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各方反應(1 / 2)

葉晨和汪新也沒等師父馬魁,直接就回去了。左右都已經被停職反省了,也沒必要再過多的糾纏。馬魁在他倆走後,也來到了胡隊的辦公室,一進屋就看到胡隊愁眉苦臉的坐在那裡。

胡隊見到馬魁進屋,對著他輕聲說道:

“有個事兒啊我得跟你核實一下,你如實回答啊!”

“當著領導的麵兒,我哪敢說假話嘛!”馬魁回道。

胡隊沉吟了片刻,然後看著馬魁問道:

“你們在車上抓了五個人,其中有一個人讓咱們的人給打了,有這事兒吧?是汪新動的手沒錯吧?”

馬魁雖然平日裡因為汪永革的緣故,仿佛不待見汪新,可是在心裡他是認同汪新的警察操守的。所以一聽這話他不願意了,直接反駁道:

“領導,是這樣的。這波人呢是進過局子的慣犯,尤其是說自己被打的那個劉熊,本身更是三進宮,這夥人就是他糾集到一塊兒,在火車上行竊的。

這個事兒跟汪新還真是沒有一點關係,我們在抓捕疑犯的時候,硬座車廂的乘客可都是看著的,是劉熊自己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臉上,給自己弄了個鼻口躥血,故意朝著汪新身上訛詐。”

胡隊感覺到一陣頭疼,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然後說道:

“可有人受傷這總是事實吧?還有啊,在餐車上審問疑犯的時候,有個乘客跟汪新和葉晨辯了幾句,你這倆徒弟把人給擠兌到南牆根兒去了,聽說好懸心臟病沒發作,幸虧是隨身帶著藥這才沒出事兒。”

當時的這一幕,馬魁就是見證人,他是親眼見到葉晨就差指著東大的那位老師的鼻子罵娘了,可是他在心裡卻認為葉晨做的實在是太解氣了。所以在胡隊麵前,他自然是要幫著找補,隻見他賠笑說道:

“這警察辦案,你旁人四六不懂,總是在旁邊七嘴八舌的,那不是純純添亂嗎?顯著你了?自己吃了幾碗乾飯不知道啊?”

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可是胡隊已經看出馬魁這麼當師父的嚴重不滿了,不用問就知道這家夥在護犢子。胡隊不由得站起身來,將自己麵前的報紙,推到了馬魁麵前,然後氣急敗壞的說道:

“來,老馬你瞅瞅,事兒本身確實並不大,可是現在它上了報紙了,性質可就不一樣了!那個乘客是個大學老師,他把那天的情況給寫成了文章,還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番,現在你那倆徒弟就算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楚了!”

馬魁拿起了桌上的報紙,隻見寧陽晚報的醒目位置,明晃晃的寫著,““心有餘悸”的根源——寧陽鐵路乾警的“本份””,心有餘悸和本份分彆用引號跟標注上,文章裡極儘嘲諷之能事,歪曲事實,胡編亂造,把責任全都怪罪到葉晨的頭上,看的馬魁火冒三丈。

馬魁將報紙拍在了胡隊的辦公桌上,然後問道:

“那怎麼的?組織上打算怎麼處理啊?”

胡隊也是一陣撓頭,他現在是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從馬魁看向自己的眼神,和說話的語氣,他就知道自己這位老同事此刻無比的寒心。

畢竟手下的徒弟積極工作,維持火車上的正常秩序,避免群眾的財產不受損失,這是無可厚非的,可是換來的確實停職處分,這換了誰心裡恐怕都不好受。

可是這件事造成的影響實在是太惡劣了,因為報紙的宣揚,鐵路派出所在輿論上處於下風,市局的領導甚至直接找到了他這個責任人。胡隊有些無奈的看著馬魁,然後說道:

“老馬,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這本來就不是啥大事兒,可是有那麼根攪屎棍,把事情給捅到報紙上了,這性質就不一樣了。剛才局裡的領導還打電話問我,我……我真不知道該咋說啊。為了防止事態進一步擴大,我隻能把葉晨和汪新先都停職等候處理了。”

