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皆大歡喜(1 / 2)

坦白的說,如果不是實在被逼的沒辦法了,餘則成是真的不想讓翠萍去執行這樣的行動上的任務,倒不是他多憐香惜玉,而是現在他明顯的感覺到,李涯在通過懷疑翠萍和自己假夫妻的身份,來進一步懷疑自己紅黨的身份。

這個時候讓翠萍去執行刺殺陸橋山的任務,無疑是一種非常不智的行為,會導致什麼後果是難以預料的,甚至很可能會對翠萍的人身安全造成威脅。

然而就像餘則成對翠萍說過的那樣,如果可以通過刺殺陸橋山,來製止他屠戮學生地下組織的暴行,那這就是有意義的,畢竟一個人的犧牲跟一群人的犧牲比起來,無疑是渺小的,甚至如果必要,自己去犧牲,也是在所不惜的事情。

羅安屏此時能感覺到餘則成殺身成仁,舍身取義的決心,因為論起和翠萍的感情來,恐怕除了已經犧牲的陳秋萍,恐怕就要數和她朝夕相處的餘則成最近了,羅掌櫃甚至能感到餘則成的痛苦,於是便心軟的問了一句:

“翠萍她能行嗎?”

餘則成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語氣決絕的說道:

“現在沒彆的辦法了,你幫我準備一隻駁殼槍,她隻使得慣這一種。”

一切準備就緒後,餘則成開車回到家裡,拉著翠萍就出了門,行駛的路上,他曾發現有汽車在遠處尾隨,一看就是保密局的車,他還刻意的停下等了一會兒,特務不敢久留,紛紛越過餘則成的車子,超前開去。

餘則成在城內兜了幾個大圈,這才開車帶著翠萍出了城,他在賭此時的李涯現在還沒有跟他明牌的勇氣,而他無疑是賭對了。

跟蹤的特務回到了站裡,來到李涯的辦公室跟他彙報:

“餘副站長開車帶著太太出城,往東邊去了,我們不敢再跟,因為這實在是太明顯了。”

李涯自然是能夠理解手下特務的做法,自己這麼做在保密局本身就是犯了忌諱的事情,而且調查的還是自己的上級。可自己萬一行動敗露,跟餘則成好歹還是一個職階,大家都是中校,還有斡旋的餘地。

而手底下的這群特務不行,他們大多是後期的培訓班出來的,就算是在輩分上,都得叫餘則成一聲大師兄,他們如非必要,是萬萬不願意去得罪餘則成的。

李涯沉默了片刻後,對著手下說道:

“沒事兒,你們做的很對,不過那個書店以後要一級監控!”

餘則成和翠萍來到了郊外,在試過翠萍的槍法後,餘則成驚呆了,因為翠萍彈無虛發,遠處用木杆掛著的瓷瓶全都被她槍槍命中,這讓餘則成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都小瞧了這個女人,翠萍也沒有跟他吹牛,她這個當初的遊擊隊長,絕非浪得虛名。

餘則成沒有吝惜自己的誇讚,對著翠萍說道:

“真不錯啊,你是怎麼練的?”

翠萍把玩著手中的毛瑟駁殼槍,一臉歡喜的對著餘則成說道:

“這槍真好啊,夠份量,太過癮了。你知道嗎老餘,我以前那隻槍啊,隻有半個槍把,很難使的。”

聽到翠萍的話,餘則成頓感一陣心酸,他完全難以想象,身為一個遊擊隊的隊長,使著殘缺的半個槍把的駁殼槍去殺小鬼子,這也更能讓餘則成感受到翠萍那頑強的格命意誌。

餘則成在心裡長歎了一口氣,如果自己不是心有所屬,恐怕還真的會對眼前這個單純的女人產生好感,這是很危險的事情因為談感情對於一個特務來說,完全就是一種奢望。

餘則成擔心自己會真的對翠萍動情,無數次的在心裡提醒著自己,哪怕他知道這對於翠萍來說很殘酷,也不得不這樣去做,他不允許自己真的這麼渣。

翠萍很顯然也意識到了,餘則成不會冒然帶自己出來練槍,因為這跟他平時的行為不符,於是便開口問道:

“說吧,有什麼任務交給我?”

