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安話一出口,便瞬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他悄悄地抬眼看向秦苒苒,見她依舊笑眯眯地看向自己,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這才笑著說道:“那個,苒苒,我對她沒有絲毫的情誼,你相信我。”
“那那個古麗公主來到大周,是不是為了嫁給你?”秦苒苒拿起桌上的紅果膏,遞到他的嘴邊。
陸承安就著秦苒苒的手吃了一口,狀似苦惱的說道:“應該是吧,我跟陛下說過了,千萬不可應承。兩國和親如此大事,隻要陛下不允,那必是不會有意外的。”
秦苒苒聽完他的話,收回手中的紅果膏,將一個空勺子塞進他的嘴中:“陛下不同意,她就不會用彆的陰謀詭計嗎?若是你不告訴我此事,她對你用了藥,你們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怎麼辦?”
陸承安將勺子拿出來,委屈地放好:“和親這等大事,她應該不會……”
他話到一半,卻又改口說道:“好吧,她應該會做出這種事,她們伊格國民風開放,這種事,好像也沒有什麼。”
“聽起來你很了解嘛。”秦苒苒聲音中滿是威脅。
陸承安慢慢坐好,挺直腰背:“我不知道,我也是聽……”
“咦?廂房裡怎麼了?”福嘉聽著外麵隱隱約約傳來的求饒聲,有些納悶。
“估計承安需要跟苒苒解釋一番吧。畢竟那布多王子說出的話那麼的……惹人遐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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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將軍為何去了這麼久?”宴席將近結束,與七皇子相談甚歡的布多突然開口問道。
七皇子笑著說道:“陸將軍是個儘職儘責之人,想必侍衛營中之事還未完成吧。”
“此次宴席不能與陸將軍痛飲幾杯,真是一大憾事。”布多滿臉遺憾與難過,周圍朝臣滿是原來如此的表情,一臉揶揄地看著布多。
布多嗬嗬直笑,看起來單純無害又癡情。
直到月上中天,宴席結束,他們也再也沒見過陸承安的麵。
“哥哥,你為何要那麼說……”古麗在出宮的路上,低聲問道,“那樣,對於你的名聲也有礙。”
“無妨,隻要看著陸承安吃癟,我就高興。再者,這樣,將來以後你嫁與陸承安時,還可以說是因為我的緣故,免得你在上京難做。”布多看看自己唯一的親人,溫柔地笑著說道,“大周女子注重名聲和孝道,我替你將這些鏟平,你將來的路,也會好走一些。”
“哥哥……”古麗的眼中瞬間湧上了淚水,“你不必這樣的,反正兩邊遲早會交戰……”
“住口!”布多聽到這句話,厲聲嗬斥,“謹言慎行!”
古麗擦擦眼淚,麵上掛起笑容:“是,哥哥。”
走到宮門口時,古麗突然指著一個身影說道:“陸將軍。”
布多眯起眼睛看著那個正小心扶著一個女子上馬車的陸承安,心底冷笑:“嗬,一個女人,便讓你如此低聲下氣甘為奴仆一般嗎?”
古麗也冷冷地看著麵前的女子的背影:“大周的女子便是如此沒用嗎?上個馬車都要人扶住。”
似乎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秦苒苒上到馬車上之時,側過麵來,看了他們一眼。
在皎潔如玉盤的月光照耀下,秦苒苒的眼中似乎是有流光在閃動。布多被那目光閃得愣了愣,剛想繼續看去,卻見那女子已經躬身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