則成的話術給逼到了牆角,再加上這件事陸橋山看來,本身就不是什麼大事兒,他也就沒意,笑著說道:
“主要是中轉的戰略物資,要攤開打了,咱們這兒就是倒倒手。”
餘則成的心裡一驚,他沒想到這邊軍調剛一結束,總部那邊就表現的這麼急不可耐,這實出乎他的意料,餘則成不露聲色的低聲問道:
“要打大仗了?”
“對,不過離咱們很遠。”陸橋山回道。
這份文件的大致內容,餘則成已經成功從陸橋山的口中套出了話來,至於具體的細節,則不能再問了,那樣就真的會引起懷疑了。餘則成心思電轉,心裡排練著接下來的行動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