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實施計劃(完)(1 / 2)

“範幫主, 你不必裝神弄鬼,二爺今日心情好,不殺你了。田歸農,是你派人在刀劍上塗抹毒藥不是?用的還是天龍門的秘製毒藥, 混合上毒手藥王的藥物。要不是我和藥王門薑鐵山知己相交, 好的像一個人似的,還真難以調查。”

田歸農看似準備直麵死亡, 實際上正試圖洗白自己:“說來可笑。我要暗算的依然不是胡大俠, 乃是苗人鳳。我買通了來傳話的大夫, 拿了藥膏給他, 叫他暗地裡塗在胡一刀的刀上。尊兄和苗人鳳相鬥了四日,他每每占據上風, 隻是因為一念之仁,每次都沒有殺苗人鳳。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派人下毒隻是為了幫他一次。苗人鳳不會相信關東大俠會在刀上塗毒!沒想到他們打的興起, 莫名其妙互換兵器。該死的人沒有死。不過嘛,現在他死了, 還死的很不體麵, 被你淩辱致死, 很好, 你殺了我吧。”

範幫主恍然大悟:“難怪胡大俠的魂魄說殺錯了!原來該殺的是你!”

田歸農道:“當日是胡大俠做主,要和苗人鳳互換兵刃。他學了苗家劍,也將胡家刀法傳授給苗人鳳,倘若他們兩個人破除誤會,天下之間還有誰殺得了苗人鳳呢?”

平四相信眼前這一幕,沒人能發現自己和少爺的身份, 他們也不會處心積慮的騙一個不會武功獨臂人和一個小孩,倘若有什麼惡意,早就殺了我們倆。

田歸農平生隻有兩個心願,一個是找到闖王寶藏收歸己有,另一個就是殺了苗人鳳:“臨死之前,我隻想聽你是怎樣殺了苗人鳳?憑你的本事殺了他不難。是淩*虐致死,還是先*後殺?不可一世的金麵佛身受重傷,被推倒之後,也會像凡夫俗子一樣哭著求你饒命嗎?還是求你為胡一刀報仇,殺了他?”

滿室寂靜。

林玄禮:這個你變態的程度有點超過我的演技了。

胡斐急了:“田歸農你這個王八蛋!長了一副兔兒爺的樣子!二叔,你沒有…吧?”

林導正在緊急寫劇本中,但現在似乎沒有額外的目標了,過分糾結於是露出一抹邪魅的壞笑:“這個嘛”

苗人鳳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截至此處他覺得該問的都問了,該找的也都找了,掀開麵具走出來,露出哭紅的雙眼和滿臉淚痕:“田歸農,你何以如此恨我?”

平四一直在旁邊默默聽著,這時終於驚愕。

範幫主大驚:“苗人鳳,你沒有死?那這是什麼意思?胡二爺?”

胡斐:“你是…苗大俠?你沒事!”

林玄禮咬牙切齒的重新安排劇情,再說一次現在的搭檔真是糟糕透了。氣急敗壞的造謠:“他委身於我——苗人鳳我讓你摘麵具了麼???”

苗人鳳:“不是都問清楚了嗎?”

田歸農沒想到自己一敗塗地,就連仇人都沒死,頹然的歎了口氣:“我那日發彈丸相助,苗人鳳當眾折斷我的彈弓。你不該如此羞辱我。你和胡一刀目空一切,不把我們這些小人物看在眼裡。”

範幫主無語死,他想殺胡一刀可不是為了置氣:“苗兄弟一向是這個脾氣,他不搭理你,你也彆搭理他不就得了。”

林玄禮:“emmm,苗兄,這個確實是你太偏激了。”

苗人鳳道:“我若死在胡大哥刀下,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不用彆人趁機偷襲以多欺少。”

他看向胡斐,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默默掉眼淚:“我一直擔心你,不知道你一個小嬰孩有沒有人照料。能不能吃飽穿暖,沒爹沒媽照顧,會不會受人欺淩?胡大哥和胡夫人在天有靈,一定恨我怪我。我有負他們重托。”

胡斐情緒複雜中。

林玄禮按住麵對麵掉小珍珠的倆人。

被胡斐一把抱住腰,他本來就喜歡懂事的小孩:“讓我問完!那個被你收買的大夫,叫什麼名字?”

田歸農:“記不得了。”

“我記得很清楚。閻基閻大夫,搶了兩頁胡家刀譜學的零星本事,現在出了家,改名叫做寶樹和尚,成了一個江洋大盜。”平四剛剛一直垂著頭,站在牆角做一個下人,他穿著仆役的灰布短襖,是主家掏錢新買的成衣,寬鬆肥大,腰上紮著一條布腰帶。這時候才抬起頭:“田大爺一定不記得我了。我卻記得田大爺把我砍成這樣。”

胡斐怒氣勃發:“原來就是你砍傷了平四叔!”

