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身戾氣(1 / 2)

葉晨之所以說喬祖望暫時顧不上喬二強,其實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再次被葉晨舉報,讓派出所給抓賭了,現在正老老實實的蹲在派出所的牆角,等候審訊呢。

本來大不見小不見,葉晨也懶得跟喬祖望這個渣渣去計較,可這犢子實在是太過分,三麗發了高燒,這個混蛋居然還四平八穩的坐在牌桌上,最後逼得葉晨不得不背著三麗去了醫院,要不然怕是整個人都要燒壞了。

三麗這會兒已經退了燒,和四美站在小屋的門口,對著葉晨問道:

“大哥,什麼打了?”

葉晨沒回話,去到廚房找了條乾淨的毛巾,示意喬二強塞在嘴裡咬住,然後薅住了他的脖領子,把他攔腰抱起,放在了自己的膝蓋處,對著他的屁股蛋子就是一頓大巴掌,一邊打一邊說道:

“偷吃不要緊,不要連累到我們,就因為你的偷吃,我們三個都要倒黴,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所以我讓你長長記性。”

喬祖望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他頭發像是雞窩似的,倆眼眶發黑的回到了家中,幾個孩子看到他這副德性,都陪著小心,生怕他發神經打自己,尤其是喬二強,昨天的那頓揍,讓他到現在屁股蛋子還生疼,腫了一圈,不敢坐下。

喬祖望也沒搭理幾個小的,定定的看了葉晨一會兒,然後說道:

“燒水,我要洗澡。”

喬祖望洗完了澡,來到了堂屋,就是一通炫飯,臨近吃完的時候,頭不抬眼不睜的說道:

“到我那屋兒去。”

喬二強意味自己東窗事發了,臊眉耷眼的挪動著腳步,朝著喬祖望住的大屋走去。這時就聽喬祖望提高了聲音說道:

“沒說你,一成,進去,進去等著!”

葉晨撇了眼喬祖望,默不作聲的進了屋,從去派出所報警的時候,他就想到了會有這一天。

沒過一會兒,喬祖望扔下了手中的碗筷,吧唧吧唧嘴,然後也進了屋,關上門,一隻手扯住了葉晨的胳膊,一隻手在葉晨的身後狠狠抽打,一邊打還一邊說道:

“站好了,你敢……敢告發老子?膽子肥得很啊,看我不打死你!”

二強、三麗和四美在門外,拍打著門框,用稚嫩的聲音大聲喊道:

“爸,彆打了,彆打大哥了!”

屋子裡,葉晨一直默不作聲,直到喬祖望朝著他的腦袋打來,被他給一把推開了。喬祖望一時沒防備,被他給推了個趔趄,然後就見葉晨麵無表情的說道:

“差不多得了,怎麼還打上癮了?你不該被告發嗎?三麗燒到了三十八度七的時候你在哪兒?你在打牌,是我背她連夜去的醫院,醫生說了,再晚去一會兒,怕是腦子都要燒壞了。

從打媽走後,你這個當老子的管過這個家什麼?每個月隻知道扔給我十塊錢,讓我照顧一家老小的吃喝拉撒,要知道家裡四個娃,你覺得你給的那兩個大子兒能吃的飽?

你自己呢,每天胡吃海喝的,不管是豬頭肉還是鹽水鴨亦或是老酒,都被你藏到自己屋子裡的五鬥櫥內,唯恐被自己孩子偷吃,你也配叫個爹?”

喬祖望沒想到葉晨敢反抗自己,而且他剛才說的話,在喬祖望看來更是大逆不道。他站直了身子,掄起了巴掌朝著葉晨抽來。

葉晨這次沒有再繼續選擇忍耐,兩隻手牽過了他的胳膊,然後順勢矮下了身子,隻聽“撲通”一聲,喬祖望被葉晨一個巧勁的背摔,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葉晨也沒再去管喬祖望,拉開了房門,徑直朝著外麵走去。他步子大,走得很快,家裡三個小的跟在後麵,嘴裡不停的叫嚷著:

“大哥,大哥,等等我!”

