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逆鱗(1 / 2)

其實今天的事情最感到三觀炸裂的就是宋清明了,他在事前預想過無數的後果,唯獨沒想到葉晨會莽的一批,直接對散步謠言的家夥報以老拳,還是往死裡打的那種。這讓他對葉晨的固有印象感覺有些割裂,他一直以為這是個謙謙君子來著。

台裡有了關於項南方的謠言,宋清遠作為從小玩到大的發小自然是聽到了。其實他早就展開了暗自調查,散播這件事情的不是彆人,正是新聞部主任的小舅子。

當初這家夥能進電視台成為一名記者,還多虧了他姐夫關照,要不然以他的學曆和業務水平根本就難堪大任。

這些年能在台裡順風順水的,與新聞部主任不無關係,像是與市宣傳部溝通的俏活,按理說是無論如何都落不到他頭上的,可他卻偏偏得到了,這就是有人關照的結果。

宋清遠雖然知道了前因後果,可是他還是想看看葉晨會怎麼去做,如果他裝聾作啞,隻當這件事情沒發生,那宋清遠心裡會很失望,隻覺得自己當初給他做媒不值,因為這根本就不是個值得托付的人,自己是把自己的發小給害了,以後也會對葉晨敬而遠之。

可宋清遠是萬萬沒想到,他一個沒注意,葉晨空然會選擇當著所有人的麵,對著仇人一通爆捶,把人往死裡打,對方被抵在牆上,一個勁兒的往下出溜,眼瞅著跪了,可葉晨卻沒放過他,繼續揍著,再打就出事兒了,宋清遠不得不出麵攔下來。

新聞部主任此時正在和台長談事兒,突然被台長的秘書進來彙報打斷,說是新聞部打起來了,快出人命了,這把主任嚇了一跳,趕忙結束了談話,跟台長致歉,匆匆趕回來。

一進到新聞部,看到小舅子的慘狀,主任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勃然大怒,對著辦公室大聲吼道:

“這是誰乾的?有種給我站出來?”

葉晨嗤笑了一聲,緩緩從自己的位置上站起身來,然後仰著頭說道:

“主任,不用找了,是我打的。至於原因,嗬嗬,你小舅子太欠揍了,還想聽什麼?我繼續說給你聽?”

主任先是一愣,隨即眯縫著雙眼看著葉晨,神色有些凝重複雜。如果是彆人鬨事,他一定會給這個人好看,更何況被打的還是自己的小舅子。可偏偏是葉晨這個家夥,讓他有些老鼠拉龜,無處下手的感覺。

新聞部主任其實跟葉晨和宋清遠是一批進到電視台的,他心裡很清楚,不論從資曆還是個人的優秀,自己和葉晨都有著很大一段距離。

隻是葉晨這個家夥對於工作相當佛係,他就隻是把這當成是一份工作而已,對於升遷毫無野心,要不然以他的背景,做到新聞部主任的位置對於他來說毫無難度。

沉默了片刻後,主任清了清嗓子,對兩個當事人說道:

“你們倆來趟我辦公室。”

葉晨撇了眼被自己給打成了豬頭的記者,不屑的笑了笑,然後施施然朝著主任辦公室走去。豬頭三咬牙切齒跟在葉晨的身後,他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姐夫能幫他出一口惡氣。

宋清遠默默的起身走出了辦公室,來到走廊僻靜處,掏出手機給項南方打了過去。過了好一會兒,電話才被接起來,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陣嘈雜,項南方問道:

“喂,清遠,怎麼大白天的想著給我打電話?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嗎?我這邊忙著呢。”

宋清遠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自己的情緒,然後對著項南方說道:

“喬一成出大事兒了,他因為你把新聞部主任的小舅子給揍了,打的挺嚴重的!”

