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見仁這才露出了笑臉,對著靠在病床上的謝致遠說道: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非要擺出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給誰看呢?我又不是你們遠舟信托的員工,對我吆五喝六的,就沒想過我吃不吃你這套?
拜托你搞清楚,是你有求於我,而不是我在求你,住院難不成把你給住傻了,腦子成漿糊了?準備好了就通知我!”
不客氣的把謝致遠損了一大通,蘇見仁拍拍屁股走了。他今天之所以過來,就是故意給謝致遠添堵,惡心他的,畢竟謝致遠實實在在的用周琳把他給惡心到了。再加上老師戴其業那邊,更是讓蘇見仁恨到了極點。
謝致遠看著蘇見仁離去的背影,恨到牙根兒癢癢,因為他徹底被蘇見仁給拿捏住了。葉晨那邊遲遲沒有進展,在深茂行這邊,他就隻能去走蘇見仁的路子。
這段時間因為他成了魔都金融圈裡最大的笑話,雪中送炭的沒見到不說,落井下石的數不勝數。以前關係親近的銀行,雖說沒對他表現出冷淡的態度來。
但是很多正在合作的項目,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陷入到了停擺的狀態。這就更讓謝致遠注重攻克深茂行的渠道了,這條關係要是斷了,他可就真的陷入到四麵楚歌的境地了。
大概半個月後,謝致遠和沈婧陸續辦理了出院。沈婧可以回家休養,可是謝致遠作為遠舟信托的總裁卻是不能閒下來的,公司那邊已經堆積了一大攤業務等著他去處理。他隻能劈著兩條腿,手拎著尿袋,苦逼的投入到工作中去。
田曉慧也早就從母親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表姐和表姐夫那些近乎荒誕的事情。不過作為沈婧安插到遠舟信托,監視謝致遠的臥底,她還是照常監視著謝致遠的一舉一動,定期跟表姐沈婧彙報。
沈婧在這次事件裡,完全是被殃及池魚的存在,這也讓她對謝致遠痛恨到了極點,因為要不是因為丈夫整天在外頭尋花問柳,胡搞瞎搞,他們也不至於遭受如此慘烈的報複。
所以沈婧對謝致遠監控的更加嚴格了,甚至達到了一種近乎病態的地步。謝致遠雖然喪失了作為男人的基本功能,可是卻難保他會不會做出私下轉移資產的舉動,真要是讓他給踹了,沈婧哭都找不到地方去。因為這次事件,兩口子可以說是徹底的離心離德了。
遠舟信托,田曉慧拿著文件夾,來到了總裁秘書艾米的辦公室,將文件夾遞上,然後禮貌的說道:
“艾米姐,這是明天謝總去北京和客戶見麵的資料。”
艾米微微頷首,繼續忙著自己手裡的事情,吩咐道:
“放這兒吧。”
田曉慧借著彙報資料,用眼角的餘光掃向了艾米的辦工電腦屏幕,發現是杭州西湖廣富會所的申請入住頁麵。她試探著對艾米問道:
“艾米姐,不需要我幫著謝總訂機票跟酒店嗎?”
艾米警惕的注意到了田曉慧的賊眉鼠眼,她直接關掉了顯示屏的網頁窗口,冷著臉對田曉慧說道:
“我都已經訂好了,你就不用管了!”
田曉慧一臉假笑的離開了艾米的辦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工位,拿過手機編輯好信息,將謝致遠的行蹤,通過微信給沈婧發了過去。
收到信息後,沈婧的臉頓時陰沉了下來,因為謝致遠這邊跟她說去北京辦事,轉眼卻跑去了杭州,不用問都知道這裡麵肯定有貓膩。
第二天晚上九點,西湖廣富會所,沈婧氣勢洶洶的堵上了門。像這種私人會所,在服務台想要查到客戶的個人信息,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幸田曉慧的記憶力不錯,隻是大致掃了眼入住信息,就連謝致遠住哪個房間,都記了個清楚。所以沈婧進了會所後,直奔謝致遠的房間殺去。
會所的走廊裡,沈婧和謝致遠走了個對麵,謝致遠看到沈婧的時候,明顯愣住了。沈婧冷笑了一聲,對著謝致遠問道:
“你不是在北京開會呢嗎?”
謝致遠虛眯著雙眼,遠舟信托裡自己在杭州的消息隻有自己的秘書艾米掌握,現在沈婧突然出現在這裡,說明什麼?說明自己身邊出現了她安插的臥底了。謝致遠表情有些冷淡的說道:
“客戶臨時改計劃了,挪回來了。你怎麼在這兒?”
麵對謝致遠略帶審視的語氣,沈婧自然也不虛,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同學聚會,我過來看看場地。”
沈婧的說辭無懈可擊,因為他們兩口子在彼此的同學當中,都是屬於在商界獲得巨大成功的那種。平日裡有什麼私人聚會,他們往往都是攢局的發起人。謝致遠四處打量了一下,然後對著沈婧說道:
“這兒的環境挺好的,有SpA還有馬場,走,我帶你四處轉轉。”
“私人聚會我看什麼馬場啊?”沈婧趁謝致遠一個沒留神,一把抽走了他手上的房卡,對著謝致遠說道:
“房間你都開好了?正好我過去看看!”
說著沈婧拿著房卡徑直的朝著裡麵走去,謝致遠一把拉住了沈婧,然後說道:
“彆鬨,那是客戶的房間。”
沈婧“啪”的一聲把謝致遠的手臂打開,臉色陰沉的朝著房間走去。來到房間,刷了下房卡,直接推門進去,然後就看到蘇見仁拿著朵白玫瑰,正和一個長相酷似李瑩的女人在那裡拉拉扯扯,她直接就呆住了。
蘇見仁一臉懵,這時謝致遠也追了過來,一臉尷尬的對著蘇見仁說道:
“不好意思啊老蘇,這也是巧了,在走廊碰見我太太了,她說要過來看看你。介紹一下,深茂行濱江支行的副行長,蘇見仁,我的老同學。這位是老蘇的……”
“朋友!”周琳直接截住了話頭,然後對著蘇見仁說道:
“我先走了。”
看著周琳離去的背景,蘇見仁的嘴角先是微微上揚,然後意識到了什麼,做出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追了過去,將手裡的白玫瑰砸到了謝致遠的臉上,沒好氣的嗬斥道:
“你特麼是故意給我攪局的吧?”
也是巧了,白玫瑰花杆上的倒刺紮在了謝致遠的臉上,疼得他微微一皺眉。看著二人離去,謝致遠把門推上,然後對著沈婧說道:
“來吧,來,你不是要查嗎?每個屋都看看,看看有沒有藏人!”
此時沈婧腦子再缺弦也知道自己貌似是闖禍了,臉上帶著一絲慌亂,等待著接受謝致遠的怒火。
謝致遠先是去了趟衛生間,把自己的尿袋處理了一下。剛才他哪怕是憋著泡尿,都沒去打攪蘇見仁和周琳,而是選擇去到外麵,結果好死不死的遇到了沈婧,差點沒給他憋壞了。
處理完一切,謝致遠回來客廳,靠在沙發坐下,摘下了自己的金絲眼鏡,揉了揉鼻梁,然後對著沈婧說道:
“不查了啊?你可真行,老蘇,蘇見仁,我在深茂行現在唯一能用得上的人。我好不容易給他攢了個局,好幾個月的鋪墊,最後臨門一腳了,你跑過來拆台,你是恨我不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