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喜歡八卦的人來說,這第二件事平平無奇,可是對於有些嗅覺靈敏的人,卻品出了不同的味道,這個倒黴的家夥是被發配了。在金陵市裡是什麼條件?到了貧困縣是什麼境遇?隻要是腦子不是漿糊的,都知道這其中的區彆。
彆人猜得到這是怎麼回事兒,葉晨自然更是猜得到。因為這件事情,他晚上下班後,給妻子項南方撥去了電話,輕聲道:
“南方,你不該為了我破例的。”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項南方的輕笑聲,隻見她說道:
“一成,其實你和我都是一種人。咱們倆都有自己的逆鱗,平日裡被人冒犯一下,也許不會在意,可是逆鱗被觸碰到了,就會強勢反擊。
你就是我的逆鱗,為了你我不在乎什麼狗屁的規則。當初的項北方是這樣,這次的事情依舊是這樣,誰敢破壞你我之間的感情,就是不可饒恕的罪過,我勢必要算清楚的,因為我從來都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咱們倆一起努力吧,我這邊如無意外的話,到明年四五月份就應該會被調回金陵市裡;至於你那邊,我聽說那個什麼新聞部主任,屁股底下也不乾淨,貌似正在被暗中調查。在家等我,我想你了!”
掛斷電話後,葉晨有些哭笑不得,他沒想到這件事情還沒完,最後自己的頂頭上司都會被自己的坑貨親戚所連累。
項南方這都不能算是暗示了,而是在挑明了告訴他,主任的位置遲早會騰出來。隻是她怕是想不到,葉晨對這些東西真的沒那麼在意。
這時宋清遠正好和常星宇采訪歸來,葉晨看到後,把二人叫到了自己新分配的辦公室,對他們說道:
“你倆晚上有沒有空?到時候星宇你給唯民打個電話,大家一起出來聚聚?就去二強的店裡,有日子沒吃這家夥做的菜了,怪想的。”
宋清遠嘿嘿一笑,手指了指葉晨,然後說道:
“你表嫂去不去我不知道,我是一定會到場的,就當是慶祝你晉升了。”
常星宇撇了撇嘴,斜睨了宋清明一眼,然後說道:
“有免費的宴席我乾嘛不去吃?能占到師哥的便宜,我是肯定要去占的,你說是不是啊師哥?”
宋清遠咂巴了一下嘴,搖頭晃腦的笑著說道:
“和一成搭檔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家夥說話陰陽怪氣的,沒想到換成了你依舊是這樣。不錯,看來你們師門還是蠻重傳承的嘛,我喜歡!”
當晚從二強的小飯館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小飯館裡客人都走光了,二強和馬素芹兩口子也二桌陪著喝了幾杯。葉晨走的時候,二強還不忘記把自己店裡灌的香腸給葉晨裝了一兜,讓他帶回去吃。
齊唯民自然是跟常星宇一起回家了,至於葉晨則是和宋清遠在燈火閃爍的大街上散著步。葉晨突然對宋清遠說道:
“老宋,我的事情讓你費心了,謝謝!”
項南方隔的那麼遠,能夠收到消息,葉晨猜都猜的到是誰通知的他,甚至宋清遠的動機他也一清二楚。作為死黨,他自然是站在自己這一邊,要不然項南方也不會這樣衝動。
宋清遠不在意的笑了笑,對著葉晨說道:
“一成,咱倆之間說謝謝那就太外道了,我怎麼說也算是你半個小舅子,項南方是我姐,你是我姐夫,自家人哪有不向著自家人的道理?
其實你爆捶那個王八蛋,讓我心裡挺舒服的,我當時都沒想到你會那麼爺們兒。有些事情就該是這樣發泄出來,不能憋在心裡,要不然該把自己憋壞了。”
……………………………………
“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的要晚一些……”,刀郎寫這首歌的時候,已經是二零零四年了,不過他在歌裡的描述還真的沒有錯,這一年金陵的雪的確很大。
南方的雪,每每下起來也不成個氣候,細小單薄的雪花,夾雜著冬雨,劈裡啪啦的打在窗戶上。因為這場雪,項南方的年都沒過消停,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她對著葉晨說道:
“這一下雪,怕是又得要忙起來了,要是下的像九六年冬天那樣的一場大雪,一些低保戶的房子可就危險,這年,我們也彆想過好了。”
葉晨笑著從身後把項南方攬在了懷裡,對她輕聲說道:
“南方,等你從縣裡調回來後,咱們倆要個孩子吧?”
感受著葉晨的呼吸就在耳邊,一向大氣的項南方,難得的麵頰粉紅,用微不可查的聲音訥訥說道:
“好!”
聲音雖小,但是卻異常的堅定!
葉晨輕輕吻了吻她的臉頰,兩個人站在窗邊,享受著難得的安逸……
項南方的一句無心之言,終究是成了事實,從大年初一開始,金陵城的雪花真的大了起來,看那勢頭一時半會兒的根本就停不下來,天地間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對於這種情形,葉晨倒是很適應,因為他就是在北方長大的,那裡的房子蓋的那叫一個解釋,而且房屋的牆壁厚的很,冷空氣根本就侵不到屋裡去。
可是對於南方人來說,這場大雪無異於一場災禍,因為這邊的牆壁實在是太薄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屋子裡陰冷陰冷的,不得不點上了蜂窩爐取暖。
項南方顯得焦躁不安,因為雪太大了,把她回去縣城的路給封住了,一時半會兒她根本就回不去,一切都隻能等雪停下來,道路疏通後才能定奪。
晚上休息的時候,躺在床上,葉晨摸著項南方的肋巴扇,有些不滿的說道:
“瞧瞧你瘦的,都能摸到排骨了。等你回來了,我非要把你給喂成個小胖妞不可,要不然你這身子骨生孩子可是要遭大罪的。”
項南方本來心裡還有些煩悶,被葉晨這麼一打岔,笑出了聲,她像隻小貓一樣,縮在葉晨的懷裡,輕聲說道:
“沒辦法,在那邊什麼事情都要我來操心。其實我是真的很盼著回來,尤其是懷念你的懷抱,因為隻有這時候,我才能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麵來。”
葉晨突然想到了什麼,趴在項南方的耳邊,輕聲說道:
“傳說蘭陵王在對敵的時候,總是會給自己戴上麵具,沒人見過他的絕世容顏。其實你跟他很像,骨子裡都要強的很。
可是一直戴著麵具不累嗎?我倒是真的希望多看到你柔軟的一麵,說實話,有好久沒見過你在我懷裡撒嬌了,我甚至都忘了上次是時候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