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移花接木(1 / 2)

董鋼在逃,如今隻剩下他弟弟一個線索,馬魁師徒三人突然間就閒了下來。鬆林這個地方對於他們來說,人生地不熟的,無奈之下,他們隻得回到了鐵路招待所裡等消息。

汪新是個好動的性子,執行任務不管再苦再累,他都能堅持下來。冷不丁閒下來,他做不到像葉晨和馬魁那樣沉穩。此時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對著正靠在被子上假寐的馬魁問道:

“師父,這個董鋼畏罪潛逃,那這個案子是不是就跟他脫不了乾係了啊?”

馬魁不在的時候,汪新遇事都是詢問葉晨。可是師父在場的情況下,他一般都是向馬魁請教。一是馬魁在三人小組裡是帶隊的身份,做決策的一般都是他;再就是有馬魁在場,他再向葉晨去請教問題,對於馬魁有不敬之嫌,這種低級錯誤他是不會犯的。

馬魁看似在假寐,其實腦子裡也是一團亂麻,因為分屍案牽扯出了丁貴安,因為丁貴安又牽扯出一個董鋼。作為一名老刑警的敏銳直覺告訴他,他們可能是找錯破案的方向了。

可是董鋼的突然潛逃,又讓他們不能置案子不理,因為被鎖在小黑屋的董鋼弟弟,情況太詭異了,這裡麵疑點重重。

馬魁眼睛沒睜開,輕籲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也不一定。”

“不一定?那他為啥跑啊?”

馬魁嗤笑了一聲,然後對著汪新說道:

“我要什麼都知道,那我不成神仙了?”

馬魁感受到了汪新對自己的依賴性,而這恰恰是他所不喜的。因為作為一名刑警,最重要的就是培養自己獨立思考的能力,哪怕是說錯了都無所謂,一味的依靠彆人分析,那要你的腦子是乾嘛的?所以他習慣性的嗆了汪新一句。

如果換成汪新剛跟馬魁那會兒,以他的性格沒準兩人這會兒就嗆聲起來了,可是好歹也跟在馬魁身邊這麼多年了,汪新早就能號準馬魁的脈了,他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然後說道:

“師父彆鬨,跟你說正事兒呢。”

馬魁瞬間把臉一沉,對著汪新沉聲嗬斥道:

“到現在你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嗎?董鋼自從發現了咱們是警察後,這些天一直在試探我們,為的就是看我們是不是在一直盯著他。直到他去那個破房子之前,他對我們是沒有任何察覺的。你說說看,他從破房子出來以後,怎麼就突然消失了呢?”

汪新的腦子不笨,經過馬魁這一點醒,他瞬間就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他有些不托底的說道:

“難不成是我翻垃圾箱的時候驚動他了?也不能夠啊,我是看到他走遠了以後,我才查的。”

馬魁從床上坐起了身子,端起茶缸喝了口水,然後撇了眼汪新問道:

“他要是給你來上一記回馬槍呢?”

馬魁的問話讓汪新感到不自信了,他對著馬魁問道:

“那這垃圾我當時就不應該查?”

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葉晨,此時突然笑出了聲,對著汪新問道:

“查是肯定要查的,但是你選擇的時機不對。你仔細的想一想,在不確定是不是有人跟蹤你的情況下,你是不是會凡事都防一手?我不知道你,至少我是一定會提防的。

我沒猜錯的話,這是董鋼給你挖的一個坑,他在扔垃圾的時候,肯定是把口袋扔進去的形態都牢牢的記在腦子裡了,隻要有人動過那個口袋,他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董鋼的卷宗我相信你已經看過了,這小子自打踏入社會以後,就能乾彆的,整天就跟咱們這些警察打交道了,對於這裡麵的彎彎繞繞,他心裡太有數了,反偵察經驗極強,這是他成為一名大混子安身立命的本錢。”

葉晨在滲透的世界步步為營,他有過很多次機會去接觸到重要的情報,有時甚至情報就放在他眼前。可是他心裡很清楚,自己的身邊全都是老狐狸,盯著他的眼睛不止一雙,所以他隻能是克製住心中的欲望,對其視而不見,要不然早就領盒飯了。

