靚仔飛恨不得給自己個大嘴巴,又不敢反抗鐘玄,隻能薅著已經懷疑人生的小弟,垂頭喪氣的頭前領路。
路上,小弟小心翼翼的瞄了鐘玄一眼,低聲道:
“大佬,我也想去應征當勞工,不想作古惑仔了。”
靚仔飛一愣,連忙問: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喜歡威風的嗎?”
小弟哭喪著臉:
“我發現當古惑仔不僅不威風,就連街坊鄰居們也看不起,有時候還會有生命危險。”
靚仔飛似乎被戳中了內心的傷疤,忽然一聲長歎:
“說起來,如果有機會,我又何嘗不想當一個受人敬仰的粵曲名家?其實我聲音和千裡駒很像的!
唉,算了,等忙完這件事,咱們一起去碼頭看看。”
鐘玄這個煞星,僅僅剛進城兩天,就讓頗有潛力的靚仔飛團夥分崩離析。
三個人一路向東,中間還拐了幾條小路,終於來到了靚仔飛所說的那排茅屋。
走到左手邊第三間後,靚仔飛伸手就要推門,卻被鐘玄一把攔住。
“敲門!”
鐘玄提示。
“啊?”
靚仔飛看了看破破爛爛大敞四開形同虛設的木柵欄門,又看了看鐘玄,滿臉不理解。
這大佬莫不是有什麼大病吧?據調查顯示,大部分身手高強的人精神都有些不正常。
鐘玄不用看就知道靚仔飛沒憋好屁,為了自己形象,他開口解釋道:
“彆看敲門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動作,但意義卻非常重大。
不敲門就直接進去,那叫強盜;
敲了門再進去,那就是客人。
你不可能一輩子都作古惑仔,人情世故還是得多學一些!”
靚仔飛和小弟頓覺鐘玄高深莫測,真是活到老,學到老。
其實鐘玄高深個屁,丫就是有強迫症,進門前不敲門心裡不舒服。
靚仔飛依言敲了敲門,見屋裡沒有任何反應,還要再敲。
鐘玄卻見相關儀式已經完成,一馬當先地走了進去,留下靚仔飛和小弟一頭霧水。
吱呀~
推開屋門,異味撲麵而來。
發黴,腐爛,還夾雜著些彆的味道。
鐘玄皺皺鼻子,這股味道是血腥味!
走進屋子,發現屋裡的窗子都已經被被麻紙密密糊住,遮擋住了絕大部分光線。
即便是大白天,屋裡還是異常的昏暗。
鐘玄適應了一陣光線後,掃視一圈,發現陳嫂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轉過頭,對緊跟在身後捂著口鼻的二人說道:
“把門關上!”
靚仔飛:……
小弟:……
大佬,你之前挺義正言辭的,怎麼一到地方就暴露了?
再說了,現在還是大白天呢,真就忍不住嗎?
這種事你可以花點錢嘛!花點!花不了多少錢!
靚仔飛竭力將自己的鄙夷掩蓋在昏暗之下,語氣僵硬道:
“大佬,要不我倆還是先出去吧?我覺得有點彆扭。”
“彆廢話,關上!”
“哦~”
麵對鐘玄的淫威,靚仔飛最終還是屈服了,伸手關上了屋門。
隨著最後一絲陽光被趕出屋外,屋子裡頓時陷入黑暗。
鐘玄從腰間抽出張丁甲符貼在胸口,看著床邊緩緩現出身形的小男孩,聲音溫和道:
“我沒有惡意,是來幫你們的。”
男孩渾身是血,一言不發,隻是盯著鐘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