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隔離夜話(1 / 2)

項南方看向葉晨的眼神都化了,她從未有一刻這麼心滿意足,因為自己身邊同床共枕的老公實在是太懂自己了,而且是極致的溫柔。她知道葉晨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兩人能有個孩子。

雖說從理性的角度,項南方心裡很清楚,眼下絕不是要孩子生產的最佳時機;但是站在感性的角度,項南方此時顧不得這些了。此時屋內的視線昏暗,如果開燈的話能夠發現,項南方的整張臉都變得通紅,她用蚊子大小的聲音,甕聲說道:

“一成,我準備好了,今天我不是安全期,來吧,把我融化,愛我!”

葉晨身子僵硬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枕邊人,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他直接親吻了過去,片刻之間二人水乳交融,好的跟一個人似的。

今晚窗外的月光隻是一個淺淺的環形狀,仿佛月亮看到下麵的男女都感到了害羞,偷偷的藏起了臉……

大年初八,天氣漸漸的放了情,外麵的陽光一片,積雪一邊融化,一邊被清雪車給清走,回去的道路終於是暢通了。葉晨決定請兩天假,親自把項南方給送回去,幾天的戰鬥成果顯著,自家媳婦兒處於備孕狀態,葉晨自然是不敢馬虎。

為此,葉晨特意把宋清遠的那輛大切給借了出來,開車拉著項南方朝著她工作的縣城趕去。兩人一路上歡聲笑語好不熱鬨,這就是打開了彼此心結的結果。

立春一過,出現了這個城市特有的倒春寒天氣,大堆的被掃起的雪堆在路邊,上了凍,落了臟,呈一種灰黑的顏色,不過這倒是絲毫沒有影響葉晨的心情,他已經做好了準備,迎接未來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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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三年的三月份,一個非常奇怪陌生的單詞從國外傳進了華夏大地,Severe?acute?respiratory?syndrome,這個詞組實在是太長了,人們實在是有些記不住,所以隻記住了它的四字英文縮寫,也就是SARS。

其實二零零二年年底就傳聞,在廣東有這種離奇的病了,忙於生計的市井小民們起先並不以為然,生命裡那些濃墨重彩的事似乎都與他們無關。

除非那事情響雷一般落在他們的頭頂上,否則,生活便要照舊地過,日子也還要照舊地熬,飯照舊要吃,酒照舊要灌,架要照舊的吵,雞毛蒜皮依然是生命中的主旋律。

四月的頭一天,也就是愚人節,報紙上刊登了一則消息,香江一位十四歲的中學生上午在網絡以新聞格式發布了一個假消息,訛稱上麵將香江列為疫埠,市民不能外出。

一下子,本來人心惶惶的香江人馬上被捅了蜂窩一樣,各種轉發,香江市民從中午開始蜂擁到超級市場搶購必需品作儲備。

然而,在二零零三年的四月一日傍晚,大家瘋了忙了累了的折騰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七點前一則突發新聞訃告:一位張姓男子從中環文華東方跳樓,然後附上一段旁述:哥哥張國榮的生平。

一下子,所有香江人都徹底的懵了,這,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其實彆說他們懷疑事件的真實性了,就連這則消息剛傳到國內的時候,無數喜歡哥哥的年輕人,也全都是一臉的難以置信,他們都更願意相信,這是愚人節的一個玩笑。

自從那一天起,大街上來來往往的都是戴著口罩行色匆匆的人,超市門前掛著“白醋到貨”的牌子,藥店裡的板藍根被搶購一空。大人都會在家嚴厲告誡自己的孩子,特殊時期,不準出去玩,進入了戒備狀態。

所有的公共場所,每一個辦公室、每一個車間、每一間教室、每一個商場裡都飄散著消毒液的氣味。至於那些非必要的公共場所,諸如喬七七開的網吧,或是二強開的惠民小飯館,一丁和三麗開的機修店,此時已經被下了文,處於停業狀態。

葉晨的單位電視台裡發了無數的口罩與免洗洗手液,他拿回家去分給了弟弟妹妹們。還特意托人買了幾盞紫外線消毒燈,開車給項南方那邊送了一盞過去。當時沒見到她人,給她放在了縣委大院的傳達室裡。葉晨知道此時她一定比誰都要忙。

葉晨回到喬家老宅的時候,兄弟姊妹幾個全都在。王一丁對著葉晨問道:

“大哥,這次的病有這麼嚴重嗎?不就是一種肺炎嗎?肺炎還能死人啊?”

