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坑連著坑(2 / 2)

“還是我先說吧,漢口協議現已經是一張廢紙了,劉峙馬上就要對中原部隊動手,為還都南京獻禮,現他們等待的就是天津這邊的戰略物資。南京密令,物資火速運往駐馬店和武漢,首先攻擊的最大可能就是鄂中的李威部。”

說完餘則成從中山裝的口袋摘下了一管鋼筆,遞給了羅安屏,情報已經被他寫紙條上,藏進了鋼筆裡。隨即餘則成從公文包裡又拿出了一管一模一樣的,重新彆了自己胸口的口袋上。

羅安屏接過了鋼筆,對著餘則成確認了之後,開口說道:

“好,我馬上向上級彙報,你還有什麼情況嗎?”

“沒有了,就這些,您有什麼指示?”餘則成問道。

羅安屏沉吟了片刻後,對著餘則成說道:

“是這樣,洛陽的我黨辦事處,出了一個叛徒,叫袁佩林。此人過去一直做組織工作,所以他的變節對我們黨的地下工作破壞很大,僅鄭州,洛陽,開封就有四十多名同誌,被他出賣了。

另外,這個人以前北平的地下組織,也做過多年的地下工作,認識了很多人,敵人本來打算把他派回北平,一舉摧毀那裡的地下組織,可不知道怎麼著,走漏了消息,國黨知道了北平的地下組織正要除掉這個人,所以就把這個人秘密的轉移到了天津。”

餘則成聞言就是一愣,對著羅安屏問道:

“天津?保密局手裡嗎?”

羅安屏神情嚴肅,有些不確認的說道:

“這個還不太清楚,不過從南京截獲的電文來看,此人現肯定天津。”

“所以,要天津除掉他?”

羅安屏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餘則成說道:

“對,要不惜一切代價,絕不能讓他回北平,如果要是讓他回去了,後果不可想象啊。”

餘則成緊鎖著眉頭,思考了良久後,開口說道:

“這個姓袁的,我怎麼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啊?”

餘則成本身就保密局天津站身居要職,機要室是個要害部門,可以說是消息最靈通的。再加上他平日裡就刻意的注意各種小道消息,能瞞過他的事情可以說沒有多少,所以他才會如此的解。羅安屏為他答疑解惑道:

“這個人對我們的工作形式非常熟悉,甚至了解一些天津地下組織的情況,他肯定有他的自保方式,所以你沒聽說他的情況也很正常。”

餘則成思索了片刻,一時間也很頭疼,捋不清頭緒,他對羅掌櫃說道:

“現最大的難處是,不知道這個人誰的手裡啊,保密局,黨通局,警察局,憲兵司令部,這都有可能啊。”

國黨的情報係統派係林立,各有各的算盤,如果是警察局和憲兵司令部倒是還好說,因為遇到這種情況,他們是肯定要跟保密局這邊做備桉的,因為沒人願意得罪這群活閻王。怕就怕這個人黨通局,那到時候可就要坐蠟了,因為保密局和黨通局互相敵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羅安屏也有些不好意思,聯絡剛一建立,就接手了這樣一個棘手的任務,他抱歉的對著餘則成笑了笑,然後說道:

“我這也是剛來,具體的情況實是兩眼一抹黑啊。”

現最主要的,就是弄清楚這個袁佩林到底哪個情報部門的手裡,才能開始下一步行動計劃。餘則成作為一名戰略特工,收集情報算是他的強項,沉思了片刻後,餘則成對著羅掌櫃問道:

“這個姓袁的是怎麼落入敵人手裡的?”

“他是去鄭州策反一名綏靖公署的軍官,是顧墨三的親戚,結果被捕了。”羅掌櫃答道。

餘則成頓時感覺到很語,顧墨三是常凱申的嫡係,是國黨資曆最老的那一批人,甚至比常凱申的資曆都老,是陸軍一級上將,策反他的親戚那還能有好?不過現能夠確認,部隊的人將其逮捕,那他現就應該保密局的手裡。

沉吟了片刻後,餘則成對著羅掌櫃問道:

“我的任務呢?”