正是因為他的這份謹慎,所以他才能夠活到最後,哪怕齊公子明知道他是紅黨,可是卻抓不住他任何的把柄。像汪新這麼草率的做法,在齊公子的眼皮子底下,現在他墳頭草恐怕都老高了。

汪新的臉上寫滿了沮喪,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良久後他歎了口氣,懊惱的說道:

“誒,這事兒又讓我給辦砸了。”

馬魁看了眼小徒弟,溫和的笑了笑,然後對他說道:

“也不能怪你,要怪隻能怪你太年輕了,吃一塹長一智,彆上火了,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地步,咱們還有機會。”

汪新有些詫異的看了眼馬魁,然後說道:

“師父,你是不是鬼上身了?換了往常你早就罵我了,今天這是啥情況?這安慰人的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我還怪不適應的呢。”

馬魁的臉一黑,瞪著汪新嘴裡罵罵咧咧的道:

“小兔崽子,我看你是蹬鼻子上臉,等著吧,回去我就參你一本,報到局裡,讓你繼續回紅陽守廣場去!”

汪新嬉皮笑臉的看著馬魁,然後說道:

“嘿嘿,您早這麼說話啊,我舒服了。”

“賤皮子,不挨罵不得勁兒,你這是隨了誰了?汪永革也沒你這麼二皮臉啊?”馬魁笑罵道。

一陣笑鬨過後,師徒三人間的沉悶有所緩解。汪新思忖了片刻,對著馬魁問道:

“師父,我想找董鋼他弟弟嘮嘮,興許還能挖到點線索呢?”

馬魁看著窗外的白雪皚皚,輕聲呢喃道:

“我可提醒你啊,彆到時候他把你給弄個好歹的,回去我可不好交代。”

汪新嗤笑了一聲,然後對著馬魁說道:

“師父,你未免也太看不起人了,我好歹也跟了你這麼久,讓一個精神病把我給忙活了,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汪新來到董鋼弟弟所在的精神病院,試圖從他嘴裡套話,結果這小子嘴裡念叨著我要吃魚,我要吃肉。汪新也沒多想,畢竟找著他的時候已經見識過他有多慘了,整天被董鋼鎖在小黑屋了,平時隻有鹹菜就饅頭,肚子裡恐怕早就沒油水兒了。

汪新跟鬆林警方申請,把他帶到了家小飯館,去的時候身邊有一個鬆林刑偵支隊的便衣跟隨,以防發生意外。汪新在小飯館裡,給董鋼的弟弟點了份醬燜鯉魚。

醬燜鯉魚是一款有名的東北特色菜,東北人幾乎家家都會做,人人都願意吃。這道菜以其獨特的醬香味道和豐富的營養價值而受到廣泛的喜愛。

在東北,醬燜鯉魚是一道硬菜,不僅因為其味道鮮美,還因為其製作過程體現了東北人對食物的熱愛和對烹飪的精細要求。

和南方的清淡口味不同,東北菜的口味普遍偏鹹,這一特點的形成有多方麵的原因。首先,東北地區的氣候寒冷,人們需要攝入一些補心氣、壯心陽、鼓舞心火的食物來抵禦寒冷,因此,東北菜中的鹹味和油膩的口感實際上是為了滿足人們對於這種食物的需求。

其次,東北的地理位置和曆史因素也影響了其飲食習慣。由於東北原來物流不方便,青菜隻有應季才有,為了方便儲存,大部分都曬乾或醃製,這樣才可以滿足缺少菜品的口味需要。此外,東北菜的特點還包括菜量很大、油比較大,以及偏鹹的口味,這些特點共同構成了東北菜獨特的風格。

菜端上桌的時候,香氣四溢,汪新對著董鋼弟弟說道:

“這魚可老香了,想吃不?想吃的話你得告訴我,你哥為啥鎖你?”

“我哥?我哥他怕我跑了。”

“他怕你跑了為啥不把你鎖身邊呢?”

“我哥他不敢。”

“他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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