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苒的表情也慢慢冷了下來,目光猶如帶著冰碴子一般看向楊夫人。
楊夫人在秦苒苒目光下隻覺得如入冰窖,她瑟瑟發抖地向身邊人的身後縮了縮,又感覺這樣很掉麵子,硬撐著抬起頭說道:“你區區一個三品,我身為二品,罵你幾句又能如何?”
“楊夫人莫不是以為這肅州城中就你一家獨大了不成?”秦苒苒語氣中也帶著寒意。
“這肅州城中出現了當街強搶民女之事,難道不是這肅州的官員治理無方嗎?”她厲聲嗬斥道,“那日遇見的是我,有將軍護著我。若是那日換作其他普通女子,無人相護,那又會如何?”
“諸位都是女子,都知道清譽對於一個女子的重要性,在我身上尚且有人說三道四指手畫腳,放在旁人身上,是不是就得一根白綾吊死自己!”
眾人皆沉默不語,她們並不是不知道這個結果,隻是這些事距離她們太過於遙遠,她們不願意花費功夫去想罷了。
“誰說得吊死自己,我侄兒相中的女子都帶了回來當了妾。”楊夫人猶自說著。
“姚南那小子啊,如今心中可是難過著呢,好不容易相中了一個天仙似的美人,卻不能帶回來。”先前的林夫人似乎又來了勇氣,繼續開口說道。
秦苒苒聽聞這話,心中怒火騰升:“林夫人當真不怕禍從口出?”
“有楊夫人這位二品誥命在這裡,我覺得有些話還是說得的。就算是長公主在這裡,我們婦人之間的玩笑話,還能當真問罪不成?”林夫人繼續捂嘴輕笑。
“今日真是見識了,這肅州果然是天高皇帝遠之地。”秦苒苒全身上下散發出冰冷的氣場,“好一場賞花宴,好一群官家女眷!”
“夫人。”麥穗突然急急地跑了進來,“李管事派人送信說,陛下的聖旨來了,要您回去接旨呢。”
“李管事說了,讓您快一些,這可是一品誥命的旨意,還有將軍加封一等公呢。”
麥穗生怕旁人聽不見一般,故意抬高了聲音說道。
楊夫人身子更軟了,她這才想起自家老爺叮囑的話,心中懊悔不已,自己怎麼就這麼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林夫人已經麵色煞白的坐在了地上,身體顫抖著瑟縮成一團,這旨意,這旨意怎麼就來得這麼突然呢?
秦苒苒起身,目光掃過屋中眾位女眷的臉,看著她們或緊張,或懼怕,或平靜,或欣喜的麵容,冷冷一笑說道:“告辭。”
她起身,麥穗上前為她披上狐裘,與陸九一左一右扶了她的手,緩步走出門去。
楊夫人看著她的背影,隻覺得她那每一步,都踩在了自己的心頭上。
“楊夫人,我們也告辭了。”往常那些楊夫人看不起的漠西軍舊部,如今也一個個的起身告辭。
不多時,屋內隻剩了楊夫人,林夫人和平日裡與她們交好的幾人麵麵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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