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了家裡,一天的旅途勞累,葉晨早早的把趙蕊給哄睡了。這邊苗徹打來了電話:
“喂,老趙,我剛跟馬麗那邊溝通過了。蕊蕊到了那邊,就跟她乾媽住在一起。我原本還擔心你這邊錢不湊手,我打算幫你湊出一百萬呢,現在好了,哈哈,我這筆錢算是省下了。”
葉晨輕笑了兩聲,沉默了片刻,對著苗徹說道:
“這筆錢我不打算直接轉到馬麗在海外的賬戶,我打算繞個彎。”
電話的另一頭,苗徹的神色一緊,對著葉晨問道:
“老趙,你什麼意思?我有點沒聽明白。”
葉晨坐在窗邊,看著外麵的夜色,然後輕抿了一口咖啡,淡然說道:
“你應該也聽說總行那邊要給魔都分行空降過來一個行長的消息了吧?如果新來的行長你好我好大家好,那倒是還好說,就怕來的是個貪戀權利之徒,到時候勢必會視我這個二把手為眼中釘,肉中刺,所以我要給自己留個後手。
馬麗那邊,我打算讓她在國外網站申請一個類似於水滴籌的慈善救援通道,到時候我會把這筆錢陸陸續續的通過多個賬戶,打到這個平台。到時候新來的那位要是與我相安無事,那最好,一旦他對我有敵意,肯定會注意到我故意留下的破綻,會不自覺的踩進這個坑裡。”
苗徹那邊沉默了許久,然後才悠悠說道:
“以你現在的位置,盯著你的不是一個兩個,到時候我怕新來的那位能不能被你引到坑裡還在兩說,對你有所圖的那些家夥,卻會像蒼蠅聞到了爛肉一般撲上來,到時候你該怎麼辦?真要是這筆錢裡存在巨額利益輸送,哪怕咱們倆是老同學,我也不會對你手軟的,你考慮清楚。”
葉晨哈哈一笑,他意味深長的對著苗徹說道:
“我就是要讓這群綠豆蠅現身,放心吧,到時候這二百萬刀樂我會自己出,至於這個慈善賬戶裡多出來的那些資金,我會一分不少的上交總行的審計部門備案。
以你這些同行的手段,隻要耐心的一筆筆查下去,總是會查出誰是真心募捐,誰是搞利益輸送的,你覺得我說的對嗎?都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我露出了這麼大一個破綻,為的就是辨彆敵友,你會支持我的吧?”
炎熱的夏季,苗徹卻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遲疑了片刻,他對葉晨問道:
“老趙,看來你還是對戴行的死耿耿於懷,我沒猜錯的話,你這是在給謝致遠挖坑呢吧?”
葉晨嘴角微微上揚,哂笑了一聲,對著苗徹說道:
“千萬彆這麼說,我隻是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我可沒逼著他給我搞利益輸送,他自己想要搞那些個歪門邪道,難不成我還能按著他,讓他不那麼做?我又不是他爸媽,憑什麼要慣著他?”