“啊?”宋清遠先是聽到了話筒被蓋住的聲音,隨即隱隱聽到鞋跟在地麵接觸,傳來的急促腳步聲,過了不一會兒,項南方有些著急的問道:

“清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跟我說清楚?一成我了解他,不是衝動的人啊,遇事他更擅長用腦子來解決問題,而不是動拳頭。”

宋清遠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跟項南方描述了一遍,然後說道:

“彆說是你了,我都自認為了解喬一成。他今天會這麼衝動,是我都沒想到的,不過今天的這件事,我認為還真怪不到他,換成是我,妻子被人這麼詆毀,我也會大嘴巴抽他。

嗬嗬,你離開了市委宣傳部,你的那群以前的老部下很不消停啊,都有人敢散步你搞婚外情的謠言了,看來你的威懾力也就是那麼回事兒。隻是苦了一成了,這次怕是要給你背鍋。”

項南方在話筒裡聽著宋清遠的聲音,她強烈感受到了發小對自己的不滿,因為宋清遠這家夥以前跟自己說話的時候,從來都不會這麼陰陽怪氣的。不過項南方也能理解,他這是在為葉晨鳴不平。

停頓了片刻後,項南方輕笑了一聲後說道:

“不遭人妒是庸才,正因為有人看不過我這次的掛職,所以才會傳出這樣的流言蜚語來,因為明眼人都清楚,我回去後升遷已經成了定局,所以他們才會拚命朝我身上潑臟水。”

一直壓抑著怒火的宋清遠,此刻終於忍不住爆發了,他對著項南方低吼道:

“你可以不在乎,可你考慮沒考慮過喬一成的感受?你是她妻子,你知道台裡人背後都叫他什麼嗎?他們都叫他鳳凰男!

以前他把這些都忍了下來,可現在呢,頭上被渲染成了綠色,你讓他作為一個男人還怎麼忍?這就是成為你丈夫的代價嗎?早知道當初老子就不介紹你倆認識了,艸!”

宋清明從來都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這一次跟發小通電話,他卻罕見的爆了粗口,項南方能夠感受到他是在為葉晨感到不值。沉默了好一會兒,項南方說道:

“清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無論如何都會給一成一個交代的。去年他來縣裡看我,見過傳言裡說的那個家夥了,當時他表現出了微微的醋意,我因為忙於工作,沒大放在心上,這是我作為妻子的失職。

彆人可能不了解我,你還不了解我嗎?如果我真是那種為了個人前途,不惜一切家庭為代價的交際花,彆說你對我不恥了,我自己都會看不起我自己。真要是因為利益,當初我也不會選擇一成了,你說是吧?”

宋清遠輕歎了一聲,然後對著項南方說道:

“南方,我再怎麼也是你和一成的媒人,要知道當初你倆結婚的時候,可是按照金陵這邊的傳統,特意送了送一雙新鞋的。

這兩年你我是見不到,可是喬一成我每天都打照麵的,他越來越變得沉默寡言,再沒了當初的開朗樂觀。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我不說你也該心裡有數。正所謂響鼓不用重捶,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宋清遠直接掛斷了電話,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忙音,項南方心裡很不是滋味,甚至陷入了迷茫,自己這些年到底在追尋什麼?事業?亦或是家庭?

突然,項南方心生出一種恐懼感,她覺得自己即將失去些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讓她一陣心驚肉跳,長這麼大,從沒有一刻,她像現在這樣心慌過。她隻能確認一點,有些東西一旦是真的失去了,對於她來說,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

思考了很久,項南方拿起了手機,調出通訊錄來,撥打了一個電話號碼,是她家裡的。從小到大,在父親嚴苛的教育下,她基本沒有用家裡的特權為自己謀過什麼福利,現在她打算用一次了,因為某些人真拿她當軟柿子了……

一周後,葉晨打人的處理結果出來了,可以說讓新聞部的這些個同事大跌眼鏡。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被打的那個主任的小舅子,直接被台裡開除了公職,甚至在樓下的布告欄貼出了告示。

而葉晨這邊,非但沒有對他進行任何的處罰,反倒是讓他連升三級,成了電視台新聞中心的副主任。

要是換作以前,電視台的這些個同事,早就背地裡議論紛紛了,可是這一次所有人都噤若寒蟬。一是因為他們都見識到了葉晨的脾氣,卷鋪蓋滾蛋的主任小舅子就是最好的前車之鑒;

二是因為有消息靈通的,給他們傳來了是宣傳部那邊的一個人事調動。宣傳部的一個乾事,被發配到郊區的一個縣裡去了,而這個縣恰好就是葉晨妻子項南方任職的地方,平調,還是正股級,到了那邊仍是當宣傳乾事。?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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