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同元書店的羅掌櫃,餘先生,您要的《遠東情報站》我們已經到貨了,您明天來取吧。”
“哦,那我多付一些錢,你能送貨上門嗎?”
“哎呀,您看……都這麼晚了,我們的夥計都已經下班了。”
“那就麻煩你羅掌櫃親自跑一趟嘛,我是急用啊!”
“那您能多加十萬塊錢嗎?”
“八萬塊!”
“好吧,,您把地址告訴我。”
李涯放下了手中的監聽耳機,同元書店早就已經進入李涯的視線了,上次他派出手下,去跟蹤翠萍,就發現這個女人在裡麵停留了許久,為此他還特意找了兩個小扒手,去偷翠萍的隨身物品,可惜一無所獲,如今看來,這個書店確實是有問題!
李涯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在那裡思考了許久,然後對著身旁的特務說道:
“你馬上去餘副站長家門外,遠遠的看著就行,千萬不要靠近。一會兒會去一個送書的人,你隻要記住他在裡麵呆了多長時間就可以,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
“去吧!”
李涯不是跟餘則成第一次打交道,他知道餘則成遠遠不是表麵上的老好人,這個家夥的底子深著呢。作為從最早的青浦班畢業的同窗,能活到現在,並且順利的晉升到中校,還成了天津站的副站長,對付他萬萬不可掉以輕心。
保密局特務的這些監視監聽的手段,餘則成作為一個乾了八年外勤的特務,簡直是不要太熟悉,所以為了防止手下露出馬腳,李涯才會叮囑手下的特務離開餘則成的視線之外進行監視,隻要知道有這回事就好,現在還沒到發難的時機。
一個小時後,負責監視的特務回到了李涯的辦公室,對他彙報道:
“報告隊長,那個送書的人去到餘副站長家,從進去到出來,一共用了二十六分鐘!”
李涯把玩著手中的鋼筆,耐人尋味的笑了笑,然後說道:
“二十六分鐘送本書,然後空手出來?”
“對!”
“監視這個書店,尤其是那個羅掌櫃!”
“是!”
……………………………………
警備司令部陸橋山的辦公室裡,他對著上次的那個直屬警備團團長笑著說道:
“郭佑良跟許昭的死,分明是有人要陷害我們啊!”
“會是什麼人呢?”
陸橋山囂張的笑了笑,拍了拍沙發的扶手,然後說道:
“還能是什麼人?保密局的,我的那些老同事,他們嫌我立功太少,幫我殺了兩個最重要的人,哈哈哈哈哈,我照單全收!”
正在這時,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陸橋山從沙發上起身,來到了電話機旁接起了電話,對麵傳來了餘則成的聲音:
“陸巡查員在嗎?我是餘則成。”
“啊,餘副站長。”
“是這樣的,我聽說郭佑良和許昭被殺,我覺得這不像是陸巡查員你的手筆。”
“是嘛,你知道內幕嗎?”
“我估摸著這是李涯對你使的陰招兒,咱們倆找個地方談談吧?”
“好好好,我也正好想跟你見一麵,那就來我辦公室吧!”
“橋山,咱們倆好久沒在一起吃過飯了,找個館子咱們喝頓酒,到時候再詳談,你覺得怎麼樣?”
陸橋山直接一口回絕,他知道現在外麵有多少人都想自己死呢,隻見他笑著說道:
“不不不,還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你知道欣欣咖啡館嗎?”
“知道,那咱們中午見?”
“好,中午十二點,不見不散!”
餘則成掛斷了電話後,處理著手中的事務,這時突然電話響了起來,他正要去接,結果電話卻沒了動靜。這是昨晚羅掌櫃來到家裡,傳達上頭命令時,自己跟他定的暗號,他是來找自己確認跟陸橋山的約會地點來了。
想到這兒,餘則成扣好手中的鋼筆,把桌上的文件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穿上了外套出了門,開車直奔同元書店駛去。
餘則成進到同元書店,被遠處負責監視的特務看的一清二楚,他第一時間給李涯撥去了電話:
“李隊長,餘副站長剛才進了同元書店了,我們在門口監視著呢,可以進去了嗎?”
李涯現在很肯定,餘則成這麼頻繁的跟地下交通站聯係,目的肯定是為了對付陸橋山,既然如此,他巴不得二人鬥個頭破血流。思忖了片刻後,李涯對手下吩咐道:
“不要進,繼續盯著,記住時間就可以了!”
同元書店的倉房裡,羅掌櫃作為交通站的負責人,他第一時間就覺察到書店周圍的氛圍不大對,於是對著餘則成說道:
“老餘,今天的情況有點不大對啊!”
餘則成自然知道羅掌櫃指的是什麼,他在來到書店的時候,也發現異常了,書店被監視了,看情形很可能是李涯的人。然而此時暗殺陸橋山的事情,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與之相比,一切事情都得往後推,更何況針對李涯,餘則成覺得自己尚能應付。
於是餘則成便對羅掌櫃擺了擺手,直接說道:
“不管他,說你的!”
羅掌櫃吞咽了一下唾沫,然後給餘則成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除陸的計劃有變,二分區的狙擊手不能按時到達了。”
餘則成頓時就是一怔,對著羅掌櫃問道:
“怎麼了?出什麼意外了嗎?”
“病了,派其他的人他們又沒有把握啊,能不能推遲個一兩天?”
餘則成感到一陣糟心,他都已經打電話,把陸橋山約出來了,甚至是確定好了時間地點,結果這時候卻突然被告知人到不了了,這是何等的臥槽啊?!
這就好比MM都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點燃了蠟燭,備好了紅酒,製造好了氛圍,隨時等待臨陣磨槍。結果你這邊卻因為臨時買不到小藍片而遲遲不能就位,屬實是太坑爹了。
思考了許久,餘則成搖了搖頭,然後說道:
“不行,我跟陸橋山都已經約好了,時間,地點他都同意,一切都很順利,錯過了這次機會,還不知道要有多少我們的同誌要被殘害,必須立刻把他除掉!”
羅掌櫃此時也犯了難,仔細的盤算著,然後說道:
“我這手頭上倒是有個人,也當過兵,可就是好長時間沒摸搶了。”
“多長時間?”
“有三四年了吧。”
餘則成頓時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開什麼玩笑?槍這種東西,時間長不操練,肌肉記憶就會澹化,手會生的很,這也是為什麼部隊會不定期的舉行實彈打靶的原因,因為要保證戰士的槍感沒有退化。
餘則成歎了口氣,然後對著羅掌櫃說道:
“不行,時間太長了。這樣吧,我手裡有個人選,就是翠萍。她不接觸槍的時間還短一些,才一兩年,我帶她去郊外找找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