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也是一陣頭大,對於謝致遠的同學四人,她都不陌生,知道蘇見仁雖然是同學裡職位稍遜於葉晨的存在,可是背景卻是四個同學裡最硬的,有他們家老爺子的照拂,跟深茂行總行那邊的領導,大多數都說得上話。
沈婧有些委屈的看著謝致遠,然後質問道:
“既然是正事兒,你乾嘛不直說?乾嘛要騙我去到北京開會?這還能賴著我嗎?”
謝致遠手拿著蘇見仁扔在他臉上的白玫瑰,像是在看傻子似的看著沈婧,然後說道:
“你好歹也在勝園基金呆了這麼些年,你覺得我費儘心思找了一個像李瑩的女人,去給老蘇下套是正經事兒嗎?再說我把這事兒告訴你,你能幫上什麼忙嗎?
說說你吧,怎麼找到這兒來的?彆跟我說什麼你閨蜜這那的,要不咱現在就去找你閨蜜對對質?有這必要嗎?
不說也好,咱倆之間有些事兒最好就放在心裡,這麼多年的老夫老妻了,還想著法的查我?你覺著還有意思嗎?”
謝致遠說完,把手裡的白玫瑰重重的摔在了沈婧旁邊的座椅上,朝著房間外走去。沈婧則是陷入了糾結,自己這次不給謝致遠一個交代,有些事情怕是過不去了。
真要是讓謝致遠借題發揮,恐怕就隻有離婚慘淡收場了,到時候兒子的撫養權能不能要到都是兩說,因為這次的事情裡,自己明顯才是過錯的一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隻有壯士斷腕了,隻是可惜了自己埋在謝致遠身邊的這顆釘子了。
最終沈婧為了保住這段已經名存實亡的婚姻,對謝致遠選擇了妥協,把田曉慧給交代了出來。
謝致遠的臉上閃過一絲厲色,隨即他坐在沈婧的身邊,抱著她肩膀說道:
“老婆,你給不給我交代其實都是無所謂的事情。我知道因為公司業務的關係,我整天跟客戶在外麵應酬,難免會讓你不舒服,所以你出於防範心理查我,我不怪你。
其實咱們這次主要是為了給蘇見仁一個交代,他在周琳麵前因為你的攪局而顏麵掃地,不用問,換成是我的話,肯定是非常的火大。我又不能把板子打在你身上,你是我老婆啊,所以隻能是你那個表妹出來背這個鍋了。”
郭德綱說過,“冤枉你的人,比你還知道你有多冤枉。”有些時候,你以為冤枉你的人,是誤解了你,其實並不是。他們深明真相,卻偏偏要“誤解”你,你向他們解釋,有用嗎?反而會越描越黑,令你不堪其擾。
田曉慧就遇到了這種情況,她莫名的被沈婧給潑了一身的臟水,說是因為她的工作失誤,導致遠舟信托一筆幾百萬的合同毀於一旦。
而作為表姐夫的謝致遠,此時還假惺惺的站出來,說是要給她寫一封推薦信,最搞笑的是他連自己的英文名都叫錯了。
田曉慧看著謝致遠和沈婧兩口子的醜惡嘴臉,發自內心的感到惡心,她不是傻子,知道自己不過是個犧牲品罷了。她冷笑了一聲,對著沈婧說道:
“我原本以為隻有我這個小人物,才需要交投名狀,讓我沒想到的是是,最終我成了您的投名狀。你們不用給我寫推薦信,給我寫了我也不想用。
還有謝總,我名字叫田曉慧,英文名叫琳達,不是你日常接觸的那些什麼辛迪或是傑西卡,您記混了。”
田曉慧收拾好自己的個人物品,氣鼓鼓的離開了遠舟信托,出了公司,正要叫一輛出租車回家。結果這時,有一輛黑色緩緩的在她麵前停下,然後車窗緩緩放下,一名男子笑著對田曉慧說道:
“我要是沒認錯的話,你是遠舟信托的琳達吧?中文名田曉慧?咱們要不要找個地方坐坐?我有點事情想要跟你聊聊。”
田曉慧有些戒備的看向車裡的男子,然後說道: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我根本就不在遠舟信托工作。”
男子仿佛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冒昧,笑著對田曉慧說道:
“你在不在遠舟信托工作,對我來說其實並不重要。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蘇見仁,深茂行濱江支行的副行長,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也許有些事情我可以幫你。被謝致遠和沈婧這麼針對,滋味不好受吧?想不想討回個公道?我能給你提供這個機會。”
時間轉回到十二小時前,蘇見仁從西湖廣富會所出來,壓根兒就沒去追周琳,而是看著周琳開著她那輛紅色的SUV離開。等到車走遠了,他才發動自己的座駕,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駛去。
蘇見仁回到魔都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他開車來到了葉晨的住所,浦東新區觀禦闔府,甚至都沒有進院兒,把車燈熄了,然後給葉晨撥去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葉晨穿著一套灰色的衛衣,從小區裡走了出來,上了蘇見仁的車。蘇見仁對他說道:
“謝致遠這個孫子這陣子算是衰到家了,今晚他當皮條客幫我和周琳牽線兒,結果你猜怎麼著?他老婆跑來會所捉奸來了,哈哈,我又能借著這件事兒拿捏他了!”