聽著葉晨話語中的恨意,苗徹倍感頭疼,然而他卻又不好勸阻,畢竟謝致遠做的太過分了,甚至因為他的貪婪,間接的害死了戴其業。片刻之後,苗徹有些無奈的對著馬麗說道:
“行吧,馬麗那頭的慈善募捐我會當做看不見的,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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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致遠在醫院住的都快要發瘋了,尤其是每天排便的時候,看著身邊吊著的那個尿袋,他就一陣煩躁,自己連男人最起碼的功能都喪失了,這讓他憤恨不已。
這段時間哪怕是在醫院裡,謝致遠也不忘時不時的打電話去公安局,查詢他這起事故的最新進展,因為他可以肯定,自己這次是被人給故意擺了一道。然而公安局那邊,卻一直都沒查出個結果來。
這也導致謝致遠整天疑神疑鬼,看誰都像害自己的那個人。就連平時跟他走得最近的秘書艾米,都成了他的懷疑對象,因為平日裡能接觸到他裝著潤滑油的公文包的人,屈指可數就那麼幾個他瞅誰都像是害他的刁民。
然而這還不是最讓謝致遠惱火的事情,前幾天艾米來到醫院,讓他簽署文件的時候,遲疑了好久,最後告訴他一個噩耗。
那就是在謝致遠身上上演的這出鬨劇,幾乎傳遍了整個魔都金融圈,不管是同行對遠舟信托看笑話,就連他們公司的很多客戶,也都因為此事選擇取消委托遠舟信托正在進行的融資計劃,讓謝致遠氣到吐血。
至於沈婧,也沒好到哪兒去,她以前千方百計的提防著謝致遠有外遇,甚至不惜為此特意把田曉慧派到他身邊,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現在好了,再不用監視了,因為謝致遠就算是想有外遇也有心無力了。
而沈婧更是因為後門遭遇了嚴重的破壞,再加上因為傷口撕裂的緣故,被手術截下了一段腸道,導致她時不時的排便失禁,這對於一個好麵兒的女人來說,是最讓她難以接受的事情。
沈婧恨不得現在就跟謝致遠這個王八蛋離婚,要不是他胡搞瞎搞,自己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境地。然而在冷靜下來後,沈婧最終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因為她就算離開了謝致遠,恐怕也不會有哪個男人願意娶她這種廢人了。
更何況她跟謝致遠之間,還有很多見不得光的利益糾葛,她現在真跟謝致遠離了,還指不定會便宜誰呢。既然已經這樣了,還不如接著對付過下去。
其實相比起謝致遠來說,沈婧這邊的情況還是好的,她住院的這段時間,田曉慧的母親為了討好她,每天都會準時準點的過來照顧她。至於謝致遠那邊,則是隻能依賴護工,在待遇上差了一大截。
這天謝致遠正躺在病床上生悶氣,突然就見蘇見仁拎著水果,手捧鮮花過來探望他。蘇見仁來到謝致遠的病床前,放下手裡的東西,對著謝致遠問候道:
“誒呀,老謝,你這是怎麼搞的?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上大學那會兒,班裡的同學都說我是情聖,我看你比我會玩多了,聽彆人說這件事的時候我還不信呢,我做夢都沒想到你這家夥玩得這麼花。”
謝致遠臉黑到了不行,換了以前,他還會皮笑肉不笑的跟蘇見仁虛與委蛇,現在則是煩躁的對他嗬斥道:
“我說你這家夥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離我遠點兒,我煩著呢!”
看著謝致遠吃癟的模樣,看了看掛在病床旁的尿袋,蘇見仁心裡覺得一陣舒爽,該,讓你這王八蛋惡心我。坑死你這樣的,我一點心理負擔都不會有。
蘇見仁努力的隱藏著自己內心的喜悅,故意露出了一副惋惜的模樣,對著謝致遠說道:
“我說老謝啊,你這家夥還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啊。本來看在周琳的麵子上,寶安地產的項目審批,我都打算過了的。你現在這麼跟我說話,我心情很不美麗,那就等你出院了,咱倆再慢慢談吧。”
說罷蘇見仁起身就要離開,氣的謝致遠刀口好懸沒崩開,他能明顯感覺到蘇見仁會在這個節骨眼跑來拿捏自己。
然而謝致遠此時拿蘇見仁這個艮刀肉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強擠出一個笑容,對著蘇見仁說道:
“老蘇,老蘇,彆這樣,咱都是老同學了,有啥事兒好商量嘛。這樣,我呆會就給周琳打個電話,看看哪天有空,把她給約出來。
我這邊再有一個禮拜也該出院了,到時候咱們去杭州,我給你安排一個跟她表白的機會,你看怎麼樣?當月老這件事情我最擅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