“殺陸橋山!”

……………………………………

葉晨的辦公室,葉晨正難得的偷閒,在喝茶摸魚看報紙,李涯敲門走了進來,說是有情況要向他彙報。葉晨把他迎進來之後,隻見李涯開口說道:

“站長,我發現餘副站長最近有些可疑,他頻繁的跟家附近的同元書店有聯係,我想懟他上措施。”

葉晨自然是知道李涯一直以來都咬著餘則成不放,餘則成最近正在秘密籌謀刺殺陸橋山,不可避免的要跟聯絡站保持聯係,讓李涯發現也不足為奇。更何況李涯還秘密潛入過餘則成的宅邸,要說沒有收獲,那鬼都不信。

然而葉晨和餘則成才是真正一個戰壕的戰友,不光是隱藏的地下身份上的,在保密局裡,餘則成也能更理會到自己的意圖,是自己某些事情上最好的幫手,二人是利益共同體。

所以此時葉晨是要幫著餘則成往回找補,隻見他笑著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了身,對李涯說道:

“我看你是有點大驚小怪了,跟書店聯係多了就算有問題嗎?前幾天啊,他請示我,說是要建立一個公務書館,設在資料檔桉股的下邊,讓夏天來的新人們受受教育,所以他跟書店聯係多了,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不足為奇。”

李涯也不是傻子,葉晨這明顯是拉偏架的行為,自己自然是感受的出來,然而卻毫無辦法。因為自打來到天津站赴職,李涯大事兒是屢屢辦砸,除了驅除陸橋山的時候顯示出了手段,剩下的時候可以說是毫無作為,也不怪葉晨會不待見自己。

李涯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對著葉晨說道:

“哦,是這樣啊,我不知道這事兒啊!”

葉晨來到了沙發旁坐下,輕呷了一口茶水,然後對著李涯說道:

“他是搞技術的讀書人,有些想法跟我們是不一樣的,這完全可以理解。還有,內部監控是我們的規矩,但是一定要有證據。你的問題啊,就是氣太盛,容不得人。

陸橋山在的時候呢,你看他不順眼,現在又輪到餘則成了。彆忘了他是你的上司,一旦要是弄不好,會很被動的!”

李涯好懸沒一口老血噴出來,合著在您眼裡,我是那種無事生非之輩?行,你不是要證據嗎?我一個一個的給您找,到時候看您還能不能護得住他?!

然而此時的李涯還不知道,這是葉晨故意給他畫下的牢籠,你想對付餘則成,這沒問題,但是一定要拿的出足以扳倒他的證據。

隻憑以前挖坑設計的小手段,肯定是行不通的,我不是傻子,餘則成更不是,如果我們兩個聯手,都還掣肘不了你的話,那你隻當行動隊和情報處的負責人,還真是屈了材了……

準備好了一切,餘則成提前來到了欣欣咖啡館,他特意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坐下後,餘則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手表,然後把公文包放在了一邊,目光瞄向了停在道對麵的一輛道奇轎車。

車內,翠萍換了身八路軍的軍服,跟餘則成對視了一下目光後,放下了車子的窗簾,開始檢查駁殼槍的狀態。

餘則成叫了一杯咖啡,然後就在那裡閉目養神,耐心的等待。沒過多一會兒,有人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餘則成睜眼回頭一看,發現是陸橋山,連忙站起身來笑著迎接。

二人簡單的寒暄過後,分彆落座,陸橋山對著餘則成說道:

“你還是老習慣啊,總是提前一步。”

餘則成笑著看了眼陸橋山,然後開口說道:

“老陸,你這來到天津衛,手筆可夠大的,我看站長和李涯恐怕是徹夜難安了。”

陸橋山哈哈笑了兩聲,然後對著餘則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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