“找到他,你隻要找到他就行,執行由我來辦,你不用介入,這是他的個人資料!”

同一時間,葉晨的辦公室裡,李涯還是那副帶死不拉活的熊樣,懶散的坐葉晨的對麵。北平那邊把保護袁佩林的任務移交到天津站,葉晨作為站長,當然不會親力親為,而且他現要給李涯疊各種負麵Buff,讓上麵,尤其是老毛,看到他的能,所以袁佩林就是最好的黑鍋。

鋤奸的事情自然是不用葉晨插手,他隻要當好輔助,幫著餘則成查遺補缺就好,這次潛伏世界的任務,可把葉晨給美壞了,時不時的陰陰人,沒什麼比這更爽的了。

葉晨輕呷了一口茶水,然後對著李涯說道:

“這個袁佩林我可就交給你了,要把他安置好了,等過了風頭,要把他活著交給北平站。”

李涯最近一段時間,過的很不順,尤其是上次軍調駐地發生的那次襲擊,讓他重慶那邊成了笑柄了,而且天津站裡,他也能感受到餘則成對他的疏遠,畢竟李涯設局誘捕左藍的事情,時過境遷之下,早就不是什麼秘密了,是個人都知道這是餘主任曾經的戀人,所以你還能指望人家給你好臉?

至於陸橋山,那就更是不用提了,這特麼就是個老陰陽人,每次看到他都是皮笑肉不笑的,讓李涯膈應得緊,可是又沒什麼辦法,畢竟這是鄭耀全的老鄉。

聽到葉晨交代給自己的任務,李涯哂笑了一聲,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個家夥手上四十多條人命呢,地下黨瘋了一般的要弄死他,我可沒那麼大的能耐,可以保證這種人的安全。”

葉晨深諳想要馬兒跑,就要給其喂草的道理,就算是趕驢,前麵還得給它吊根胡蘿卜呢,葉晨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據我所知,這個袁佩林可是認識不少天津的地下人士,這可是你挽回聲譽的最好機會。前陣子你誘捕左藍,丟了手藝不說,還讓人家給扣了那麼大的一屎盆子,上麵對你不滿的聲音可是很多啊。

其實我也不是找不到人,畢竟這種送上門的功勞,你不要有的是人搶著往上撲,鄭耀全的那個小老鄉一直我麵前急於表現呢。如果你不是我的學生,這種事你想要接手恐怕都沒戲。”

葉晨的幾句話,給李涯堵的那叫一個麵紅耳赤,最後他抓耳撓腮的尷尬笑了笑,然後說道:

“彆啊老師,我也沒說我不接著,你給我臉了,我還能給臉不要臉嗎?不過要想從這個袁佩林口中套取情報,得讓他先為咱們工作啊。”

葉晨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然後說道:

“人你的手裡,搓扁了揉圓了不都是你一句話的事兒嗎?這你要是都搞不定,那可太讓我失望了。”

李涯思考了再三,決定還是接下這個任務,因為就像葉晨說的,他急需一個露臉的事兒來幫他挽回顏麵。自從上次的失利之後,李涯能夠感覺得到,彆說自己的上司了,就連行動隊的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變得有些古怪,仿佛說她德不配位,這是李涯法容忍的,長此以往,他下屬麵前連最起碼的威懾都沒有了。

李涯沉默了許久,對著葉晨問道:

“那我需要保護他多長時間?”

葉晨看出李涯心動了,嗬嗬,隻要你心動了那就好辦,放心的往前走吧,前麵有著大坑等著你呢。不過葉晨雖然心中暗喜,表麵上還是給李涯打著雞血:

“隻需要十天左右就可以,等北平那邊把危險給清理了,他就會殺回去,那將是血淋淋的回馬槍,到時候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功勞。”

葉晨所描繪的藍圖讓李涯有些沉迷,葉晨好歹也職場混跡多年,乾彆的可能不是很精通,可是要論起畫大餅來,那他可是再熟悉不過了,畢竟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李涯抿了抿嘴唇,最後堅定的說道:

“這個活兒我接了,他現人哪兒?”

“薊縣,保安一旅旅部。”葉晨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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