葉晨莞爾一笑,從兜裡掏出了手機,解開指紋鎖,然後找到文件夾,調出了一份音頻,按下了播放鍵,裡麵正是謝致遠和沈婧在會所房間裡的談話錄音。
蘇見仁聽完錄音後,一臉驚奇的看著葉晨,然後說道:
“老趙,你這家夥就算不在銀行上班,去當個私家偵探或者商業間諜都是綽綽有餘。這也太厲害了吧?千裡之外你就給謝致遠竊聽了?”
葉晨淡然一笑,心說哥們兒做間諜絕對是專業的,民國時候乾的就是這工種。他對著蘇見仁說道:
“現在是高科技時代,隻要謝致遠手機有電開機,他在我這兒就沒什麼秘密。同樣,你以後也要注意,在跟彆人聊隱秘話題的時候,也要遠離手機,小心被人給竊聽了。”
蘇見仁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葉晨說道:
“上次經過你提醒,我在辦公室和我家,都安裝了大功率的信號屏蔽器。對了,謝致遠和沈婧要拿表妹開刀,平息我的怒火,你說咱們有沒有可能把沈婧的表妹給爭取過來,玩一出反間計?我估計沈婧的表妹在見識到她表姐和表姐夫醜惡的嘴臉後,會恨死這倆人的!”
葉晨沉默了片刻,然後側身看著蘇見仁說道:
“說起來沈婧的這位表妹,跟咱們深茂行的某個人還有關係呢。”
“誰?”
“陶無忌,這個田曉慧是陶無忌的女朋友。”
蘇見仁撇了撇嘴,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調侃著說道:
“怪不得呢,不得不說,這姑娘還真是瞎到可以,瞧她跟的這都是什麼貨色啊,一個比一個差勁。她這種人被坑絕對是一種必然,耶穌來了都救不了的那種。”
葉晨啞然失笑,不過蘇見仁也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不管是田曉慧的男朋友陶無忌,還是謝致遠兩口子,都算不上是什麼好人,田曉慧可謂是遇人不淑,她能在原世界裡,落得那麼淒慘的境地,固然有她自己的原因,可身邊人對她的影響,也占了很大一部分。
葉晨從車檔位旁的手摳裡,拿出了盒口香糖,倒在手裡兩粒,一邊咀嚼著,一邊輕聲說道:
“通過田曉慧往謝致遠和沈婧那裡埋雷,我是沒什麼意見。不過謝致遠經過這件事情,未必敢把田曉慧放在身邊了,倒是沈婧沒準兒還會繼續拉攏她,讓她給自己乾臟活兒。
但是有一點,做通田曉慧的工作,我是不適合出麵的,這件事恐怕要你出馬了。畢竟陶無忌跟我有一麵之緣,我怕他從女朋友那裡知道這其中有我的影子,到時候會壞事兒。”
蘇見仁哂笑了一聲,然後對著葉晨說道:
“放心吧,對於他們這些剛出校門的新人,很容易就能摸到他們的脈。她想要什麼,我就給她什麼,不管是一份好的工作,還是經濟上的援助,在我這裡都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