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方語氣冰冷的話語一時間讓她的母親和項北方都有些錯愕,他們感到項南方一下子變得有些陌生了起來,客廳裡的氣氛一時間彌漫著尷尬氛圍。
還是項南方的母親先打破了這針尖對麥芒的態勢,她上前親熱的抱住了項南方的肩膀,然後說道:
“南方,咱們有什麼話回房間說,不讓這個不知所謂的家夥聽到。”
說完她擁著項南方就去了她的屋,獨留下項北方一個人在客廳。項北方感覺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就好像是被抽了一記耳光似的。
這種感覺讓他極其不舒服,他打算抽時間去見見宋清遠,看看那個小子到底有什麼魔力,怎麼就把自己一貫聽話的妹妹給迷成了這樣?
項南方的閨房內,母親陪她一起坐在床上,看著臉上還帶著慍怒神色的女兒,輕聲問道:
“南方,那個男的就這麼優秀?為了他你寧願跟你哥鬨翻?看來你是認準他了?”
項南方嗤笑了一聲,笑容裡帶著對項北方的不屑,然後說道:
“尊敬他我叫他聲哥,他要是不識抬舉,那他在我麵前就是個屁。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什麼時候輪到他來指手畫腳了?他自己巴結了個高枝,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跑到這裡吆五喝六來了,他以為他是誰?!”
項家的孩子,婚姻一向自主,項南方同父異母的大哥與大姐,找的也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現在都過得很幸福。
唯獨項南方同母的這個哥哥項北方,兩年前結的婚,找的是省裡的一個乾部的小女兒,多少有那麼點聯姻的意思,這一直讓項南方挺看不上的。
項南方的母親看著氣鼓鼓的女兒,不由得笑出了聲,用自己的手背輕輕摩挲著女兒的麵頰,然後柔聲說道:
“南方,你自己有主意就好,從小你做事就有分寸,自己拿捏好了再做決定,這種事情急不來,有時間把他帶回來給我瞧瞧。”
也不知是想起了葉晨還是怎麼,項南方的臉色微紅,點了點頭,然後說道:
“好啊。”
……………………………………
葉晨早上來到台裡上班,從電梯裡出來正要進到辦公室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有人好像在提及自己的名字,這讓他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不遠處的走廊拐角處,有兩個男人在小聲說話,一個聲音很熟悉,是宋清明,至於另外一個很陌生,不過聽了幾句之後,葉晨也回過味兒來,這是項南方的哥哥,自己未來的舅哥來了,他聽項南方提起過,自己同母的哥哥叫項北方。
葉晨抱著肩膀,靠在跟他們隔了一堵牆的安全通道門口,靜靜的聆聽著,項北方有些高高在上的味道,語氣倨傲的很:
“其實呢,南方找對象我是不反對的,可是怎麼也要擦亮眼睛掂量清楚,找那些苦大仇深,混得高不成低不就的男人,他們從小到大的一切都要苦苦打拚才能到手,還有太多的可望不可及以及太多的欲望,得到了時擔心失去,處心積慮,精打細算,“吃相”難看得很。”
宋清遠被項北方高高在上的態度給氣笑了,他絲毫沒留情麵的回懟道:
“俗話說得好,不到深圳不知道錢少,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你家是一塊肥肉不錯,不過在我看來也肥不到哪裡去,所以你也用不著在我麵前擺譜。
喬一成怎麼了?他是我們台裡最優秀的記者,是新聞中心的台柱子,更是省作協的副主席,他就算不在電視台裡工作,光憑借他那些作品的稿費,都能讓他這輩子衣食無憂了,不至於像你說得那麼窮凶極惡。
再說了,英雄不問出處,項伯伯還不是農民出身?小時候我們不是常聽他憶苦思甜?說他十來歲上窮得連鞋也沒有,大冬天的光著腳,跟在牛屁股後頭,看見老牛剛拉了一泡屎,就趕緊把腳伸進去借那熱乎氣兒暖和一下?
你這是過了幾天好日子,找不著北了吧?用不用我哪天去拜訪項伯伯的時候,把你這惡心人的話去跟他學學?我估計到時候項伯伯會直接抽出他的皮帶,讓你好好長長記性的。”
宋清遠的長臉大倫說得是陰損至極,就差沒指著項北方的鼻子罵他是數典忘祖的貨了,給項北方的臉氣成了豬肝色。
他就有些搞不明白,葉晨到底是有什麼魔力,一個是自己一奶同胞的親妹妹,一個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結果全都站在了葉晨那邊,映襯的自己反倒成了惡人。
他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宋清遠,然後陰陽怪氣的對他說道:
“得得得,打住打住,誰不知道你平民意識重,你沒有等級觀念。我也是多操心,南方跟這個什麼喬一成,八字沒有一撇,也不知能成不能成呢,我就是路過這裡找你了解了解情況,你就這麼一大通理論。”
說完項北方臊眉耷眼的離開了,路過安全通道的時候,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葉晨,自顧自的朝著電梯走去。
宋清遠走過來的時候倒是看到了,他拍了拍葉晨的肩膀,嘿嘿一笑,對他說道:
“剛才你都聽到了吧?甭理他,我跟你說,項家一家子,人都好得不得了,老爺子前一位夫人去世後,後娶了一位,就是南方跟項北方的媽,老太太人也挺好,和氣,善良,她上麵的那兩個哥姐人也很好,比南方大得多,人特彆質樸。
就隻有這個項北方,媽的,羊群裡跑出這麼個駱駝來!借了老丈人的光,在D校混了張文憑,娶了個常委家的姑娘,得瑟得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派頭架子足得很!身上的泥巴味兒才去掉幾天?
他奶奶的,我家老子小時候那才是真正的風光,家族裡的小少爺,我爺爺當年那可是滿州國商會會長,我都沒說擺譜兒,他倒擺起來了,真特麼的欠教育,回頭我非在他老爺子麵前給他上點眼藥不可,什麼東西?!呸!!!”
葉晨哈哈一笑,他感受到了死黨的關心,笑著對宋清遠說道:
“放心吧清遠,我拎得清,我是跟南方過日子,管他乾什麼?如果是因為在體製內工作,被他穿小鞋了,那這份電視台的工作我大不了辭了就好。
就像你說的,我又不光指著這份工作吃飯,對於我來說,這更多的是我的一份愛好,他項北方拿我沒轍的。真要是不上班了,我在家寫作的同時,正好順便照顧南方了,最近看她有些清瘦了。
真要是有人拿我吃軟飯說事兒,那我會一本正經的告訴他,醫生說了,我胃不大好,就適合吃軟飯,怎麼了?有本事你也去吃?”
“哈哈!”宋清遠看到葉晨沒被項北方影響,放下心來,對他葉晨說道: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兄弟永遠站在你這邊。我先去調試機器,呆會兒咱們去采訪。”
正在這時,葉晨擺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發現是項南方打來的,他對著宋清遠指了指電話,然後站起身來,去到走廊了。
“喂,一成,晚上來我這兒吃飯吧,我饞你做的辣子雞了。”
“好啊,等到下班我去找你,咱倆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回去我給你做。”
晚上,項南方的公寓,她跟葉晨吃完晚飯後,舒服的靠在椅子上,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然後說道:
“一成,你做菜實在是太好吃了,我今天足足吃了三碗飯。”?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