……………………………………

國營飯店裡,汪新端起就被,一口就下去了一兩酒,酒液順著食道下去,酒精火熱的灼燒感強烈的刺激著他的感官。他的兩眼通紅,有些愧疚的看著葉晨,然後說道:

“師哥,對不起。這次是我把你給連累了,你要不是為了幫我出頭,不至於跟我一起被停職處分。”

蔡小年下意識的看了眼葉晨,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吃著菜,喝著酒。葉晨用公筷幫汪新夾了一筷子的殺豬菜,然後說道:

“多大點兒事兒啊,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是不會放過那個東大的老東西的。仗著自己有點墨水兒,顛倒黑白,扭曲事實,他能讓咱倆不好受,我就能讓他脫去老師這層皮。

窮人乍富的道理你應該聽說過,東大的那個老東西就屬於這種情況。前幾年被人踩的跟條狗似的,現在恢複了身份了,就覺著自己了不起了,自己本身就沒啥水平,對誰都是一副說教的樣子,遇到這種貨色就不能慣著,再來一次,我還是該懟就懟他,什麼玩意兒?!”

汪新自嘲的笑了笑,吃了口菜,然後說道:

“馬叔本來就不待見我,這下好了,眼不見為淨了,估摸著我這身警服應該是穿不成了,他回去以後可以好好喝頓大酒慶祝一下了。”

汪新此刻悲觀到了極致,葉晨也沒有繼續勸下去,因為他現在什麼話都聽不進去。索性就陪著他好好的開懷暢飲……

正所謂好事兒不出門,壞事傳千裡。火車上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回來以後馬上就被傳的人儘皆知了。汪永革乾等兒子不回來,心裡急躁到不行,時不時的出門朝著院門口的方向打量著。晚上七點多鐘,天色都已經黑了下來,葉晨和蔡小年這才馱著汪新,把他給送回了家。

葉晨從汪新家離開,朝著自己住的房間走去。汪新是個小年輕,沒遇到過什麼大事兒,所以冷不丁遭遇這種事情,會顯得束手無策。

可葉晨與他不同,他是職場的老鳥了,乾彆的也許不在行,但是論到勾心鬥角,他還真就沒服過誰呢。被人給算計了,要是不給還回來,他自己的念頭都不會通達。

葉晨因為心裡裝著事兒,再加上喝的多了點,所以上樓梯的時候,腳步有些虛浮,好懸沒一腳踩空。好在他下盤還算是夠穩,抓著旁邊的樓梯,很快就站住了身體。

打開房門後,進了屋,葉晨開燈用冷水洗了把臉,擦乾淨後把燈關上,然後直接把自己摔在了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葉晨不知道的是,他上樓的時候,馬燕一直在遠遠的看著他,尤其是他上樓險些踩空的時候,馬燕差點驚叫出聲。跟葉晨相處了好幾年,馬燕還是第一次見到葉晨這麼失態。

每次出車回來,葉晨都會腳前腳後的跟著師父去到家裡蹭飯,這麼長時間都已經成了習慣了。然而今天開飯的時候,馬家卻沒等到葉晨的身影,就連老爸也是臉色陰沉,沒說一句話。

關於葉晨和汪新的傳言,馬燕都已經聽說了,所以出於對他的擔心,馬燕吃完飯上了閣樓,什麼都沒乾,目光一直看向窗外進院兒的方向,直到看到葉晨、汪新和蔡小年互相攙扶著回來,她才“噔噔噔”的跑下樓,遠遠的看著他們。

馬燕回到家裡,父母正在客廳說著話,馬燕沒有理會,直奔廚房。王素芳看到了,在身後問道:

“燕子,你是沒吃飽嗎?”

廚房裡傳來了馬燕的聲音,隻見她說道:

“葉晨喝多了,我熬點小米粥給他送過去。喝酒傷胃,喝點粥胃能舒服點。”

馬魁坐在沙發上有些吃味,畢竟從來都是他伺候閨女,還從沒享受過馬燕對他的關心,現在好了,葉晨隻不過是喝多了點酒,自家閨女緊張的不行,居然親自下廚,給他熬粥喝,馬魁心裡鬱悶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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