葉晨知道王一丁所想,家裡的生意現在被停掉了,現在每天隻進不出的在吃老本,他心慌了。不隻是他,身邊的普通老百姓在遇到突如其來的疫情時大多也都是這種反應的。

葉晨在後世可是經曆過陽了個陽洗禮的,他甚至疾病的可怕,對著王一丁鄭重叮囑道:

“這次非常嚴重,真不是在鬨著玩的。我知道你掙錢心切,可就算是想要掙錢,也不差這一段時間,安心在家好好呆著。人隻有活著才能談彆的。”

正在這時,葉晨遠遠的看到喬四美坐在八仙桌發呆,他對著喬三麗問道:

“往常我回來,進到院子裡,四美這家夥早就殷勤的跑過來打招呼了,今天她這是怎麼了?轉了性了?”

三麗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湊到葉晨跟前,小聲說道:

“大哥,剛才戚成鋼來過了,給四美送來了板藍根和口罩!”

葉晨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大聲罵了娘,艸,他千防萬防,誰曾想到底還是沒能防住。要知道在原世界裡,戚成鋼可是感染者,他送來的東西,雖說是好心,可是能要嗎?誰知道帶不帶菌?

葉晨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大步走進了屋內,對著喬四美沉聲問道:

“戚成鋼送來的東西呢?”

喬四美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指了指一旁的塑料袋。隻見葉晨先是給自己戴上了手套,然後去到廚房,拎著個平日裡勾火夾蜂窩煤的鐵通條,將八仙桌上戚成鋼送來的板藍根、口罩和白醋裝著的塑料袋給挑了起來。

喬四美頓時有些不悅,快步追上葉晨,然後嚷嚷道:

“大哥,你要乾什麼啊?人家好心送來的,你不領情也就算了,有必要扔了嗎?”

葉晨用肩膀給喬四美撞開,自顧自的將板藍根和口罩添進了冒著紅火炭的爐子裡,至於白醋,則是扔進了巷口的垃圾箱。回來後,他對著喬四美劈頭蓋臉的說道:

“你的眼皮子還真是淺啊,彆人的小恩小惠的,就讓你感激涕零。咱們兄妹知根知底的,所以不怕有人感染,你知道戚成鋼是怎麼回事兒?他要是真的帶著病毒,你到時候後悔都找不到地方去。”

喬四美不服不忿的正要與大哥嗆嗆幾句,正在這時,大門外站著兩個全副武裝,身著白色防護服的人,對著院內喊道:

“這裡是不是喬家?戚成鋼因為發燒,成了疑似病例,據他交代,他最後接觸的,就是你們家。他被留院觀察了,所以你們要進行全麵隔離。”

來人一邊說著,一邊在院門口拉起了警戒線。喬四美整個人都傻在那裡了,嘴巴張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葉晨走上前去,隔著兩米開外的距離,對著身穿防護服的醫務人員詢問具體是怎麼回事兒,經過對方的一番解答,大家這才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戚成鋼三月份的時候,去過一次滁州,他的姑姑病危了。戚成鋼的媽有點猶豫,報上廣播電視裡天天都在說儘量少出門少去人多的地方,可是戚成鋼憶起小時候姑姑待他十分親厚,還是打算要去見她最後一麵,戚家爸爸也說該去一趟。

等辦完了姑姑的身後事戚成鋼才坐長途回到金陵,一路顛簸,回到家的第二天戚成鋼就覺得有點不舒服,略咳了兩聲。接著開始發熱,他自己弄了點藥吃了,也不見好。

剛才出了巷子,還沒等到家,就腿一軟倒在了道邊,被巡邏的發現後,撥打了幺二零,送去了醫院,經過查體,發現這家夥高燒不退,疑似感染。

就這樣,喬家老屋被封了,小院被封了,整個一條街都被封了,喬家一家子都被隔離在老屋裡。葉晨在院門關上後,對著喬四美問道:

“剛才你想對我說什麼來著?”

喬四美被懟到麵紅耳赤,一家子兄弟姊妹也全都是麵麵相覷,這時葉晨哂笑了一聲後說道:

“這回老實了?我早就跟你說過,那個混蛋就是個災星,可是你有一次聽進去了嗎?他從監獄裡放出來了,還跟他接觸,臉都不要了。?本站域名已經更換為()?。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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