喬祖望在地上愣了許久,最終爬起身來,看著大敞四開的房門,走出了屋外。這時鄰居吳嬸過來對喬祖望問道:

“誒,你們家乾麼事啊?一大早雞吵鵝鬥的,你又打孩子了?”

喬祖望上下打量了一眼吳嬸,然後沒好氣的說道:

“特麼關你什麼事?”

吳嬸嫌棄的撇了眼喬祖望,然後不屑的說道:

“你這哪有個當爹的樣子嘛。”

紗帽巷距離最近的金陵古城牆的登牆口沒多遠,葉晨現在隻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呆會兒,家裡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他煩躁,他現在隻感覺胸中有一股子戾氣,再在家裡呆著,他怕自己會對喬祖望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

按說穿行這麼多個世界,葉晨也自問見多了各種奇葩和渣渣,但是渣到喬祖望這樣的,他還真是長了見識。

來到這個世界之前,葉晨還特意看了邊原劇,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對於喬祖望這個癩漢,還沒太深的感觸。直到他魂穿到喬一成身上,才切身的感受到這個王八蛋有多麼過分。

喬祖望,生於上世紀四五十年代,長於秦淮湖畔的南京。按時間地域的刻板印象,怎麼著也是樸素溫柔的人吧。但是喬祖望告訴你:嘿,咱壓根兒就不是!

光從孩子的名字,就能看出來這個當爹的有多不靠譜,一成二強三麗四美,最小的崽沒有“五”打頭,不是喬祖望良心發現,而是當時忙著打牌顧不上。想了想那年是一九七七年,隨便賜了名叫“七七”,簡直離了大譜。

後來外孫生下來還想繼續禍害人家,給小孩取名八帥。對了,外孫姓王,王八帥,這特麼也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兒?

取名還就隻是基本盤,後麵做的更不是人事兒。老婆生七七難產去世,喬祖望來醫院賴錢,讓護士拿七七抵債。買賣人口這隻是常規操作,後麵還把四美送人;三麗被他的牌友猥褻,喬祖望拎起刀子就出去。

你以為是乾一架替女兒出氣,其實是為了威脅人家要點錢;跟在後麵掉兩滴鱷魚的眼淚,算是儘了父子情。

家裡四口娃嗷嗷待哺,喬祖望在外邊熬夜打牌不回家;家裡燉了雞湯給哥哥補身體,喬祖望進來先把肉撈走;家裡小孩攢點錢,喬祖望直接偷走,被發現後美名其曰:“老子用兒子錢,天經地義。”

葉晨站在古城牆,眺望著遠方的景色,喬祖望的惡行真的是不能細想,越想越氣。葉晨以前聽說過喪偶式教育,可充其量也隻是爹不管孩子學習。喬祖望則是進化為喪爹式育兒,有些爹,活著和死了沒啥區彆。

葉晨站在古城牆發愣的時候,三小圍在他身旁,三麗對著葉晨小聲問道:

“哥,爸為什麼打你啊?”

一旁的喬二強也一臉的迷茫,對著葉晨說道:

“哥,我也想不明白,摔爛紅茶菌的是我啊,為什麼挨打的是你啊?你跟爸說啥了?不會是把我闖的禍攬在自己身上了吧?”

昨天葉晨雖然揍了喬二強,而且打得還不輕,可是二強的心裡還真就沒怪葉晨,他很清楚誰才是這個家裡真正管他們的人。

“一成!”

正在這時,不遠處出現了齊誌強的身影。他去到紗帽巷去看幾個孩子,結果剛進巷子,就碰到了吳嬸,得知了葉晨挨揍的消息,他擔心孩子跑出來出了事兒,於是帶著兒子緊趕慢趕的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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