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鷸蚌相爭(1 / 2)

正是因為餘則成對著陸橋山玩了一招聲東擊西,從機要室秦科長那裡竊取到情報處的絕密文件,得知國軍的戰略意圖,這才讓我軍防患於未然,避免了不必要的人員傷亡,說他挽救了成千上萬的戰士生命都不為過,所以廣播裡的表揚絕對是恰如其分的,餘則成也的確有其自豪的資本。

翠萍在得知總部的首長居然會在廣播裡對餘則成提出了表揚,心裡要說不羨慕,那是假的,這是怎樣的殊榮啊!翠萍半開玩笑的對著餘則成說道:

“老餘,你給我也編個代號吧,以後表揚我,我也能聽見不是?”

餘則成沒有笑,相反卻一本正經的對著翠萍說道:

“那個代號不是我一個人的,是兩個人的,是你和我兩個人的!”

餘則成和翠萍是一個小組的,翠萍作為餘則成的輔助,餘則成這麼說當然沒有一點毛病。翠萍自然是知道餘則成說的沒毛病,不過還是故作迷茫的問道:

“這麼說,首長也知道我?”

“當然!”

“那也表揚我了?!”

“當然!”

翠萍自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在餘則成的任務裡,自己做的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輔助,一切艱難的,需要思考的東西,都是餘則成獨立完成的。不過即便如此,翠萍的心裡也很美,可是表麵上她卻故作不信的板起臉對著餘則成說道:

“騙人,你啊,就會哄我!”

餘則成看了眼手表,時間還尚早,決定現在去書店看看,跟羅掌櫃聊一下袁佩林被除掉後,天津站這邊的反應,他對翠萍說道:

“我得出去一趟,你先彆睡,記得給我留門,我一會兒就回來!”

來到書店後,羅掌櫃也非常高興,他把餘則成讓到了裡屋,然後出來把打洋的牌子掛上。回到裡屋,關上門後,羅掌櫃對餘則成說道:

“除掉了袁佩林,對整個北平地下組織意義重大!幾十個同誌的安全,上百人的組織結構,還有家屬就都不用轉移了。首長對你的評語是居功至偉啊!”

兩天時間,在偌大的天津城裡,在特務的嚴防死守下,翻出隱藏極深的叛徒來,餘則成完全當得起這個誇讚,不是奮鬥在隱蔽第一線的同誌,很難明白這其中的難度。不過餘則成還是謙虛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這個評價太高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說句實話,羅安屏對於餘澤成這個被臨時安排過來的下線,委實是不算太友好,因為他從上麵得知餘則成是我黨從軍統那裡策反過來的同誌,所以心裡一直帶著一絲偏見。然而此時他也意識到了餘則成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所以態度也有了轉變。隻見羅掌櫃笑著對餘則成問道:

“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

“沒有啊,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中原突圍的消息,你還不知道?”

餘則成恍然大悟,不過他把已經完成的任務當成了過去式了,聽羅掌櫃這麼一提,笑著說道:

“哦,我在無線電裡聽到了,還點名表揚了我,我很激動!”

羅掌櫃看向餘則成的目光有些複雜,不過還是開口說道:

“應該激動,誰知道這個消息,都會激動的。另外,我接到了上級的指示,從今天開始,我這個交通站解除跟其他點的聯絡,隻針對你一個點聯絡,我從你的上級變為你的下級,接受你的領導。”

葉晨的那封發往社會部的電報,最終起了作用,他跟餘則成完成的這兩個任務,含金量實在是太高了,雖說餘則成在明,他在暗,可是天津站是以葉晨作為主導,出於保護他的目的,才有了餘則成的這個安排。所以葉晨的建議,社會部的克公同誌經過審慎的考慮,最終同意了,因為這也是對餘則成的安全負責。

餘則成聽到這個消息,心裡還是鬆了口氣的,因為特情工作,最怕的就是外行領導內行,長此以往,這是會出大事的。在他看來,羅掌櫃明顯就是個門外漢,這讓他有些隱憂,不過現在好了,他成了這個聯絡線說的算的人了。

但是多年的城府,讓餘則成沒有把喜悅表現出來,他知道此時羅安屏的心裡肯定不舒服,自己如果再去添把火去,兩人的關係隻會是日益尷尬。於是他非常謙虛的說道:

“這……這不太合適吧,不是,還是你當領導吧,我不行的。”

餘則成的態度讓羅安屏心裡好受了一些,也逐漸的放下了心中的芥蒂,笑著說道:

“這件事不是你我能決定的,這是上麵要求的,你現在是工作重心嘛。這事兒沒得商量,你就是領導了,我是為你服務的,你就彆謙虛了,都是為了工作嘛!”

這時餘則成想到了自己和翠萍那個不怎麼正式的宣誓,苦笑著說道:

“可是,我還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一個黨員呢,你是嗎?你是黨員嗎?”

這時就見羅安屏笑了笑,然後對著餘則成說道:

“經過社會部的領導研究決定,鑒於你特殊的工作環境,和所取得的成績,所以特意批準你火線入黨,這是同上級的指示一道過來的,從現在起,你就是一名光榮的黨員了,希望你能牢記黨的綱領,在工作中取得更大的成績!”

今天所有的消息,都沒有這最後的一條來的讓餘則成開心,因為他有了一種認同感,自己不再是無根的浮萍了。不過身為一名優秀的特工,餘則成深知自己要把高興的時間壓縮到最短,因為他們的這種職業,最忌諱的就是喜怒形於色,這是會出大問題的!

餘則成暗自高興了一會兒,笑話了這個喜訊,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麼,對著羅掌櫃說道:

“還有就是,我家裡收了一些東西,都是各方麵的人送的,你知道啊,這市裡的關元啊,軍隊的一些人啊,他們都怕保密局的人,所以就送了我一些很值錢的東西,包括幫會啊,漢奸送的也有。我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些東西。”

羅安屏驚住了,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小瞧了餘則成在天津的地位,這家夥在保密局天津站混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啊。羅安屏試探著問道:

“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餘則成渾不在意的對著羅安屏說道:

“有金條,銀票,房契,古玩,反正什麼值錢就有什麼,老羅你看看怎麼辦?我想把它交給上麵!”

羅安屏心裡要說不震驚那是假的,他早就聽說國黨內部貪墨成風,可是在心裡一直沒有什麼概念,餘則成也算是讓他漲了見識。一個不起眼的小少校,居然給自己置辦了這麼大的一份產業,就更不要提上麵的那些個頭頭腦腦了。

羅掌櫃沉吟了片刻,對著餘則成說道:

“你這是要物資轉移吧?可是現在我們這個物資轉移的通道,還沒有建立起來。這樣吧,等以後建立起來了之後,我再跟您彙報。”

“那就隻好這樣了。”餘則成回道。

餘則成回到家,換上了睡衣睡褲,看到了自己的地鋪都已經被翠萍給鋪上了,翠萍對餘則成說道:

“老餘,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打洗腳水。”

沒過一會兒,翠萍把洗腳水端來了,餘則成褪去襪子,開始洗腳。這時就見翠萍對著餘則成問道:

“怎麼樣?上麵有新任務嗎?”

餘則成在思考事情,被翠萍這一打斷,才醒過神來,回道:

“沒有,我今天主要是彙報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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