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才還賬已經算是拖延了,所以免不了要先收大家點利息。”
鐘玄也不管修女們有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解釋,用斧子敲敲地麵,自顧自繼續道:
“我這個人很開明的,不會強迫彆人。
現在我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讓你們自己選出來一個最該受罰的人。”
修女們嗚咽聲小了許多,也開始有了眼神交流,但仍舊沒人開口。
鐘玄笑了笑:
“或者我換個說法,你們覺得,誰該犧牲自己,替伱們受罰?”
又是一陣沉默。
就在鐘玄快要不耐煩的時候,終於有人把顫抖的手指向那個聲帶被毀的修女。
有人帶頭,剩下的其他人也仿佛衝破了什麼心理桎梏似的,紛紛把手指向了那個麵帶驚恐,但發不出絲毫聲音的修女。
“投票有效!”
鐘玄拍拍手,再次從鐵籠上掰下幾根鐵條,掐著修女朝牆壁走去。
一回生,二回熟。
這次鐘玄花費的時間減少了很多。
他欣賞了一陣牆上的藝術品,突然轉頭又對著修女們問道:
“你們覺得,第二個該受罰的人是誰?”
話音剛落,修女們臉上絕處逢生的表情,慢慢轉化成了恐懼與絕望。
……
同一個遊戲在不斷地重複,修女們如身處無間地獄,不斷地希望和絕望間周而複始。
而鐘玄就像西方神話傳說裡的魔鬼,殘酷又冷漠的玩弄著人心。
終於,牆上掛滿了嫩粉色的人。
最後僅剩的修女,也被活生生嚇死。
鐘玄看了牆壁良久,低聲輕喃:
“地獄天堂皆在人間。”
門口石梯處傳來一陣腳步,隨之而來的便是初一焦急的呼喊:
“阿玄!阿玄!你快來看一下,外麵的人都瘋……”
他剛衝進地下室,差點被迎麵而來的血腥氣味熏了個跟頭,直接把後麵的話憋了回去。
等他看清牆壁上掛著的東西是什麼,頓時感覺腿腳一軟,跪坐在了地上。
忽然,他猛地一捂嘴,掙紮衝到牆角就開始嘔吐。
鐘玄終於被聲音扯回幾分心神,如同魂遊天外一般,臉色木然地看向初一。
初一嘔吐了半晌,大口喘息,抬頭便對上了鐘玄的雙眼。
隻見鐘玄渾身血跡斑斑,直愣愣地站在光線觸摸不到的地方,眼睛裡竟然有幾絲悲傷。
“阿玄,你這樣做,死後會……會投不了胎的。”
初一強忍心悸,語氣裡滿是自己都說不出來的複雜。
本以為鐘玄獨自留下隻是為了逼問出那個幕後法師的信息。
初一也知道當時鐘玄很憤怒,可能逼問的手段免不了會有些激進。
但他萬萬沒想到,鐘玄竟然會酷烈至此。
可等初一環視一圈之後,不由對鐘玄多了幾分理解。
無論是地下室裡擺滿地麵的狗籠,亦或是緊靠牆邊已經破損不堪的大床,都在無言地訴說著這裡不為人知的邪惡與陰暗。
又過了一會,鐘玄終於恢複了全部理智,走上前扶起初一,並沒有解釋什麼。
“走,咱們出去看看。”
他沒再回頭看牆壁一眼,大踏步走上了石階。
初一狠狠錘了門框一拳,想要宣泄各種複雜情緒彙聚而成的滿腔憤怒。
可惜並沒有什麼效果。