田歸農最後垂死掙紮一下:“苗人鳳,你的父仇也不報了?還和胡二聯手,暗算欺騙我和範大哥。自明末清初時,咱們三家的祖上結為兄弟,同生共死至今!那日胡夫人信得過你,把孩子托付給你,你被胡一刀臨終前那一腳踢的難以掙紮,要人扶著才能行走,有人趁亂盜走小孩,兄弟知道你的心意,趕過去追討。”

範幫主都聽不下去了:“話雖如此,你在人家刀上下毒的事兒還想狡辯嗎?連我都隻是叫人圍攻!圍攻的還是祖輩的仇敵之後,你居然謀害自己的世交兄弟。”

林玄禮對這些有點煩了,田歸農的武功不行,因此騙起來沒有多大成就感。點了田歸農的啞穴:“他該殺。苗兄,我,斐兒,還有阿四兄弟咱們四個人,一人捅他一刀,也省得謙讓由誰來殺他報仇。有酒一起喝,有仇一起報。你們意下如何?”

彆說這一世是真覺得平阿四不容易,就算是前世當郡王那會,朝廷也要大力褒獎各種義仆,一種良好的社會導向。

平四走過來,恭恭敬敬的躬身行禮,抬起頭來已是淚流滿麵:“多謝二爺。二爺果真是胡大爺的兄弟,少爺能回到二爺身邊,阿四此生足以。”他自從十幾歲被胡一刀救了全家性命,隻聽說胡大哥和胡夫人都死了,就想帶著嬰孩逃跑,一進門卻看見閻基在偷胡一刀的錢財和刀譜,把人砸昏之後舍生忘死的抱著嬰孩逃跑,掉在冰水裡被衝走了數百裡,原本想著托付給孩子的娘舅就可以回去和爹媽團圓,沒想到千裡迢迢到了那裡,那廝卻是一個壞人。從此誰也不敢相信,守口如瓶,獨自撫養胡斐。

之前跟在二爺身邊,他隻是阿四阿四的叫,今日聽了一聲阿四兄弟,恍若當初。

林玄禮被感動到,立刻取消掉暴露身份的計劃:“你救了斐兒,對我大哥的義氣,比我還強,我大哥是會交朋友的人。”

胡斐想明白一件事,二叔並沒有不良的習氣,太好了,謝天謝地。

苗人鳳本來暗暗的氣平四多事,自己這些年一直都擔心這孩子的生死,胡大哥和胡夫人隻有這一點骨血,托付給我,我卻給弄丟了。每每想起來心裡難過的很,並懊悔當日死的怎麼不是自己,原來是小廝多事。看了一眼田歸農,猛然想起來這廝極有可能策劃斬草除根,把胡家殺儘,那還真不如叫人帶走。斐兒雖然瘦弱了些,終究還活著。

想到這裡,不由得一抱拳:“阿四兄弟,你撫養他這些年,真是義薄雲天。”

平四恨了他很久,又非常害怕他,現在也不覺得他是個全然無辜的人:“苗大俠,你竟用自己的死訊做誘餌,真狠得下心。”

苗人鳳道:“為了查出當年真相,這不算什麼。二哥為此千裡奔波,設計請君入甕。”

“我是應儘之責。當年我就該跟著大哥一起去雪山。”林玄禮心說讓專業的來吧:“他的牌位都是自己刻的,怎麼樣,有點手藝。那日我來找他,苗大哥說出諸多疑點,我和他大戰三日,問他肯不肯用自己的名聲為我揚名,查清當年之事。好啦,不說了,把人殺了,免得夜長夢多。”

早就爬走的管家在後麵又回來了,拿托盤捧著一把斬骨刀,一把尖刀,一把匕首,笑容可掬的走出來:“二爺給的好藥方,煮的冰糖雪梨能哭喪七七四十九天,嗓子都不啞。”

苗人鳳抬手示意:“你們先請。”

平四:“少爺,我平生不會打架傷人。隻要能看到暗算胡大爺的人死在眼前,我死也值得。”

林玄禮柔聲道:“斐兒,我教過你。之前不知道你是誰,教的不認真,殺一個人也夠用了。”

胡斐緊張又興奮的過去捅了他兩刀,從肚子刺入,一攪,拔出來,又換在另一側捅了第二刀,肝腎一起攪壞了,鮮血和碎肉一起噴湧。

林玄禮看小孩望著自己,詢問他做的好不好,對不對,大生憐愛之心。走過去攬住他的肩膀:“田歸農,這都是你的不對。小孩在這個歲數,還不應該殺人,怎麼說也得到了十四五歲,心智成熟了,再殺人也不晚。這要是把他嚇著了,可怎麼辦?回去弄些涮羊肉壓壓驚,我還得切半天肉卷。”

他隨手劃開田歸農的脖子,氣管切開了一半,卻沒傷及動脈,還能活,還能從脖頸處呼吸,隻是血液也嗆入肺中,在半窒息的劇痛中掙紮。

胡斐被他一隻手遮住眼睛,微微蹲身瞄了一眼,田歸農脖頸上的血噴的像殺豬一樣:“噗。二叔,你真詼諧。你也沒去羅刹國做生意吧。”

“呀被你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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